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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收回目光,一只手把兔子托著,另一只手把包遞過去,“需要我幫忙做什么嗎?” 他的包里只有一個空瓶子,底下貼著張“世界上最后一瓶空氣”。 江璨接過來放在一邊,說:“你在附近找點軟樹枝回來就行,不要跑遠,如果有能吃的東西就更好?!?/br> 頓了頓,又道:“帶陳則一起吧,附近有水源,把布擋在中間,說不定能撈到魚?!?/br> 說話歸說話,他的的注意力仍放在自己手里的帆布包上。 銜在衣領的攝像頭,隨著江璨的動作也近距離地拍攝著,連同啞光布料上并不明顯的Logo都清晰很多。 遠在另一座山頭的導演組,對此很滿意。 他們發這個包,表面上看類似于盲盒的盒子,用處是為了不被其他人窺探寶藏…其實,是接了廣告。 每個嘉賓要保護的寶藏都沒有提前曝光,這樣,觀眾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也就更容易注意到包包,等出現次數多了,彈幕再那么稍微引導一下,天啦擼,這是多么縝密的邏輯,多么自然而不做作的宣傳! 但誰能想到,有的人喪心病狂到連一只包都不放過? 導演眾人慈祥滿意的微笑還掛在唇邊,就只聽滋啦啦幾聲。 鏡頭前的少年人前一秒,還在仔細地看縫合的針腳,三百六十五度展示背包的精致,各種靜謐溫和,后一秒,兇殘直白地一撕一扯,背包大卸八塊,變成大塊大塊的帆布和一根一根的布條。 彈幕也猛然熱烈起來。 宣傳助理顫抖著手點開幾個一看,險些沒忍不住對天長哮! ——不! ——廣告兄!你怎么了! ——投資商金主大大,我對不起你! “哈哈哈哈什么垃圾質量,野外求生是不是好窮一劇組?!?/br> “真的有這么絲滑嗎?” “古有庖丁解牛,今有江璨撕包?!?/br> “雖然但是,這玩意能干啥用?墊地上薄薄一層也硌得慌吧?!?/br> “話說,只有我糾結那個屋頂到底是怎么搗鼓出來的?所以怎么又編起來了?編草席???” … 天色很快就暗下來。 夏天的雨細密而嘈雜,在落地窗上拉出一道又一道明亮的水漬。 時間過了兩點,鬧鐘嗡嗡嗡地響起來,沈秘書睜開眼打了個哈欠,看到窗外的濃郁的烏云時一頓,摁亮了秘書室的燈。 下午的工作是早就籌備好的,他把資料挨個輸送到裴與墨的電腦上,帶著要簽字確認的文件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卻沒有聲響。 再進去一看,沒有人。 真罕見,裴總居然還沒醒嗎? 站在休息室門口,沈秘書想到下午一堆事情,深吸一口氣,擰開門把手。 是個布局很簡單的房間,和鄰著的辦公室一個風格,簡潔寡淡,除去薄被下仍閉著眼的裴與墨,幾乎沒有居住過的痕跡。 睡著的裴與墨和平日里冷漠陰鷙的模樣全然不同,仿佛收斂了全身的刺,蒼白得有些沒有防備的脆弱。 但這樣的裴與墨只出現一瞬,就很快恢復成尋常的樣子,他坐起來,攢著些許戾氣的眉宇見到來人,微微松開,又重新擰起。 這樣的神色實在不能說是好,沈秘書忍不住往后退,“裴總,您不舒服嗎?” 裴與墨啞聲:“出去等我?!?/br> 沈秘書進外門時他就聽到了,但不知怎地有些被魘住了。 一直到坐在辦公室里,筆尖在紙張上劃出一道道殺伐果斷的墨痕,裴與墨還是沒能忘記那個不知所云的夢。 是夢嗎? 或者不是。 過去的記憶太過模糊和瑣碎,又覆蓋上大片的雜色,裴與墨分不清是真是假,但也依稀記得很小的時候,確實難過了傷心了,會跑到花園的圍墻下坐著。 就是那個時候了。 自己變成了個小孩子,穿著白白的裙子,留著長長的頭發,夜里蹲在墻下哭。 哭著哭著,又來了一個小孩子。 身量比他高一點,唰唰唰就從墻上跳下來,動作熟練極了。 他們好像很熟悉,他也坐在墻角,跟他聊天,嬉笑,還拿出皮筋給他扎了個歪歪扭扭的辮子。 頭發被拉扯得很不舒服,那個孩子把掉下來的頭發若無其事地塞在褲兜里,清清嗓子,保證說他回去會認真地練習扎頭發,以后給他編天底下最好看最漂亮的辮子。 月亮格外皎潔,銀白的月光如霜雪般垂落,但男孩的臉隱在光影下,怎么都看不真切。 可縱使如此,夢里的裴與墨也知道,他生著雙天底下漂亮的眼睛。 或是真的睡糊涂了,江璨那雙澄澈的眼睛突然出現在眼前,眼尾上揚,笑起來微微瞇著,燦爛又和煦。 案上持筆的手一歪,筆尖微微斜開,在白紙上迸出一粒突兀的墨痕。 或許是因為聯想到了江璨的緣故,沈秘書拿了文件再次敲門進來,裴與墨的視線竟第一時間看向他的手。 今天沒有粥。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裴與墨微不可察地頓住,低垂的眼皮掩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茫然。 沈秘書還在一板一眼地匯報著新的項目和財務,對于裴氏而言,演藝圈和其他的商業圈并無不同。 等事情匯報完畢,但沈秘書卻沒有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