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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瞇了瞇眼睛,鼻子里哼出個音,又向陳星寧道:我見夏姑娘時,他定然在門外偷聽了,夏姑娘護好了嗎? 陳星寧拱手道:屬下已經把司夏姑娘接出來了。 二人來言去語交代事情,遠寧王站在一旁聽著,漸而聽明白了。 他與白晝出行確實是臨時起意,沒想到白晝這相機行事的性子,一點機會都不放過,刻意放了個消息給小可兒。 早就懷疑他有問題,卻一直拿不住好機會試探。 如今終于一擊即中。 皇上放出話說太醫令的案子要親自過問,這兩日卻和王爺偷偷離開都城逍遙去了,文煦定然要做許多事,起碼是要向宮里的自己人打探虛實的。 白晝與陳星寧城隍廟前寥寥數語,便又分別。 拿了叛徒應該高興,可回去的路上白晝就有些頭疼了。 倒不是真的頭疼。 而是遠寧王,rou眼可見的不高興了,跟他解釋什么,他都笑著聽,可回應總是淡淡的,問他怎么了,他又笑著說沒事。 這不是鬧脾氣,還能是啥? 第88章 冷暴力么這不是! 一路往回走,白晝越發篤定,王爺就是在生悶氣。 可是為什么呢? 怪他沒第一時間告訴他?不至于吧,從前也不是事事交代呀。 嫌陳星寧擾了二人世界?這么一會兒功夫也犯不上。 總不能是吃陳星寧的醋吧!有這個必要嗎? 陳星寧喜歡夏司星,遠寧王清清楚楚。 白晝七竅玲瓏的心思,也被王爺突如其來的別扭,鬧得摸不著頭腦。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白晝覺得,遠寧王的腦回路,和自己大不一樣。 他一路上使盡渾身解數,也沒問出個所以然,王爺就是那樣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對你柔柔和和的。 卻怎么問,都是沒事。 冷暴力么這不是! 白晝想不通,問不明白,脾氣也上來了老子問你一路了,愛說不說,不說找靜靜去。 于是回了客棧,洗漱躺下睡覺。 再說遠寧王,他是生氣。 他想好好護著白晝,讓他高枕無憂的養好身體。 可是任憑他再如何努力,那兩位原主背后的謎團就像樹上的馬蜂窩,看著膈應,又不敢輕易去捅。 畢竟,白晝的身體,還需要許多好藥,皇上這個身份,對于他而言,是個雙刃劍。 所以歸根結底,與其說他是生白晝的氣,更不如說他是在生自己的氣醫術是尚可的,可若當真論權術,白晝能把他甩出十萬八千里。 他拉人家出來散心,結果人家,順便就把小可兒揪出來了。 看似輕易,可王爺知道,算計這種事,再聰明、再擅長此道的人也不會是隨隨便便,輕輕松松就能做到算無遺策。 他廢的心思,遠比能看在眼里的多。 白晝不是萬事都跟他交代的性子,從前不是,如今不是,以后更不會是。 他生怕自己的反應跟不上白晝的主意,護不了他周全。 這會兒白晝正背對著他,面壁躺在屋里的臥榻上,睡沒睡不知道。 也不高興了是肯定的。 他不想去擾他。 即便他沒睡著,王爺也不知該如何跟白晝解釋自己這點皺吧別扭的心思。 所以就只好坐在窗前自省,客觀來講,他也是個普通人,能做到如今這步田地,十萬分的盡力了。 但他對白晝的心意,卻并非問心無愧,勁力便好他想好好護著他,想讓那些傷害他的人原形畢露。也確實在做了,但還是白晝自己的算計更勝一籌。 窗外偶有風吹來,今夜的月色好極了,星星都格外亮,放眼望去,星月碎在河水里,帶著看景的人的心思,流向不知是哪里的去處。 這樣的景致當真辜負了。 王爺正想著明兒帶白晝去鎮子后的小林子逛逛,怎么哄他開心,突然聽見院子里一陣sao亂。 緊接著便聽見有人喊:走水了! 聲音逐漸雜亂起來。 房間開窗的方向,是看不到院子里的 ,遠寧王拉開房門到走廊的窗子往下看。 只見一樓火勢漸猛。 火,是有人刻意為之,起火點不止一個,這會兒已經逐漸連成一片。 屋里,白晝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正在穿鞋,他看見遠寧王火急火燎的進來,懵著雙眼,問道:外面怎么了? 看來剛才是睡著了的,折騰了一日,著實累了。 王爺不及解釋,道:不知為何,著火了。 說著,把白晝抱起來,從屋里的窗子一躍而下,才將他放在地上。 見他身上只穿著件純白的寢衣,河風一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脫下自己的氅衫,披在他身上攏緊。 然后,才抬頭喊道:小祿!別睡了,醒醒! 喊了兩聲,千祿從自己屋探出個腦袋。 這小子顯然是睡了,而且睡得比豬還死,半醒沒醒的探頭見王爺和皇上站在樓下街上,還沒來得及問,王爺便招手道:跳下來。 千祿的優點之一,便是令行禁止,說啥聽啥,便也從窗子一躍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