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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寧拂不愿意自己的物件經過太多人的手,嘴角扁了扁制止道:“你不要碰?!?/br> 沈烙憋屈,黑著臉指向覺寒,“為什么他能碰?!?/br> “因為他已經碰了呀?!睂幏魍犷^,努努嘴。 玩偶太多帶不走,但叮當貓一定要抱在懷里。 七彩玻璃球球是他目前的最愛,被很珍惜地放在貼身的小挎包里面隨身攜帶。 衣柜里有很多不知道是誰準備的漂亮衣服,只能撿幾件他喜歡的。 劉司導演說下一期的節目就要換地方,寧拂的寶貝都帶不全。 覺寒有心留意,沉吟道:“行李幫你叫車送回去,其余的,可以先放在我家?!?/br> 沈烙沒想到覺寒能這么狗。 他平常自己活得就不夠細致,行李都是隨便卷一卷,粗心大意,如今只能旁邊干瞪眼,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幫水水的忙。 崔逸早早離開,現在人正在通往大洋彼岸的飛機上。 步尋歌一直站在樓下客廳。 他今晚要赴隔壁市趕一個緊急通告,經紀人催機的電話在口袋不停震動。 步影帝無視來電,面色溫寧,耐心等待。 良久,樓梯處傳來噠噠腳步聲,步尋歌側身,視線越過覺寒和沈烙,落在最后的寧拂身上。 微怔后緩步走上前,四目相對,突然無言。 距離第一次見面不過才短短七天。 他全然忘了和原來的「寧拂」有過一次碰面,只記得兩人第一次在這里視線相接,寧拂哭著緊緊抱住自己腰身的樣子。 步尋歌笑了笑,優雅紳士,嗓音溫柔,“再見?!?/br> 拋卻虛偽,他這一回的笑絲毫不摻假。 似乎有一點寧尋歌的影子,但寧拂知道他不是。 寧拂有意避開不去看他的臉,向前伸了伸腦袋,疑問:“弟弟呢?!?/br> “他剛走沒多久?!辈綄じ枭裆⒚?,不知道為什么,陳冬至走之前似乎情緒非常惱火,路過自己時甚至沒有和以前一樣禮貌問候。 寧拂垂頭盯住自己的腳尖,不滿咕噥,“弟弟還沒有和我道別?!?/br> 他在心里批評了一下弟弟又很快原諒他,從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一封薄薄的信紙,遞給步尋歌。 “這是送給冬至弟弟的禮物,可以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弟弟嗎?” 他知道陳冬至和步尋歌在一處工作。 信紙朝上的封面是粉色,封膠的折痕處畫著一朵手法稚嫩的彩筆花,攜著淡淡清新的芳香。 步尋歌嘴角拉平,還是收下,“好?!?/br> 時間緊張,道完別,步尋歌沒再過多停留就要去趕飛機。 寧拂拍拍小挎包,手里抱著叮當貓也準備自己回家,被沈烙攔住堅決不讓。 他額角青筋鼓動,急急沉聲道:“水水,你這樣讓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回去?!?/br> 寧拂固執地不愿意讓他們送自己。 不是皇兄,他一個都不想要。 而且最后,他們都要離開自己的……參加節目的時候可以沒有什么負擔地欺負他們,但寧拂知道他總要學會一個人在這里生活。 想是這樣想,可他哪里會一個人生活,生下來就千嬌百寵的尊貴皇子,整個皇宮養尊處優的寶貝,十指都不沾陽春水。 “你自己回去,路上碰見壞人了怎么辦!見你好欺負攔路搶劫怎么辦,沒我在你身邊你預備自己一個人怎么辦?” 寧拂本就委屈,被他這樣連說帶嚇的好一番威脅,可憐兮兮噘嘴,軟聲軟氣,“就不要你管,討厭鬼?!?/br> 他罵人時像拿著羽毛給人撓癢癢,氣鼓鼓的臉蛋白白嫩嫩還帶點兒紅,太美太甜,絲毫沒有威懾力。 “我說不行就不行!”今天這個惡霸他當定了。 沈烙拿出搶新娘的架勢,然而寧拂軟趴趴地一癟嘴,他馬上自愿被鎮住。 眼見嬌氣寶貝快被自己給逼問哭了,沈烙登時收斂渾身駭人氣勢,他最怕寧拂掉眼淚,舉手繳械投降。 “行?!彼Z氣滿含無奈,“你別哭,我不送你了,行嗎?” 說罷,沈烙不甘心還想糾纏,他實在舍不得。 意外地是覺寒卻先退一步,他走上前幫寧拂戴上事前準備好的口罩,連衣帽也替他兜頭蓋好。 寧拂仰頭,掌心里的臉蛋小小的,眸光清甜。覺寒心臟生出一根紅線,另一端就系在這眼神上,他眼睛一眨,心尖就跟隨被來回扯動。 “口罩帽子都不能拿下來,到家給我回電話?!?/br> 沈烙不甘示弱,“對啊,水水回去之后,想我就給我打電話,無論多晚,哥都在?!?/br> 寧拂答應:“好?!?/br> 幸而不需要拿過多的行李,他腳步緩慢地向前走,留給兩個男人圓乎乎的可愛后腦勺。 沈烙站在原地望著寧拂漸行漸遠的單薄背影,目光燃起兇猛的嫉火,語氣格外不善:“你就真舍得放他一個人回家?” 覺寒面無波瀾。 “因為我懂尊重他的意愿?!?/br> 話語異常冷淡,沈烙聽進耳朵里,他躊躇半晌,氣焰半熄不滅。 他沒有喜歡過人,第一次喜歡就碰上了這么個白玉嫩豆腐。他知道自己脾氣暴,所以更加不明白該怎么對待心上人,才既不會輕浮也不會顯得占有欲過重。 沈烙打開車門坐進車里,掏出手機問自己的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