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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沉故神色微怔,片刻后才說出話:“說了是開玩笑的,回去睡吧,我上午有點事,晚點回來?!?/br> “哦?!睍r尋愣愣道,“那你注意安全?!?/br> 柏沉故頷首離開,時尋的注意力卻還停留在柏沉故剛拿在手里的東西上。 但那種關注也沒持續多長時間,手機的“?!甭暰头稚⒘怂淖⒁饬?。 他回到屋里拿出手機,通知欄上的信息內容卻出乎他的意料。 「小尋,爸爸mama在津松,我們一家人能見一面嗎?」 自從上次回北池之后,家里很長時間都沒聯系過他了,即便是突然有事想找他,也不該是這種類似請求的詭異語氣。 這是什么情況? 時尋心里隱隱生出些許擔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公司又出狀況了。 他找出之前柏沉故弟弟的電話,撥了過去。 柏向元很快接了電話:“嫂子?怎么有空打我電話了?” 按照柏沉故的意思,柏向元現在主管公司,如果他開口問了時家的事,哪怕只是簡單詢問,也不免會讀出幾分請求幫助的意味。 猶豫半晌,時尋還是沒問出那個疑問,轉而引出了別的話題:“向元,我是想問問你大哥他和你父親現在的關系怎么樣?”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你等會兒,我換個方便說話的地方?!?/br> 一聲清脆地關門聲后,柏向元才又開口道:“他們倆的關系現在很微妙,我也看不懂?!?/br> 在柏向元口中,時尋才知道柏沉故為了學醫,當年直接和父親鬧掰。這么多年,柏沉故堅持不拿家里的錢,為的就是對抗父親讓他繼承公司的要求。 柏向元的接手雖然大大緩和了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可兩個倔強的人誰都不肯向對方認錯。 直到今年,他們的關系才有所緩和,可這緩和的契機卻很怪——柏沉故接受了一些財產,作為交換,他應下了協助家中開拓津松醫療市場的要求。 直到現在,柏向元也沒猜透他的真正想法,而柏沉故與父親的關系就這么不尷不尬地僵持著,既不算和好也不算翻臉。 “他和父親的關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事?!卑叵蛟獞n心道,“眼下還是得多注意大哥的傷,要是真養不好——” 時尋暗暗地倒吸一口氣:“他的傷怎么了?” 柏向元完全安靜下來,給了時尋一種通話中斷的錯覺。 聽筒里傳出一聲懊悔地嘆息:“嫂子,你能不能當沒聽見啊……?” 時尋心急如焚地重復道:“他手傷到底怎么了?” 柏向元知道他憋著不說也沒意義了,只得實話實說:“上次他去災區支援傷了手嘛,給他治療的醫生我認識,說很可能會影響到他以后的工作?!?/br> 時尋的腦中“嗡”地一聲,劇烈的振動震得他渾身一麻。 他手掌一沉,指尖壓在鮮紅的掛斷鍵上。 之前他就感覺柏沉故傷得不輕,但柏沉故反應卻始終平淡,那種輕松甚至騙過了他。 一想到這段時間柏沉故都在故作輕松,甚至還要幫他奔走處理各種事情,自責就在時尋心中反復疊加。 如果他當時能再仔細一點,就不會讓柏沉故獨自承受這種壓力。柏沉故一直在為他分擔,他卻連這種關乎到柏沉故的未來的大事都不知道。 長達幾個小時,時尋都在懊悔中僵坐在客廳里。 終于,他等回了柏沉故。 鎖芯響動,柏沉故回到家中。 兩人對視無言。 很明顯,柏向元已經把說漏嘴的事匯報給了柏沉故。 時尋視線下移,定在了柏沉故臨走前他沒看清的東西上。 那是病歷,而柏沉故所謂的有事,就是背著他出去看病。 燙淉 “為什么瞞著我?”時尋的聲線顫抖,“你遠隔千里的弟弟都知道你手傷嚴重,我卻被你蒙在鼓里,連替你分擔痛苦都做不到?!?/br> 柏沉故抿抿嘴唇:“阿尋,我只是怕你擔心?!?/br> 時尋完全聽不進去:“你辛苦學了這么多年的醫,要是為了我不能繼續……我……” 柏沉故只得順著他說:“要是真會影響做手術大不了我就轉科研,又不是放棄一切改行,沒你想的那么嚴重?!?/br> 時尋搖頭:“但你想做的是臨床醫生?!?/br> 柏沉故長嘆一口氣。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徑直走到時尋面前,拉起他的手腕。 時尋跟隨他的力氣起身,與他前后進入主臥。 下一秒,柏沉故吻住他。 時尋沒有一絲準備地循著壓下來的力道向后傾倒,仰倒在床鋪上。 他下意識掙動,手腕卻被柏沉故受傷的那只手按住。 時尋驚嚇道:“你瘋了,你不要你的手了!” “那就別掙?!?/br> 柏沉故緩和一笑,熾熱重新貼上他的唇瓣。 時尋不敢用力,向一旁偏頭躲避他的吻,心焦道:“你別鬧了?!?/br> 柏沉故貼近時尋的耳廓,用氣音說著:“我復查完了,恢復得很好,再有兩三天就該上班了,還擔心嗎?” 時尋轉回頭,呆滯地望著柏沉故。 柏沉故往下壓低身子,咬住時尋的耳垂:“別動,我想你了?!?/br> 一種快速解決問題的處理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