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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有一天,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第7章 雨中對峙 夏日的天氣變化多端。 前幾日還晴空萬里,昨晚一道驚雷落下,不消片刻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一座昏暗破舊的筒子樓內,因梅雨天氣顯得更加沉悶和壓抑。 東隅,咳咳今天周末還有課嗎?與客廳不過幾米地的主臥室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老人年紀不過半百,臉上卻溝壑縱橫。 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皮膚干癟枯黃,像是經歷過莫大的摧殘。 也正因為他現在的精神狀態,賀東隅并沒有選擇將自己輟學的事向父親坦白。 賀東隅站在鏡子前,為自己背后觸目驚心的傷口簡單做了下包扎。 披上白襯衫,系上最后一粒紐扣,轉身走進臥室,來到父親床邊:要期末了,課業有點重,如果回來的晚您就別等我了。 林家少爺雖說要放他一天假,但深知他本性的賀東隅根本不會把他隨口一提的話當真。 如果他今天不出現,大概又會被那個性子惡劣的人找到借口,趁機多抽他幾頓鞭子吧。 醫生說,他背上的傷口因為太多太密,又長時間被忽略,留下的疤痕太深,已經去不掉了。 再添新傷,怕是很久都難以愈合。 賀東隅倒是覺得無所謂,男人多一兩道疤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這筆賬,他會一直記著,日后定要找林家少爺一一討還回來。 學費的事情解決了嗎?老父親顫抖著雙手握住兒子的手臂,是我拖累了你,本來你可以有大好的前程,都怪我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流下,快要泣不成聲: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該多好,這樣就不會害你陪我一起受苦,孩子,要不你還是別管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你沒有義務為我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爸,賀東隅冷聲打斷了他,我說過,不想再聽到這種話,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您沒有關系。 賀東隅握住父親的手,塞進被子里,把桌臺上吱吱呀呀的三葉風扇調到了最低檔,轉身走出了房間。 在門被關上的前一秒,他聽到了父親的嘆息聲。 卻也只能當做沒有聽見一般,拿起鞋柜上與這間破敗房屋毫不相干的豪車鑰匙,離開了家門。 臨近大三期末,眼看著馬上就要期末考,林喻卻連假少爺到底修了幾門課都沒怎么搞清楚。 盡管在大學,考試前臨時抱佛腳是常態,可對現在的林喻來說,就是想抱都不知該從何下手。 上課像在聽天書,課后作業也只能抄別人的,偶爾還會厚著臉皮去問賀東隅。 這樣下去,等期末考試一結束,他就能見到一排掛的整整齊齊的紅燈籠了。 又是一節漫長的計量經濟學課。 林喻好不容易捱到下課鈴聲響起,立馬收拾書本準備回家。 外面的雨還沒停,林喻撐開手中的白傘,剛走了沒幾步,便被人叫住 林同學。 林喻聽到這個聲音心里一沉,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當他回過頭,看到計量經濟學老教授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正在猶豫要不要逃跑時,不怒自威老教授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望了眼他身邊:就你一個人嗎?賀東隅怎么沒有跟你一起來上課? 聽了教授的話,林喻默默松了口氣。 還好教授不是來對他突擊檢查的。 教授,賀東隅已經退學了。林喻有些困惑,這件事當時在學校引起了極大轟動,教授應該不會不知道才對。 可他昨天不是還來了學校?老教授搖搖頭,重重嘆了口氣,上次有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就走了,想再見他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林喻聽了這話,心中有些難受。 對于惜才的老教授來說,賀東隅應該曾經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之一吧。 自己有賀東隅的聯系方式。 只不過,如果事先沒有征求賀東隅的同意,貿然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了教授,會不會有些不妥? 林喻走在教授身邊,心里卻在反復糾結,想的出神,連已經走到校門口了都沒發現。 他做主給賀東隅放假的事并沒有跟管家說,所以,今早他是特意多走了幾百米,偷偷打車來的,待會也打算這么回去。 眼看快要走出校園,林喻剛要轉身對老教授告別,冷不丁用余光瞥見不遠處停著一輛轎車。 看著好眼熟。 似乎是 賀東隅的車!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手里還撐著一把黑傘。 林喻怔在了原地。 他怎么會來? 自己不是放了他一天假? 老教授順著他的目光,也發現了賀東隅的存在。 教授。賀東隅主動走到老教授面前,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 終于又見面了,老教授感嘆道,最近過得好嗎? 嗯。 賀東隅這個人,對尊敬的教授都不愿意多說半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