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誓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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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重樓冷笑道:「朝上做事向來要的只是去除眼前的障礙罷了?!?/br> 孟青兒銳眼瞧出端倪:「我聽紹哥哥提起過你,他待你如兄弟般的厚愛,你竟然殺了他!」 這話聽的岳重樓不是滋味,他拔出長劍利索的將劍峰指著孟青兒道:「這話就錯了,我才是把他當作兄弟般的對待,他那個位置本應該是屬于我的,誰叫他天資聰穎,是個出類拔萃的文武奇才,朝上連連提拔他,他阻礙我的道路,明明上場打仗的都是我,出謀策劃的是他,他憑甚么把功勞都拿走?!?/br> 孟青兒喝斥道:「你可惡至極?!?/br> 寇羨沉道:「原來一切真的都是你在從中作梗!」 岳重樓冷哼一聲,那日,梁榮紹負傷回到軍營,臉色鐵青,岳重樓請大夫替他診治,是中毒但性命無憂,見他無力再戰便提出希望能代替他上場除去朝上的后患,豈料梁榮紹竟說出撤兵這種話,所有后果他負責,這話聽在利益薰心的岳重樓耳里,怎么接受,這是他唯一得到名利的機會,怎能說撤就撤,只要除去他,將他手上的兵陣圖拿到手,五毒寨立刻就會被攻下,這些話不斷在岳重樓腦中回盪,他拿出手中的毒藥加入解毒的湯藥中,讓梁榮紹飲下,赤蝎手的殘毒依梁榮紹的內力不出半個月即可全部清除,岳重樓這個毒卻是讓人內力盡失并加速奇經八脈流通,這一喝梁榮紹血液倒轉,逆流奇經八脈加速赤蝎毒的覆發,當場吐血而亡。 孟青兒大怒:「渾蛋,我要殺了你!」 此時的五毒寨已被團團包圍,連前來上山支援的秦白央也正往火堆里去,秦白央的功績早就超過岳重樓,直逼梁榮紹,這也是岳重樓所不允許的事,藉支援梁家軍名義引誘秦白央上山,并擒拿他,寇羨完全被擺了一道,先讓寇羨拿著梁榮紹的兵陣圖攻破五毒寨,好藉此上山一網打盡,梁家軍的軍隊就算再精明,射箭技術再高超,依舊敵不過朝上那翻滔洶涌的大軍,朝上這一箭雙鵰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要拿取寇羨手中的梁家兵陣圖,那是唯一可以鞏固國家防御,戰場上呼風喚雨的兵書,如果摧毀在寇羨手中,對朝上和岳重樓來說才是大事不妙。 岳重樓志在必得道:「寇羨,秦白央的軍隊并不差,但如果遇上朝上的軍隊你覺得勝算是多少?還有你那位心儀的小姑娘,她又能不能躲過這場真正的戰爭?!?/br> 聽到花海棠可能會出事,哪管的了手中的兵陣圖還有梁家軍,顧風將長劍震出劍鞘,寇羨一手抓住劍柄鋒芒直接落在岳重樓的項上人頭低聲道:「我命你立馬撤兵,不然你的頭恐怕要落在五毒寨?!?/br> 岳重樓高舉雙手大笑道:「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交出兵陣圖和這位寨主的人頭,我立馬撤兵?!?/br> 寇羨手勁加重,兩眼如閻王般的直瞪著岳重樓:「撤不撤!」 此時秦白央的軍隊在亡山遭到朝上的軍隊埋伏,這突如其來的大批軍隊讓秦白央對應的措手不及,山下的花海棠和韓蒼朮驚覺有異,「剛剛的士兵呢?」 ,在秦白央的軍隊出發后,早就不見蹤影,花海棠驚覺不妙,寇羨帶領的是梁家軍,真有狀況應該是用火信傳遞訊息,并非口頭。 「寇羨跟秦將軍都有危險了,我們趕快上山?!?/br> 此時的秦白央正陷入苦戰,眼前的軍隊是自己人,怎么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了?他狐疑著大喊:「你們瘋了不成,我們的敵人是五毒寨,怎么自己先鬧起內鬨了?」 「將軍,我們掩護你,你趕快離開跟寇將軍會合?!勾笈勘驹谇匕籽肭懊嬲f道。 「開甚么玩笑!我們征戰多少沙場了,哪一次丟下你們不管,別說那種不經大腦的話!」秦白央喝斥。 「好感人的將士之情?!?/br> 眾兵齊散,陳常壽一身黑衫上頭繡的金絲線在月光下輝映的閃閃,手里拿的金羽扇皆是取自珍貴的飛禽所製,臉上流露更多玩世不恭的老練,讓人看了著實不爽,他斜嘴一笑調侃道:「秦白央,你今天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不死在我手里,要不自己了結?!?/br> 花海棠等人匆匆趕到,臉色一沉怒道:「你敢!」 陳常壽一眼瞧出眼前這位是先前攻打大藥西谷時的小美人,勾嘴一笑露出不懷好意的神情道:「姑娘說話相當潑辣,溫柔乖順的姑娘我見多了,巾幗之風又兼具美貌的姑娘可不多見,不然我們再打個商量,如果你肯下嫁于我,我就利馬撤了軍隊,放過秦白央,如何?」 一道鋒芒劃過陳常壽的馬匹,馬匹受驚前蹄發力抬起,韁繩失手,陳常壽的雙臀重重的跌落在地,面目猙獰大喊道:「給我宰了這個臭婆娘!」 官兵各個持刀揮劍,兩軍又再度大打出手,但明顯已經勢單力薄,長劍抵在秦白央等人肩頸上,陳常壽生在金銀坑,受盡成千上萬人的恩寵,想要甚么便是有甚么,更別說是女人,他生平痛恨被辱這件事,走近花海棠掐住其脖子怒道:「臭婆娘,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在寇羨面前百般羞辱你,讓他恨我卻又殺不了我?!?/br> 轉身走向秦白央,一腳不偏不倚從他肩上踹下去,兇狠的、無情的、憤恨的,每一腳都往死里踹,一雙佈滿骯臟泥濘的靴子直接貼近秦白央的臉龐,像是畫圖似的在臉上不斷磨蹭,這對一個馳騁戰場多年的英雄來說是何等羞辱,韓蒼朮怒道:「死崽子,你了不起,仗著人多欺負人少,當心被你殺的那些人化成厲鬼找你索命?!?/br> 陳常壽大笑道:「掌他那張臭嘴?!?/br> 巴掌聲響徹整座亡山,力道之大可見一般,韓蒼朮的臉龐被打得紅腫不堪,嘴里不斷滲出血絲。 陳常壽將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間,沒玩夠的笑道:「秦白央,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你死,我就放了他們兩個還有你的軍隊,你別無選擇?!?/br> 官兵將他身軀連拖帶拉的抬起,陳常壽恥笑的問其他官兵:「我多么大慈大悲,這筆買賣多么劃算,你死,可以解救那么多人,聰明人也會這么做?!?/br> 官兵齊聲訕笑指著秦白央那張被羞辱的臉龐。 秦白央望著陳常壽的臉,惡狠吐了一口口水,大笑道:「陳常壽,士可殺不可辱,今天我秦白央無愧于天地,無愧于軍心,感激上蒼給我一身傲骨不凡的氣魄,好比這些卑鄙小人千倍萬倍,今天我只有…」 搶下一旁官兵的長劍,劍峰鋒芒刺向自己的腹部,這一刺,他從容就義;這一刺,多少人為他心痛,眾人的喊叫聲在秦白央耳里越來越遠,眼前的景色也越來越模糊,他吐出一攤血縱身一跪,仰天大笑,「此生有幸遇見各位,我秦白央死而無憾!對不起你了,夫人?!勾丝棠侵厝缇奘碾p眸緩緩閉上。 秦軍放聲痛哭,軍鳴響徹亡山,不等官兵再出手傷害軍威,秦軍紛紛自刎隨秦白央而去。 花海棠閉眼啜泣,他怎么這么傻,他不該這么做的。 陳常壽看著倒了一地的士兵,面露難色道:「把這些尸體丟去餵狗,看了就倒胃口?!?/br> 「住手!他們的尸體你一個都不準動?!够êL某恋?。 陳常壽挑眉道:「小美人何以見得?」 花海棠冷笑道:「你敢傷害他們一根寒毛,你應該知道寇羨會怎么對付你!」 陳常壽對于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很感興趣,竊笑道:「沒問題,依你所言,我就大發慈悲的放過他們,帶著他們兩個人隨我去五毒寨看好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