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書迷正在閱讀:良森好景成真【GL】、【華文】拂曉之刻(ABO)、夜晚有三年、千年、結局不是你、這Omega又兇又野[全息]、她好像有點甜、莫非定律(NPH 產乳)、頭頂馬化云光環去致富、清冷學神最后要成為我的狗
但白晝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無論是現實里,還是小說電視劇,那些醉臥美人膝,逢場作戲的熱鬧他看了只覺得蕭瑟,今兒是鶯鶯,明兒是燕兒,醉時情濃能有幾分真? 待到酒醒了不過是大夢一場,依舊是孤獨。 人生來就是只身一個人,走時也依舊是。 曾經有人說,白晝的心捂不熱,但白晝自認為那個人不了解他,他的心一直是溫熱的,剛剛好。他不喜歡熾烈,因為熾烈本就很危險,會影響判斷,喪失自我。 此后三四天的時間,白晝由幾名近侍陪著,把下川河的漕運渡口轉了個遍,每日穿著不打眼的低調衣裳,跟渡口閑散的船工瞎侃,又去周邊的攤位鋪子里買東西胡聊。 發現事情報到都城里,也沒被那太史令李司正演繹扭曲太多,漕運河出事的因由,就連這兩座城里的人們都眾說紛紜。 在陸水流傳最廣的一個說法是,遙安有個幫派,名叫大銘會,漕運運河還沒改道時,幫主就曾經來到陸水,向郡守請求分擔漕運司的一部分工作,表示只要能應承這份工作,白干都行,報酬分文不要。 能做郡守的人,自有他自己的思量,漕運從來都是肥差,這些江湖草莽只要在漕運的貨物里稍做手腳,撈到的油水又豈是區區工錢可比,自然不允。 結果,大銘會的幫主放下狂言,說河神托夢,三年之內,大銘會必接手一半漕運。 眼看著到了第三個年頭,運河改道,一分為二,可不是確實把一半的漕運作業拱手送到遙安了。 可萬沒想到,同樣在這第三個年頭,大銘會易主了,前任幫主駕鶴西游。 反倒是下川河的漕運船只頻頻出事,陸水城郡守束手無策,幾乎相信了河神托夢這種怪力亂神的言論,聯合遙安郡守,找到大銘會現任幫主,那意思是,大銘會若是執意要分一杯羹,就分一些散運差事給他。 誰知新任幫主好像全不想繼承前幫主的遺志,拍著胸口賭咒發誓說此事與大銘會無關,更說江湖草莽高攀不起官府的活計。 弄得郡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再看遙安這邊,說法就更有意思了。 說大銘會前任幫主陰魂不散,執念于此,與河神做了交易化作水鬼,才鬧得漕運難安。 但官家畢竟是官家,第一次交涉無果,后面哪里有求著草莽插手漕運司事務的道理。 于是,事情現在就僵在這兒了。 唯有一點,眾說紛紜中半句都沒提皇后鳳靈之類的言論,白晝心里暗笑,也不知李司正為何要把他誆到此處來。他心里隱約有猜測,想著反正即來則安,看看他能鬧出多大的動靜。 這一日皇上又在遙安游蕩整天,上燈之后坐在個茶棚里,看著下川河滾滾波濤出神。 突然皇上往遠寧王身旁傾了頃,指著河畔,道:你看那。 他指尖所向并不是個人,而是河畔大石頭上一個小小的影子一只似鼠似兔的小獸,正站在石頭上看河面倒影的月光。 極像扶南已經死了的將軍彭奇用來行五鼠運財之術的小家伙。 白晝回身,見玉人也正跟在王爺身后,向他笑道:小孩兒,給你個好玩的差事。 打發走了玉人,白晝又轉向遠寧王,眼光笑著在他臉上打轉?;噬闲ζ饋?,眉眼都彎彎的,柔和好看,但遠寧王這會兒就叫他看得心里發毛,果不其然,他聲音極低,幾乎是貼著遠寧王的臉邊說話:我說王爺,當日你順手溜了人家的金戒指,后來可查出什么端倪來沒有? 遠寧王心道,這人好賊的眼睛。 那日彭奇身亡,遠寧王覺得事有蹊蹺,見他身上鑄金的戒指和手鐲,都是中原的樣式,更何況,掐絲鐲子,廢料且需要極精的工藝,非得是大金店才能做出來的。 于是那日他借著查驗彭奇是否有救的茬口,順手牽羊了彭奇的戒指,當日涂阿伽和一眾扶南官員都沒瞧見,倒讓皇上看見了,只不過他當日沒點破,后來也不曾過問。 遠寧王還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了呢。 如今驟然被挑破,難免尷尬,王爺打了個哈哈,道:查出來了,戒指里落了款,是瑞福樓,但并非都城里的那家,而是出自江都的一間分號。 白晝近來他身體難得的消停了不少,沒跟他犯勁兒,就道:哪一家,明日咱們看看去。 遠寧王卻面露嘆惋,眼神帶著些許悲意:查到線索時,那家分號遭了火災,一把大火什么都沒剩下,火堆里扒拉出來的尸體,已經分辨不出是不是老板的了。 喲這可不是大有問題嗎。 白晝笑了,看來當日,確實不止自己知道王爺順手牽羊的小動作呀。 想到這,他把陳星寧叫到近前,問道:讓你暗地里留意的事情,可有結果? 陳星寧行禮道:您英明,確實一直有人暗中跟著咱們的車馬隊,江都那夜您吩咐之后,就一直有人扮作您的模樣留在城中,每日喝酒聽曲兒,盯梢的人定然以為您現在還在江都逍遙呢,只是與這些人互通消息的是說著,他貼在白晝耳側低語兩句。 白晝笑了,道:是時候換回來了。 于是這日夜里,白晝一行人神出鬼沒的出了城,又折返回江都,和城里內侍小隊接了頭,數尺的距離他端詳扮作自己那人,不禁驚嘆,倒是真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