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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盡洲自然不敢讓他繼續生氣。 他把那些事,都告訴了溫以遙。 事無巨細,只要溫以遙想聽的,陸盡洲全數交代。 沒想到聽完了和甄幼惟的協議訂婚全過程,溫以遙卻并沒有追問這件事,而是驚訝地抓著他的手,說:你也是死在那天的車禍里?! 陸盡洲一頓,道:對。 訂婚的前一天,在所有人都關注著被戴了綠帽的陸盡洲第二天究竟會不會如約出席的時候,就發生了那場震驚全稱的連環車禍。 八人重傷,兩人當場死亡。 那兩個人就是溫以遙和陸盡洲。 天啦。溫以遙捂著嘴,眉眼飛得老高。 陸盡洲趁此機會和他說:所以,我和他并沒有訂 我們同年同月同日死誒。溫以遙說。 嗯?陸盡洲頓了頓,對于這突然改變的話題,表達了一些淺淺的怔愣,然后點頭,是。 正因為他們死在同一天,甚至同一秒,所以他們墜入了同一片時空的縫隙,迎接了同樣的穿書命運。 陸盡洲,我們這算不算是用一輩子最后的運氣,換到了一次命中注定。 溫以遙剛才那股子賭氣的勁頭已經悄然散開,現在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聽到他的說法,陸盡洲也忽然覺得心情好起來。 他嗯了一聲,低頭親了親溫以遙的頭發:我用盡了所有的運氣。 溫以遙想了想,他好像在死之前的那幾年都特別倒霉,于是他猛點頭,說:那我也是用盡了所有運氣。 上輩子他們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但他們卻在一次又一次的生和死之后,重逢在這里。 甄幼惟的事似乎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溫以遙還是謹慎地問了他最關心的那個問題:那,你都知道甄幼惟那個人德行不好,為什么還是要和他訂婚? 陸盡洲沉吟了些許。 不是答案復雜,相反,答案非常簡單。 簡單得讓人覺得有些虛偽。 他告訴溫以遙:因為,懶得再換。 陸盡洲那時候對什么東西的感知和共情都稍差,他并不覺得「未婚夫」在外面花天酒地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更何況那還是個假的未婚夫。 言簡意賅的答案,溫以遙毫不懷疑。 他額頭重重地撞在陸盡洲的胸口,有些氣有些好笑地說:某種程度上來說,你還挺瘋的。 不對任何人負責,也不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陸盡洲活得相當不正常。 討厭我了?陸盡洲揉揉他的后腦勺。 倒也不至于,就覺得,我更多地了解你了?,F實里的陸盡洲和穿書世界的陸盡洲,還有一些不同。 這種不同,需要在兩個人的相處中慢慢摸索出來。 陸盡洲俯下身,仔細盯著溫以遙的眼睛,確保溫以遙真的沒有在生氣了,笑說,我是個很無聊的人。 無不無聊,我說了算。溫以遙努努鼻子,抬頭抵在陸盡洲下巴上,那阿姨現在的身體還好嗎? 陸盡洲回想了一下上一次接觸到林須嵐的樣子 重生回來以后,林須嵐好像沒有總在心臟疼。 相反,她最近心情好像好得很,時不時給陸盡洲發條消息,慰問他最近忙不忙。 陸盡洲通常會告訴她:忙。 以前的林須嵐會纏著他聊天,會打趣他是工作狂,會想方設法給他安排點娛樂項目。 但最近的林須嵐,聽到他說忙,就立刻回復一條「忙點好」,然后銷聲匿跡。 于是陸盡洲道:她很好。 溫以遙眨巴眨巴眼,有一會兒沒說話,片刻才「哦」了一聲:那就好。 怎么了?陸盡洲總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溫以遙的話中有話。 但溫以遙沒有直說,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為了讓阿姨寬心,所以才找門當戶對的人。你找了前悄,又找甄幼惟這兩個人身份都不簡單,陸盡洲,你是不是得給我交代一下你的背景? 這個問題并不難,陸盡洲從來沒想過對溫以遙隱瞞。 他照實說了。 比如他的父親和前悄的爺爺一樣,是聯盟上將,比如他的母親是現任首富林家的第一繼承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陸盡洲語氣平平,比給溫以遙匯報他的一周膳食還要平。 得到的回應是溫以遙的倒抽一口冷氣。 等陸盡洲自報家門結束后,溫以遙咽了咽唾沫,說:陸盡洲,我們私奔吧。 陸盡洲:嗯? 我們倆也太門不當戶不對了。 溫以遙掐指,算了算他手下的資產,抬頭一臉悲傷地對陸盡洲說, 我現在腦海一整個都是你mama看不上我,甩了一沓支票在我臉上,說「給你一百億,馬上離開我兒子」的那個畫面。 作者有話說: 溫以遙以為的林須嵐:給你一百億,離開我兒子。 事實上的林須嵐:給你們一百億,馬上去談、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