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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他幾乎冷眼相對,把他從家里的趕走時,只是頓頓的哦了一聲。 于是再沒出現。 ** 當陸舷再次出現在李家府邸時,依舊不是他主動來的。 那人高馬大的護衛再次將他請來,惶恐的求陸舷再次做法。 李家的夫人在陸舷離去那日之后,又請了幾位大師來看風水和驅鬼,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都是那只鬼已經不見了。 本該放下心的,只是李夫人心中有鬼,她頻繁想起那天那姓陸的算命先生隱晦的話。 不過可見的,院內的那些不吉之色已經褪去,枯萎的草木和衰敗的府內仿佛解除了魔咒,順風順水了幾日。 然后,那黑氣鋪天蓋地的回來了。 來勢洶洶,李夫人一下子就中了風,不論李府請了多少大夫郎中,全都搖頭嘆氣,意思明了。 李夫人的劫來了,她中下的因,現在來嘗了果。 如今的李夫人,每一日都在忍受著全身骨頭挪位的痛楚,她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骨頭被敲斷,手腳筋被挑斷,耳朵被銳物刺穿,雙眼被挖的痛楚。 她才算是知道,那個小畜生回來報仇了。 而那小畜生不過是那一日死去時受的苦楚,李夫人每日、每時都在遭受。 偏生她千萬般叫喚,那些大夫名醫愣是查不出一丁點傷痕。 在最后,李夫人的精神即將崩潰之前,她想起了陸舷。 夫人,您叫我來也沒用,在下早就說了,因果輪回 陸舷看向李夫人時,眼底是深深的厭惡。 他不是無法,他是不愿意幫,甚至頗有一番要火上澆油的沖動。 我說了!只要你除了那個小畜生!你要什么我們李家都會悉之奉上!! 李夫人撕心裂肺的叫,她現在是尋死不得,每天都承受著這生不如死之痛。 陸舷的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那夫人,把手伸出來,在下試試能不能幫幫夫人。 李夫人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陸舷搭上李夫人的指尖后,一股子靈氣從他的指尖迸出,鉆進了李夫人的五腹六臟。 那李夫人身上的痛楚一下子散去四分,頓時身子一輕,有些不可置信。 隨即,她狂喜的看向陸舷,眼底的熱意幾乎溢出。 陸道長!您您竟是有這般實力!! 無妨,在下也只能略微破除一二這鬼術,只要府中的人都由著在下施法,那鬼怪自然無法興風作浪。 陸舷笑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李夫人見到陸舷一下子減輕了她這么多的痛楚,一下子對陸舷是言聽從計,馬上叫來的全府的人。 全都讓陸舷一一施法,如同放了一個定身符。 唯有陸舷一人知道,他從今日踏入這李府開始,身上就背了數不清的孽債,徹底的成了被這紅塵所牽扯之人。 為了一只鬼,他原本最厭惡最害怕的存在。 只是這小傻子太傻了,他不懂任何的感情和世故,被欺辱了不懂得報仇,卻選擇了一個要傷害他的人。 陸舷心疼了,他喜歡上了他原本最討厭的東西。 李府所有人都被陸舷納入了靈氣,并非是幫助他們驅散鬼氣,而是幫助鬼氣進一步的禁錮他們的靈魂,免得他們死了之后,靈魂還能逍遙法外。 陸舷知道他們現在身為人類的身體命不休矣,但怎么夠,他的小傻子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不懂得討回來,陸舷絕不可能放過他。 是他先敲響了對方蝸居的殼子,最先牽起線的人是他。 所以,就算李家的人全都死了,他們的靈魂將永遠遭受這樣不滅的折磨。 因為陸舷的靈氣禁錮,李家人的靈魂不歸三界,自然無人救贖。 陸舷這般想著,再次站在了那個破院的門口,院子中央,擺放著一個破舊的瓶子。 上面蛛網般的裂縫密布,破的掉了好多漆皮。 這次,陸舷的眼底染上了點點笑意。 阿梔。 他輕聲喚道,對不起,我來接你回家了。 瓶中無人應答,瓶身卻是抖了兩抖。 陸舷伸手,把那個臟兮兮的破瓶子抱在懷來,待在這里這么明顯,是特地想讓我看到嗎? 我不應該兇阿梔的,阿梔可以原諒我嗎? 他低聲下氣的哄著瓶子里的惡鬼,像是對待一個小朋友一般,卻絲毫不見之前的蒼白和驚慌,唯有溫柔和疼愛流露。 我還不可以和你走。 瓶中躲藏的鬼再次接觸到了他喜愛的溫暖,來自他最喜歡的那個青年。 你這次,沒有和我說咚咚。 阿梔的語氣有些委屈,他的聲音從罐子里飄出來。 陸舷笑了,他抱著懷中的瓶子,宛如抱著最珍貴的寶物。 咚。 咚。 我來接你回家了。 他一生中怕極了鬼,卻又心甘情愿的愛上了鬼。 陸舷一生中獨獨不怕一只鬼。 他叫陸子梔。 這才是他的名字。 *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