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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醒來時,外面的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甚至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林喻第一時間飛快的跑到窗戶旁邊。 在看到那抹身影依然孤零零的屹立在樓下那顆參天古樹下時,心臟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搗了一拳,眼淚也止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下。 他再也無法去昧著良心做這種他根本不愿意做的事,不管不顧的飛奔下樓,拿起玄關處一把雨傘,義無反顧的跑出林家大門,來到了那人面前。 你為什么不走?林喻聲音帶著哭腔,不知該怪眼前的這個人太聽話,還是該說他太傻。 賀東隅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看到林喻沒被傘遮住的肩頭位置很快便濕了一片,想將他的傘扶正,然而自己抬起的手臂正在不斷往下滴水,怕弄臟他,只能訕訕的將手收回。 跟我進去! 林喻上前挽住賀東隅的胳膊,便要強行把他往屋里拽。 賀東隅卻不想讓他碰到自己濕漉漉的身體,下意識避開了他。 林喻手上落空,又見賀東隅依然站在原地,氣得立馬丟掉了手里的雨傘:你要是不跟我進屋,我就陪你在這里淋雨! 賀東隅聞言一怔,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震驚。 也許是不忍看到對方變得跟自己一樣狼狽,所以并沒有猶豫太久,下一秒便牽起林喻的手腕,將他往屋里帶。 林喻小心翼翼的繞過了管家的住處,把人帶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后,立即把留了一地水漬的人往浴室里一推:快去把自己洗干凈! 在平時,如果有人膽敢把自己的房間弄著這么亂七八遭,林喻一定會抓狂。 無奈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要罵也只能罵自己。 他走到衣柜前,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一件適合賀東隅穿的衣服。 里面最大號的一件,都有可能會被賀東隅穿成緊身的效果。 林喻左思右想,最后走到門前偷偷拉開一條小縫。 見走廊上沒有人,這才躡手躡腳的關門走了出去。 走廊盡頭就是林長生的房間。 林喻只聽管家提起過一次,自己卻從沒有進去過。 他在偌大的房間里好不容易找到了衣帽間的位置,連忙在里面胡亂找了幾件衣服,抱起來撒腿就跑。 也許是他跑動的聲音有點大,驚動了就住在老爺隔壁屋的管家。 他之前看小少爺已經睡下,便也打算早點休息。 聽到動靜,立馬披上衣服推門走了出來。 門一開,看到走廊上一抹白色的背影,以為自己老眼昏花,險些嚇了一跳:少爺? 林喻聞聲立馬停住了腳步,臉色慘白一片。 面前還抱著一大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現在的姿勢,活像個半夜偷人衣物的變態。 管家快步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手里的東西驚訝的問:少爺,這不是老爺的衣服嗎?您拿它做什么? 林喻的大腦飛速運轉,幾乎快要超負荷。 最后,終于給他想到了理由:管家,我剛才做了個夢,夢里有爸爸,我想爸爸了他說的可憐巴巴。 管家往自家少爺臉上上一瞧,眼睛腫腫的,的確有哭過的痕跡。 少爺性子倔,但自己看著他從小長大,從他的眼中,能清楚的看出他對父親的崇拜與尊敬。 只是少爺和老爺都不擅長表達,他們父子的關系一直冷冷淡淡。 一想到少爺有可能經常偷偷躲在房間里想著自己的父親哭泣,眼神一下子變得心疼起來。 上前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少爺,是我考略不周了,我早該發現少爺對老爺的思念之情,你手上這些衣服大多是新的,老爺從未上身過,你要是想念老爺的味道,我去屋里拿點他常用的熏香過來吧。 說著,管家正要轉身去拿,林喻卻立馬阻攔道:不、不用了管家,晚上點香的話我會睡不著的,這些衣服就夠了,只要擺在身邊,就像是父親陪著我一樣。 林喻覺得自己再說下去,自己都要成為戀父的變態了,連忙又敷衍了幾句,才終于說服了管家。 卻在這時,自己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什么聲音? 管家還未進屋,聽到聲音又立馬折返了回來。 辨別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立馬就要破門而入。 林喻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沖上去攔在門前道:管家,你不能進去! 管家雖然好奇,但也知道少爺長大了,尊重他的隱私,也不是非進去不可。 只是疑惑道:那剛才少爺的屋里頭是什么動靜? 林喻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了借口:最近我經常聽到這種叮叮當當的聲音,我想應該是進了老鼠,管家,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家里養幾只貓。 林喻不知道屋里頭的人發現自己被當成了老鼠,會不會不高興,只是眼下,他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理由了。 管家聞言震驚道:少爺怎么不早說,萬一少爺有個三長兩短,可是我的重大失職啊! 林喻: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管家你就不要自責了,我有點困,想休息了,管家你也快些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