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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冬至醒神,臉色頓時不大好看。 他一直都知道寧拂的貌美,但自己從來不是見色起意的人。 三兩步跨上樓梯,陳冬至將人抱離危險區域又扶正身子,沒好氣道:“樓梯欄桿不能靠,知不知道?” 寧拂聞言露出淺笑,他先是乖巧點頭,而后又遲鈍地反應過來,天底下都是哥哥教訓弟弟的,哪里有弟弟教哥哥做事的道理呢。 好像有點丟臉哦,寧拂指尖默默繃緊,自覺在冬至弟弟面前丟了面子,想要趕緊找回一點屬于哥哥的尊嚴。 但陳冬至發燙的手臂從方才環繞抱上來就沒松開,寧拂被高大的少年抱在懷里,細腰也被緊緊箍住。 他蹙眉,輕拍了一下陳冬至,示意他放開。 眼神交纏,陳冬至被燙著似的移開視線,喉間急喘一聲,很快松開力道。 寧拂抿唇,猶豫片刻還是慢吞吞伸出手。 他幫陳冬至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亂的衣襟,又幫他把墜在頸上的耳機線理順。 最后踮起腳努力夠到陳冬至的頭發,發現他發型齊整沒什么好梳理的,于是隨便用小手摸了摸,陳冬至原本精心設計的發型被他摸得更亂了。 寧拂一邊呼嚕著金色的毛,一邊繃起小臉裝模作樣道:“出去玩要愛干凈,不能太調皮。你看你,總把自己弄得臟臟的回家不好?!?/br> 陳冬至默不作聲。 眼前寧拂誘人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皙白手指揪住自己的頭發,如玉指骨蘊著淡粉,手指尖尖兒那處最粉,連說話的聲音也嬌得不成樣子。 他低頭就能看見一抹雪白的側頸,暗香在鼻息間涌動。 陳冬至就算再晚熟也是血氣方剛的十八歲大男孩,哪受得了這刺激,他面上筋rou發攣,受不住地喝他: “寧拂!”牙齒縫里憋出咬牙切齒的低斥。 寧拂手掌一頓,弟弟怎么生氣了。 他輕哼,眼里透出一絲沒大沒小的責怪意味。 陳冬至頭痛,“找我什么事?” 寧拂這才想起來要緊事,他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指著屏幕給他看,好奇問:“弟弟是做唱曲這一行的嗎?” 手機畫面上是陳冬至出道那年參加某選秀的表演片段。 舞臺燈光炫美,陳冬至當時染了一頭霧藍發色,耳骨上還鉆著幾枚閃亮的耳釘。 寧拂覺得弟弟打扮真的酷極了,雖然舞跳得并不好看。 崇拜夸贊的話,陳冬至從前不知道聽過多少,但頭一次直視這樣純澈到不摻雜任何恭維的目光。 這與他從前對寧拂的認知完全不同,一時心跳亂得厲害。 “是我,怎么了?” “原來冬至弟弟喜歡唱歌?!睂幏魍腥?,笑了一下,“哥哥知道啦?!?/br> 作為哥哥,應當要送給弟弟一份合心意的禮物才對。 說著,寧拂又拿出兄長的姿態來,想拍一拍陳冬至。 于是抬起手。 啊……有點痛。 怎么弟弟的身體也這樣yingying的。 陳冬至眼睜睜看著寧拂握緊小拳頭,軟綿無力地錘在自己堅硬的肌rou上,隨即又像是被撞疼了一樣對準骨關節吹了吹,吹完又往他胸前摸了兩下。 全身血液往下奔涌,他眼底冒出火焰。 幾次三番的招惹,再能忍的神仙此刻也忍不住了。 陳冬至突然動作,一把寧拂將攔腰抱起,徑直往樓上房間走。 “弟弟?”寧拂猝不及防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臉色茫然不明所以。 “弟弟在,水水meimei?!?/br> 陳冬至原本清亮的音色暗啞得不像話,他避開攝像頭把寧拂一路抱回自己房間,抬腳彭地一聲踹關房門。 寧拂掙扎著要起身,被陳冬至死死困住。 撐起雙臂,額角處的熱汗滴到寧拂的臉上,寧拂還迷瞪著眼,瑰麗的臉上全是天真純欲,試探著叫:“弟弟?” 陳冬至情不自禁順著他微張的唇縫,低下頭顱逐漸靠近,嘴唇懸在上方若即若離。 “水水meimei,你知道我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嗎?” 寧拂乖乖答:“知道呀,交朋友?!?/br> 陳冬至勾起危險的笑,幾乎是用氣音呢喃問他,“meimei,你還記不記得你來這里第一天自己親口說過的話?” 寧拂想了半天沒想起來,認真發問:“什么話?” 陳冬至湊近他耳邊,嗓音誘哄,曖昧提醒道:“裙下之臣?!?/br> 身下壓著的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漂亮無匹的寶貝。 好想,真的好想…… 陳冬至深覺要是寧拂此刻穿著裙子,他可能會像一只求寵的家犬不管不顧往他裙底鉆。 活了十八年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這么瘋。對方簡單一勾手,他竟然就變成了自己先前最不恥的沈烙這種人。 寧拂尖著耳朵聽了一會上方的喘氣聲,手指不安地抓緊床單,努力把已經沁到眼眶里的淚珠憋回去。 冬至弟弟果然還是介意曾經那件事。 不知多久,他抬起另外攥著手機的那只手,軟乎乎問道:“冬至弟弟,我們能加一下微信好友嗎?” “我們還不是好友呢……” 寧拂開始接觸手機那天,沈烙告訴自己他有好幾千個好友。寧拂羨慕極了,當天晚上就回去捧著手機來回數了好幾遍,可惜他的手機里面一共只有兩位數的聯系好友,大部分還是問自己買不買衣服的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