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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滑的舌尖猝不及防地掃過。 柏沉故周身一震。 “時……” 他來不及拒絕,觸感一碰即離。 便宜占完,時尋擺爛地向后一仰。 柏沉故眼疾手快地穩住他的身體,保住了他濃重的睡意。 柏沉故注視著靠著頭枕呼呼睡去的時尋,低聲嘆了口氣,輕飄飄地關上了車門。 · 時尋在搖晃。 像是一腳跌空陷進云層里,整個人都被綿密的荷爾蒙包裹著。 “阿尋,別躲?!?/br> 柏沉故按著他的胯骨向下壓,強硬地禁錮著他的行動,阻止他向外抽離。 不甚明亮的感應燈不斷點亮又熄滅,間歇地勾出交疊的人影。 時尋隱忍地咬住柏沉故的肩膀,力道咬合到一半卻霍然松開,轉移到了自己的腕臂上。 強烈的刺激沖擊著神經,他壓著干痛的嗓子,嘶啞地悶哼一聲。 真實的疼痛喚醒了時尋。 他猛地倒吸一口氣,耀目的陽光壓在眼皮上,打碎了虛無的夢境。 時尋松開嘴,移開莫名其妙鉆進他嘴里的自己的手腕。 他好像夢見酒店那晚的事了。 說起來有些遺憾,那晚他和柏沉故溫存的時間其實不長。 都怪柏沉故太能折騰人,附上酒精的加持,他在浴室里時就累得昏睡了過去。 等他半夜醒來時,對方睡得正香。 時尋卻興奮得難以繼續入睡,他喚了幾聲柏沉故都沒理他,于是就開始收拾房間,為明早做準備。 只可惜,他早上被老師叫走了。 要是早知道柏沉故變成現在這種性子,他就不該管那一地狼藉,暴力把人搖醒繼續搞才對。 反正現在他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時尋吞咽著干澀的喉嚨,揉動自己受苦的手腕。 從惋惜的情緒中抽離后,時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 他“噌”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 這種裝修風格……是柏沉故家里? 他昨晚去醫院接柏沉故下班,卻在醫生辦公室等睡著了。 后來……后來好像是柏沉故抱他上車的。 和那件事一起被想起的,還有他睡懵時的胡言亂語。 昨天他不會當面抱怨柏沉故是個渣男了吧? 時尋咬住指節,指尖不安地點動。 都怪那個推送! 手機里,微博的未讀私信還在通知欄里躺著。 時尋隨手劃掉那些信息,卻意外發現一個奇怪的提問:「禮貌問一下姐妹,你家那位是做什么的?」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問,但還是回了:「他是醫生?!?/br> 時尋覺得這樣說不夠準確,又補充了一句:「肝膽外科醫生?!?/br> 手指才從虛擬鍵盤上移開,一通電話就切了進來。 是段頌飛。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他倒是真沒想起來這個陪他泡了三個月酒吧的難兄難弟了。 電話一接通,對方的抱怨就鋪天蓋地地襲來:“你怎么回事?向命運屈服了?準備洗洗把自己送上門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隔著電話都能把段頌飛罵得狗血淋頭。 但現在—— 時尋“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通話緊接著就被掛斷了。 不到兩分鐘,段頌飛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時尋覺得麻煩,接聽后點了擴音。 段頌飛訥訥地開口:“時尋?” “嗯?!睍r尋不耐煩道,“沒打錯,有話就說?!?/br> “……”段頌飛咽了咽口水,“有空見個面嗎??” “行?!?/br> 段頌飛忙道:“但下午我要見個客戶,預計四點才能結束?!?/br> 時尋:“知道了?!?/br> 段頌飛倒吸一口氣:“你突然這么好說話,我心里實在是發毛,你真沒事吧?” “那就不行,這樣滿意了嗎?” “別呀,老地方見?!?/br> 像是預料到他要掛斷,段頌飛迅速提高嗓音道:“你四點半再來啊?!?/br> 時尋不留情面地結束了通話。 他扔開手機,卻意外看見床頭柜上擺著一杯水,水杯下壓著一張藍色的便利貼,染得整杯水都泛著淡藍。 他移開水杯,拿起桌上的便利貼。 貼紙上柏沉故的字遒勁有力,筆跡比當年添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成熟感。 「今晚早回?!?/br> 時尋反復觀看紙上的字,徑直撈回歪斜著仰躺在床鋪的手機,回撥了段頌飛的電話。 “有事,不去了?!?/br> “???什么事值得你鴿我?” “沒事,就是…… “我老公說要回家吃飯?!?/br> 段:什么玩意兒?! 第7章 “兩個人一起洗都不會擠?!?/br> 最后,時尋還是去了。 柏沉故臨時加了個會議,只能晚飯后回來。 于是,時尋又能赴約了。 段頌飛是他大一時認識的朋友。 當年報考津松大學,他想去的專業分數線太高,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其他錄取分數線較低的專業,他也因此認識了同班的段頌飛。 大一下學期學校開放跨院轉專業后,時尋如愿轉到自動化學院,但由于專業的學科差距過大,被要求重修大一課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