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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選手:“……” 現場陷入短暫的死寂后,突地又爆發出哄堂的笑聲。 “臥槽!這是什么啊哈哈哈!” “寶!寶!巴!士!他該不會準備的是兒歌表演吧哈哈哈” “??!”顧嶼聽到貨不對板的伴奏更是如喪考妣,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臥槽!老子明明準備的是催淚情歌??!寶寶巴士是什么鬼!工作人員!工作人員! 顧嶼急忙把伴奏叫停,又跟面前五位表情跟吃了十幾只死蒼蠅一樣難以言喻的導師們瘋狂道歉,想向他們解釋伴奏放錯了。 然而驚恐地發現,伴奏沒!有!停!只是此時播放的旋律儼然不是一開始準備的那首情歌,而是一段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的旋律。 顧嶼頻頻看向側舞臺,不停地用眼神示意他們快停下,然而心里卻不由自主地跟著播放的旋律打起了節拍。越打越覺得熟悉,越打越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 前奏很短,只有五秒。五秒結束后,顧嶼還沒有想起來這究竟是什么歌,但是嘴巴已經自己動了起來。 “今天開始我要自己上廁所爸爸mama你們不要小看我——” “……” “噗哈哈哈” 這一次的笑聲比起上次更加的肆無忌憚,也包含了更多的惡意。 “切,還以為是王者,沒想到是塊廢鐵!” “為什么!他明明這么普通卻這么自信!” “就他這樣的都敢勇敢追夢,我還自卑什么??!” “臥槽!這么簡單的兒歌都能唱得這么難聽,老哥有點東西??!” 不留情面的嘲笑聲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顧嶼強撐著站在舞臺上,握著話筒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冷汗直流。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他想停下來,可嘴巴就跟離家出走了似的,根本不聽使喚! 大型社死的顧嶼此刻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細嫩白皙的小臉此刻已經可以跟煮熟的蝦子媲美。他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嚨,企圖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然而荒腔走板的“上廁所——”依然環繞在舞臺上空,驚天動地。 顧嶼一不做二不休,突然拔腿跑下舞臺,扒拉過人群,直接跑到導播間。 一進導播間,顧嶼就聽見了自己殺豬般的高音炫技,頓時怒從心中起,飛撲到控制臺,將臺面的按鈕一通亂按。 現場傳回來的聲音開始變得模糊,滋滋拉拉的電流聲逐漸變成尖利刺耳的尖叫,幾乎要刺破耳膜。顧嶼只覺得耳朵一痛,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顧嶼只覺得頭疼欲裂,等耳邊尖銳的電流聲消失了才喘著粗氣睜開眼睛。 眼前已經沒有了舞臺和燈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寬闊的高速公路,兩旁的景色正在極速倒退。而他身處的也不再是導播室,而是一個狹小的密閉空間。 顧嶼看了眼四周,發現自己正坐在車里,又伸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不禁松了口氣。 原來是夢啊…… “做噩夢了?”身邊傳來經紀人陶典的聲音。 顧嶼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嗯?!?/br> 陶典好奇問:“夢到什么了?很少看你被嚇醒?!?/br> “挺荒誕的?!鳖檸Z拿起手邊的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講述起了那個怪夢。 陶典表情有些怪異:“你怎么會夢到去參加選秀?” “誰知道呢?”顧嶼手托腮,隨口一說,“可能是這段時間For the Dream宣傳太多了吧?!?/br> 陶典突然臉色一僵,臉上飛快閃過一抹虛心,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呵呵干笑了兩聲,沒再說什么。 顧嶼也轉過臉看窗外風景,看了一會兒出聲問:“還有多久?” “快了,”陶典正色道,“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H市了?!?/br> 顧嶼轉過臉看經紀人,表情有些納悶:“H市究竟是什么工作?為什么不能提前告訴我?” “唔,到了就知道?!碧盏渲е嵛?。 顧嶼眼睛微微瞇起,總覺得經紀人今天有些奇怪,就隨口問了一句:“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陶典轉移話題,“再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br> 顧嶼搖了搖頭:“不了,睡了一路已經不困了?!?/br> “那就聽歌吧!”陶典又打開車載音響。 顧嶼也沒意見,聽著音樂掏出手機上網。 作為藝人,時刻關注網上形勢是基本素養。 顧嶼打開微博,先查看了一下新的留言和私信。 他的微博粉絲人數不多,勤勤懇懇營業了五年多才在上個月突破了一百萬。當然這之中還包含一部分經紀公司為他充場面而花錢買的粉。 身為藝人,這個成績可以說是很差了。不過顧嶼并不是很在意,畢竟他原本就不紅。 其實顧嶼現在的處境挺尷尬的,作為一個科班畢業已經演戲五年多的演員,他沒有演過一次主角,一直給一些演技不如他的流量鮮rou做配。 不過人氣再糊也總歸已經在這個圈里五年了。五年勤勤懇懇的拍戲,還是憑借扎實的演技收獲了一批粉絲。雖然他的粉絲數量不多,但勝在忠心耿耿,幾乎每天都會跑來他的微博底下打卡。有時候會在評論區分享自己的生活,但大部分時候還是以鼓勵居多。 這些粉絲大概是擔心他演了這么多年還不火,演著演著就沒了信心,指不定哪天就退圈了,所以三天兩頭就會發表一番是金子一定會發光的言論鼓勵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