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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天對這個答案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與興趣,他像一顆沉入湖底的漆黑石子,待在屬于自己的坑窩里,一動不動。 對峙良久,瞿天終于開口:“介意我抽煙嗎?” 這里是瞿天的私人辦公室,他偶爾精神緊繃需要放松的時候會來一根,卻沒什么依賴性。 周清頷首:“您請便?!?/br> 瞿天拉開抽屜,拿出一包挺貴的煙,抽了兩口吐出些煙霧,等煙霧散盡,又問道:“待遇如何?” 周清:“……”有點兒現實。 郁澤:“我能保證在目前的基礎上至少給你翻兩倍?!彼J識私立醫院的院長,但對方手下沒有專攻眼科的醫生,郁澤所為,也算歪打正著。 瞿天從不求人,就連當初被唐蔚生“搭救”一把,也是唐蔚生從別人口中聽到消息及時出現,目前從這里跳出去什么都夠,瞿天對自己的手術刀很有自信,但就是缺少那一條線,沒人牽線搭橋,有時候再大的本事也百搭,尤其像他這種沒什么背景的。 而瞿天想,郁澤就給他足夠的踏板。 前提是,盡全力醫治周清。 郁澤帶周清回本市住院,半個月的觀察時間,足夠瞿天搞定那邊的一切。 宣哲跟聞霜來的時候唐蔚生也在,一進門就聽唐蔚生的語氣三分譏誚:“算你有眼色,瞿天那個人很現實,你要挖他,就要出足以讓他心動的價,但他又有一顆跟性子不符的醫者仁心,我大學時期第一次跟他交談,得知他是醫學院的學生時著實驚了一跳,我們學校醫學院單獨一個校區,來回一個小時,但從那以后他每天都抽空來跟我打球,不怎么愛說話,總之挺矛盾的一個人?!?/br> 倒是跟周清的判斷分毫不差。 “來了?”周清坐在床頭,看到聞霜眼神都亮了。 “你們擱這閨蜜會師呢?”唐蔚生非要嘴欠一下,說完覺得不對勁兒,但這次攻擊他的不是曾經見縫插針的郁澤,而是宣哲。 “閨蜜?”宣哲笑了:“這么看來你也是啊?!?/br> 唐蔚生不跟宣哲吵,但這不妨礙他沉下臉,一般這種情況下談黎早就上前安撫了,但男人似乎沒聽見,一個勁兒詢問郁澤:“那個瞿天,長得咋樣?” “還行?!庇魸牲c頭。 談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郁澤面上和煦,實則骨子里極端挑剔,能得他一句“還行”,看來不是一般的行啊…… 宣哲不動聲色掃了談黎一眼,輕笑著搖頭。 從醫院離開,談黎大步追上宣哲,將人拉到一邊說話,聞霜沒有絲毫要阻攔的意思,正忙著剝香蕉吃,肩上的系統也在一個勁兒催促,反正宣哲最后都會告訴他的。 “大伯哥……”談黎十分警惕:“你知不知道那個瞿天?” “不知道?!毙軐嵲拰嵳f:“蔚生大學時期我在跟宣仲冷戰,老宅都不回一趟,他學校的事情我更是無從知曉?!?/br> 談黎:“這樣啊……” “你怕什么?”宣哲輕輕錘了下談黎的肩膀:“要我看蔚生跟瞿天就是單純的朋友,若有情誼早就在一起了,蔚生能為了你做到什么地步,你都忘了嗎?” 這話說得談黎心中舒服,他輕笑一聲:“是我太敏感了,謝謝大伯哥?!?/br> 瞿天速度很快,八天就搬了過來,男人的行李簡單到有些寒酸,就兩個箱子,住在郁澤安排的房子里,上下兩層復合式,加起來一百五十平,歐式簡約風格,燈火通明寸金寸土,從這里開車去醫院,不到二十分鐘。 饒是瞿天一個絕對的現實主義者,也被郁澤的“熱情”弄得有點兒不適應,供祖宗呢這是? “清兒快手術了,聽他說各項指標都沒問題,我也能稍微放下心?!甭勊獞醒笱蟮嘏吭谛苄乜?,兩人剛折騰完,就在辦公室的隔間,房間里還飄蕩著那股味道,衣服散了一地。 “嗯?!毙軕?,他對周清感官不錯,加上都是一個圈子的朋友,自然要多加照拂。 瞿天上班的第一天,就收到了來自宣總的“親切”問候,宣哲不知道他喜歡什么,就按照男人講究的那三樣——煙、酒、茶,買了最好的讓曹楠崳送去。 曹助理日日踩著風火輪過日子,不是他說什么,聞霜也忒“禍國妖妃”了一些,從前的宣總何等的一個工作狂魔?現在好了,離開聞霜就跟抽干了四周的空氣,在那張椅子上坐不到一個小時就要開始查行程煲電話粥,如果兩人待在一起,更絕,宣總什么也不做,就做聞霜了。 積累下來的工作雖然不重,但是樁樁件件堆在一起很麻煩,現在手底下稍微有個不長眼的就足以讓曹助理抓狂,于是權壹又增加的標志性風景之一:曹特助邊在走廊上快步疾走邊打電話噴人。 說真的,現在大家面對宣哲都比面對曹楠崳舒服點兒。 用幾個公司女魔頭的話來說:“曹特助現在越來越像怨.婦了?!?/br> 積怨頗深的曹楠崳提著大包小包來到醫院,輕車熟路找到瞿天的辦公室,畢竟來前就記熟了,敲了敲門,沒人,但好在門開著,可能是人暫時出去,一會兒就回來,曹楠崳煩躁地看了眼手表,等了不到三分鐘就跟火燒屁股似的,煩躁地走了兩圈,最后曹楠崳決定下回再打面照,不然不知道公司那群新人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一堆臥龍鳳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