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
唐蔚生抿了口黑咖,聞言掀起眼皮:“比如?” 聞霜:“伯母現在就喜歡種花,買兩盆綠植過去,容易養活郁郁蔥蔥,看著就讓人心情明媚?!?/br> 唐蔚生微微蹙眉,可能是沒送過這么拉跨的禮物,但他潛意識里又覺得聞霜說得對。 兩人都沒什么胃口,唐蔚生吃了半碗餛飩,聞霜干了兩碗米飯。 唐蔚生:“……”這還沒胃口呢? 聞霜坐上車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花店的名字,貌似聽誰一直念叨過,說是里面的花草植被一絕,聞霜記住了地址,于是指揮著唐蔚生東拐西拐,最后還用上了導航,路過一個小巷道的時候因為擁擠唐蔚生的車屁股被劃拉一下,談黎才給鋪的新漆,一條劃痕十分顯眼,某人的臉色頓時一沉到底。 換做別人聞霜定然戰戰兢兢,但唐蔚生不同。 見聞霜一臉泰然,唐蔚生都讓氣笑了:“怎么,覺得我不會揍你?” 聞霜頭也不抬:“一個海綿寶寶手辦?!?/br> “……”唐蔚生從牙縫擠出:“三個!” 聞霜:“沒問題?!彼汲赡羌沂洲k工作室的VIP客戶了,上次負責交涉的小jiejie還說如今他們做的最好的手辦就是海綿寶寶,多個可以打折! 好在巷子雖偏,但這一趟也算不虛此行。 車子艱難駛過一條窄道,眼前的一切就豁然開朗起來,竟讓聞霜產生了幾分誤入桃源的錯覺。 這片是老城區,四周要么是拆了一半的廢墟建筑,要么是正在擴建的大樓,隱隱能聽到施工的“哐哐”聲,它們如一片鐵桶般將這片綠意圍住,院子不大不小,往前是一個有點兒年代感的二層樓,從樓頂一路往下,蔓延到院門口的籬笆上,是深綠色的爬藤,像是因為季節陷入沉睡,只等著春季一來綠盈盈的晃眼。 “哇?!甭勊萝嚫袊@:“這座城市還能有這種地方?” 顯然也很出乎唐蔚生的預料,他本以為在院子里種梅樹并且能開花的聞霜已經算一個奇葩了。 “年紀不小?!甭勊傅氖欠课莸闹魅?,同時告誡唐蔚生:“根據我的經驗一般這種老者要么和藹好說話,要么性格古怪,你別板著臉了,不招人喜歡?!?/br> 唐蔚生輕哼一聲。 一陣“悉悉”動靜,房屋里的人似乎聽到了他們的交談,自一片陰影中走出。 聞霜:“……” 唐蔚生愣了一下,然后嗤笑:“老者?” 來人不是老者,相反,他十分年輕,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一件深灰色毛衫,發色是溫柔的栗子色,眉眼談不上精致,但很溫柔,鼻梁高挺,一張略微缺乏血色的唇,五官湊在一起如同三月時節在粼粼波光上蕩開的綠意,讓人屏住呼吸,過目不忘。 這渾然天成的溫潤氣質,吊著打圈子里一眾凹人設的。 聞霜喘出這口氣,因為天天在睡天花板所以對美色早就免疫,但還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您是……” “這家花圃的老板?!鼻嗄晟ひ羟宄?,含著點點笑意,“你們來買花嗎?”他都適應了,除非老主顧,否則新人來很容易震驚跟疑惑。 青年盯著聞霜看了片刻,笑意更深了,“聞霜?” “你認識我?” 唐蔚生:“人又不是瞎子,你連墨鏡都沒戴?!?/br> 這句話不知哪里刺到了青年,他微微一愣,隨即更溫柔地笑開,“你飾演的殺手一角我很喜歡,而且我朋友是你的助理?!?/br> 聞霜:“……楊連!”對,這個花圃是楊連經常提起,連帶著他也跟著有了印象。 通過交談知道了老板叫周清,清澈的清,人如其名。 得知聞霜的來意,周清立刻從后面的溫室大棚里挑出兩盆翠綠色的牛角花,“它們已經過了三個冬,生命力非常頑強,一批里面就活下來了這兩株,一周不澆水都沒問題,不用施肥,給曬太陽就行。每年春夏開花,顏色淡黃形似牛角,香味清淡宜人,放在家里很合適?!?/br> 唐蔚生頗為心動,談母一周要買好幾次花,倒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種不活……他開始以為是談母養的品種難活,后來才知道真的有種人叫做“鮮花殺手”。 “就這兩盆?!碧莆瞪f著掏出錢包:“多少?” 周清蹲在地上,仰頭看向唐蔚生,不卑不亢,笑意仍舊溫和:“不用,你們是楊連的朋友,直接帶走就好?!?/br> 唐蔚生蹙眉,他從來不白拿別人東西,再者這頂多跟聞霜認識,跟他又…… “謝謝!”聞霜活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在了臉上。 唐蔚生:“……” “不客氣?!敝芮迥昧舜舆^來,將花頭輕輕包裹住。 兩人寒暄了幾句,聞霜將花放在后備箱,上車后唐蔚生沒好氣:“你也好意思?” “好意思好意思?!甭勊蜷_窗戶沖著周清努力揮手,等車子走遠了才說道:“我很喜歡這個人?!睔鈭龊芎?。 唐蔚生將手機遞過來,聞霜一低頭看到是錄音模式,“來來來再說一遍,我發給我哥?!?/br> 聞霜:“……” 談母的生日在家過,經過上次的襲擊事件談黎不叫她住回老房子,目前就在談黎新買的公寓里,帶一個挺精致的花園,談母將門口的地種上了蒜苗,也算怡然自得。 “哎呀!”談母打開門,一看到唐蔚生懷里的綠植就眼前一亮,不愧是談黎的親媽,在種植一事上可謂越挫越勇,一聽說這花好養活,寶貝似的抱在陽臺上,那里不知何時添置了一個水缸,談母拿起葫蘆瓢就往里面灌,唐蔚生頓時眼角一跳,看這個陣仗覺得明天花根都要泡爛,到時候老人又要難過,于是快步上前,從她手中接過葫蘆瓢,雨露均沾地給了其它半枯萎的花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