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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寒生得極高,比男性職業模特要求的統一身高還要高出不少,正好嚴嚴實實堵在他門前。 寧拂不自覺屏息,腳步停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他偏頭疑惑瞧了一眼覺寒,隨即探出手在覺寒眼前輕輕搖晃幾下,見他沒反應,小臉不禁染上憂愁。 怎么剛好攔在他門前呢。 不明白男人為什么會睡在這里,寧拂伸出手指量了量自己細細瘦瘦的小身板,比劃了一下覺寒離門邊的距離,預備從中間狹小的空隙里擠進去。 細瘦柔軟的身軀甫一貼住這堵人rou墻壁,覺寒倏然睜眼。 他斂眸盯住寧拂,喉結滾動,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寧拂正哼哧貓腰往里鉆,聞聲頓時被驚得輕呼,他轉身時腳步沒踩穩,下意識想揪住身前人的衣袖,又因為力道太小沒抓住,毛茸茸的腦袋往前一栽。 一陣東倒西歪之后,最后手忙腳亂地自己把自己埋進了覺寒的懷抱里。 “唔…” 甜糕碰石頭,石頭紋絲不動,可憐的甜糕被撞得暈暈乎乎,軟綿綿的面皮因為摩擦當即紅了一小塊。 溫熱的胸膛格外寬闊堅硬,寧拂額頭沒防備地磕上去,生疼。 覺寒眼色凝住,一把撈過寧拂軟得不成樣子的細腰,扶住他的胳膊俯身查看。 少年身嬌rou貴,原本白皙的額頭已經慢慢浮出紅痕。 就是個水捏的嬌嬌,難怪沈烙會叫他水水,覺寒突然有些不合時宜地想。 “撞疼了嗎?” 寧拂嘴角忍受不住往下扁,他朝后退半步,抬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腦袋耷拉下來,渾身難掩失意。 覺寒的身體為什么這么硬邦邦的,到時候踩自己的腳會不會更硬。 他現在只被輕輕撞一下就好疼,以后可怎么受得了。 忽地悲上心頭,寧拂重重點頭,嗚咽著呢喃:“疼?!?/br> 撒完嬌的他還沒來得及做什么突然被覺寒緊緊攬腰抱起,臥室房門被踢開。 寧拂蜷在覺寒胸前,臀尖壓在男人手臂上,他被膈得有些難受,不舒服地動了動屁股蛋。 眼見覺寒抱著自己往床邊走,他張嘴軟塌塌地警告:“你別坐我的床?!彼麗鄹蓛?,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說話間還無意識在覺寒肩膀上蹭了蹭,軟綿嫩rou擠在男人腰腹處。 呼出的灼熱氣息灑在寧拂的側頰,激起點點緋霞,玉頸生香,漂亮得令人心顫。 覺寒發麻的心臟鼓鼓跳動,頻率快得可怕。他目光直視前方,大手緩緩撫弄著掌下細腰,將強烈到心驚rou跳的陌生欲望壓制下去,抱著人放回到床上。 絲毫沒有危機意識的寧拂顯然并不知道剛才短短幾秒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微側過頭,眼尾紅艷艷的,乖純得不像話。 “你剛才站在我門邊做什么呀,害我都不能進來?!?/br> “在等你?!庇X寒嗓音沉郁,他在床邊蹲下,拉過寧拂的手,“給你換創可貼?!?/br> 寧拂一聽這話就要抽回手,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想換。 他攏緊掌心,像是在捂什么寶貝一樣。 寧拂有點舍不得這朵漂亮的小花,他以前極少和外人接觸,身邊親近的就那么幾個?,F在孤身一人來到這里,心里害怕向別人袒露自己的弱小。 藏住傷口就沒人知道自己受傷了,他貼上就不想摘下來,甚至計劃夜里帶著花花創可貼一起安寢。 覺寒仰頭,黑沉沉的眸子望向他,“要及時更換,不然上面會有細菌?!?/br> 寧拂聽得懵懂,仍猶豫不決。 “這里有新的?!庇X寒帶著一盒創可貼來的,花花綠綠的兒童款,都是給寶寶用的。 耐心等待沒多久,寧拂緊攥的手指這才慢慢松開力道,他默默用另一只手把創可貼盒子拖到自己身邊。 覺寒微不可察笑了下,他動作很輕,先抽出床邊柜子上的濕巾替他濕敷了一會才撕開舊創可貼。 寧拂體質不好,傷口愈合得很慢,白天的一道小口子隱隱發炎,還有些紅腫。 “待會洗澡也要撕掉,睡覺前換一個新的,知道嗎?” “知道?!?/br> 沉默一會,覺寒突然開口:“送你的包不喜歡嗎,沒見你背?!?/br> 寧拂癟嘴,滿臉不高興地說:“喜歡呀?!?/br> 他永遠記得人生落難時,自己在這個陌生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雖然灰灰的丑丑的臟臟的,看起來并不值幾個錢,但覺寒如今這份心意,他會好好珍藏。 不過,這個丑丑的包讓他現在住的明亮小柴房都變得灰暗失色了不少。 又不好扔掉,好在覺寒以后會和他反目成仇,寧拂打算等覺寒欺負完自己,他再順理成章扔掉,比較合情合理。 看穿他的口不對心,覺寒啞笑,向來冷淡的眼底沁出一絲柔和。 “明天我有其他工作,必須出去一趟,要和我一起去嗎?!?/br> 寧拂搖頭,“我明天要和沈烙在一起?!?/br> 覺寒點頭,沒再說什么。 第二天天還沒亮,沈烙就迫不及待來敲寧拂的房門。 他給自己噴了發膠和香水,興奮得像一只開屏孔雀,整個人散發出求偶的氣息,恨不得把寧拂變小揣進兜里立馬帶走。 按照節目組的規定,每天早上要按例直播一會,可天色蒙蒙亮,攝制組甚至零零散散剛開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