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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成全已經讓唐蔚生無比感激,這般相待,自當全力回報。 談黎光顧著樂了,一個沒繃住抱住唐蔚生臉湊上去就是“吧唧”一口,“我媳婦兒真好?!?/br> 聞霜差點兒噎住,沒忍住做了個干嘔的動作。 另一邊,會議結束,郁澤等人也到了吃飯的餐廳。 對方一共八個人,其中跟郁澤素來不和的李部長也在,聰明人之間的摩擦從來都不會惡語相向,就要用一種平穩姿態,在對方不懂的領域碾壓一番,李部長接觸過建筑,稍微能說上點兒,本以為郁澤這邊屁都不會,誰知這人有備而來,帶了個專業分子。 周清侃侃而談,知識儲備量吊打李部長,不多時中年男人開始招架不住,要求中場休息,等高價聘請的建筑師來。 事已至此郁澤已經很滿意了,周清雖然修了學位,但如今是個栽花匠,對于其中門道不一定熟練如初,一會兒十有八九干不過對方請來的所謂建筑師,但沒關系,此刻見李部長神色懊惱挫敗,郁澤就心里舒坦。 “喏,喝點兒水?!庇魸汕鸾蒂F,倒了杯溫水給周清。 “謝謝?!敝芮宥似饋碇苯雍?,青年微仰著頭,喉結輕輕滾動,美人就是美人,喝口水都跟滿座的糙漢子截然不同。 對面有個副總,眼神都給看直了,再開口語氣不由得溫和而友善,“周清是吧?是個人才,回頭加我一個聯系方式,建筑上的問題不懂了我問你?!?/br> 周清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心知是圈子里的。 郁澤將水杯不輕不重往桌上一擱,笑意不達眼底:“林總這話說的,據我所知您可不懂建筑,再者在我眼皮底下挖我的人,這說不過去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林總問問題是假,想跟周清搭上線才是真,誰知一向聰明敏銳的郁澤像是鉆了牛角尖,開始護短起來。 林總卻不這么覺得,他神色略顯復雜,先看了看周清,再小心打量著郁澤,周清大方一笑,清楚林總在懷疑他跟郁澤的關系,以為他們是一對。 不知為何,可能是想滿足自己那些小心思,周清將杯子推至郁澤手邊,小聲道:“還想喝?!?/br> 這是一種信號,期間深意只有圈子里的才懂,無需言明,林總盯得緊,他則想要林總明白一點:他是郁澤的人。 而作為直男的郁澤就當隨便倒杯水,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周清只怕郁澤拉不下臉,讓他賭輸。 郁澤的確沒動,男人眉骨高挺,從周清這個角度看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疏離,片刻后郁澤拿起桌上的煙盒,是他經常抽的那一款,口感較軟,磕出一根叼在嘴里,郁澤這才轉頭看向周清,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末了勾唇:“當我是服務生呢?都給你倒了一杯了,想要再喝也行,總得做點兒什么吧?” 空氣中迸出絲絲曖昧,不知是誰先吹了聲口哨,讓原本冷凝的氛圍一下子活絡起來。 周清從面上看是那種經不起撩撥的人,隨便一點逾越都會讓美人害羞,但眾目睽睽之下,周清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咔噠”一聲,火光在郁澤眼底跳動,他微微偏頭,跟周清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周清一動不動,他看到郁澤嘴唇輕動,吸了兩下后有煙霧散出。 男人隔著一層望著周清,眼中的莫測高深讓周清莫名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林總尷尬地移開視線,他是圈子里資深人士,周清身在局中感覺不到,但旁觀者清,郁澤有意無意散發出的占有欲真的太強了。 就在這時包間門被推開,那位路上堵車的建筑大師已經遲到了整整二十分鐘,他在侍者的引領下進來,面容端正,對著眾人深深一鞠躬,歉意真誠也不卑不亢,說了聲“不好意思”后在李部長的殷勤介紹下落座。 李部長想好了,還有機會,這位是公司花大價錢請來的,能讓周清吃虧一次也行??! 可男人一抬頭,視線落在周清臉上后明顯一怔,先是驚訝,然后露出幾分喜悅跟憨態來,郁澤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絲絲崇拜,“學長!” “學、學長?”李部長卡頓。 不止他,眾人都有些意外。 “你是……”周清微瞇著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后在記憶深處搜尋到一道身影,末了精準念出對方的名字:“羽秋始?” “對!”羽秋始并沒有因為這半分鐘的遲疑而生氣,反而興奮地指了指自己,“羽秋始,在學長往下一屆,咱們同一個專業,有緣分的是都在二班?!?/br> 郁澤靜默聽完,將燒得老長的煙灰抖了抖,臉上沒什么表情,想不通這年頭同樣在二班算什么有緣? 李部長像是想到了什么,問道:“跟羽師您一個導師畢業的嗎?” “當然不是?!庇鹎锸冀拥?。 李部長松了口氣,幸好,羽秋始的指導老師可是業內大佬,周清應該夠不到。 誰知下一秒就聽羽秋始頗為自豪地說:“學長在我們整個學校都很出名,他不是我們院的,但是最好的老教授都想把他收入名下,夸贊他天賦極高,樂于吃苦,反正每次競賽,學長的成績永遠第一,旁人望塵莫及,我有認真研究過學長的作品,不得不說……” “夠了?!庇魸沙谅暣驍?,將煙蒂狠狠摁進煙灰缸里,“你是剛畢業的愣頭青嗎?也不看看什么地方,沒人喜歡聽你們追憶往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