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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盡洲沒有管他,或者說,陸盡洲由著他折騰。 溫以遙自己會開車,但那是他在穿書世界里學習的技能,現實里的車他還沒碰過,各種品牌也不太了解。 他知道陸盡洲肯定開的都是好車,但又好奇究竟能有多好,就稍稍往陸盡洲那邊湊了一下,想看車標。 還沒看清,就聽見陸盡洲問他:冷? 溫以遙頓在那兒,搖搖頭:不冷。 陸盡洲好像不太信,在稍微平緩的路段,騰出一只手,摸了摸溫以遙的臉。 指尖挨著一陣guntang,他淺淺揚眉,嗯了一聲:是不冷。 溫以遙習慣性地抿著唇,好像總在欲言又止。 其實他這會兒是真的沒話說。 陸盡洲給他的熟悉感若隱若現。 有時候他覺得他們像,從陸盡洲的外形,他的眼睛,他說話的聲音。有時候他又覺得他們特別不像,比如陸盡洲過分的溫柔,無微不至的體貼。 陸盡洲給他的感覺,太過完美,事無巨細,方方面面妥帖到無話可說。 除了那次為他動手打狗仔,目光中的狠戾與下手的兇殘稍微讓溫以遙驚訝了一下,其他時候,這個男人周全得不真實。 溫以遙不想活得那么糾結,他知道書里的世界已經永遠留在書里,他既然主動坐上陸盡洲的車,就別搞什么「你像他所以我和你親近」那一套。 但忍不住。 溫以遙很小聲地問了句:你對所有人都這么好? 這個問題聽上去就像在撒嬌。 你只對我這樣,還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其實溫以遙沒別的意思。 他就是好奇,陸盡洲如果是這么溫柔的一個人,為什么傳聞中的他卻不近人情。 你覺得? 陸盡洲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手指微屈,指節在溫以遙的眼角輕輕拂了一下,把一縷碎發幫他捋開。 這種動作,隨意中又帶著些寵溺。 溫以遙被他一碰,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脫口而出:應該不會吧。 要是對所有人都這么周到,活得多累? 嗯。陸盡洲認可了他的答案,似笑非笑地收回手。 車速稍微提了起來,溫以遙也端正地坐好。 對他好,是因為他們是脫了衣服抱在一起的關系。要相互取暖,總要把對方照顧得好一些。 陸盡洲在這方面或許比他經驗老到,所以能在細節上把他取悅。 溫以遙撇撇嘴,不再問奇怪的問題。 令溫以遙沒想到的是,回到酒店,陸盡洲居然沒有立刻脫掉他的衣服。 他們走的VIP通道,一路無人。 進了房間,溫以遙都已經準備好一個吻了,結果陸盡洲徑直走進了浴室。 溫以遙扯了扯圍巾,為自己在從容與穩重上輸給陸盡洲而感到羞愧。 來。浴室里的陸盡洲說話了。 溫以遙取掉帽子和圍巾,一邊自己脫衣服,一邊往里走,心里有些倔強地想:窮講究,這種時候還得先洗澡。 忽然,一雙大手捂住他的臉。 溫以遙愣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由著陸盡洲胡亂摸他的額頭和耳朵。 這動作一點都不曖昧,掌心從皮膚上滑過,沒有停留的意思。 左右看著不是前戲。 反倒像個醫生,仔仔細細檢查著他的身子。摸完了,陸「醫生」還蹙了眉,有些不滿。 你先洗澡。陸盡洲把水放上,先拿手試了一下溫度,才說,我讓酒店送一下退燒藥。 溫以遙茫然地看著他:我沒有發燒啊? 以防萬一。 陸盡洲說著,便要把溫以遙留在這里,自己離開。 溫以遙那一刻不合時宜地想:好,確定了,他和反派們完全不一樣。沒有哪個反派是這種圣父心,插個旗就能懸壺救世。 陸盡洲,好人中的好人。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溫以遙很快回過神,伸手抓住了這個大好人,說:不用了,陸盡洲,我免疫力很好,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陸盡洲被他牽著,回過頭來,目光很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說:我可以理解為,你在留我? 浴池里的水還放著,頭頂熱風吹動。留在這里意味著什么,大家心照不宣。 于是這句話以后,兩個人都沉默了。 溫以遙意識到,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他洗他的,管陸盡洲干嘛? 但溫以遙看上去很鎮定,這次終于沒有輸給陸盡洲,從容地回了句:留了又怎么樣呢? 反正他們回酒店不就是為了做那些事嗎? 從理論邏輯上講,一起洗澡似乎不是一件值得害羞的事。 他的答案好像解開了陸盡洲身上的一道鎖。 陸盡洲往回邁了很大一步,在溫以遙想往后退的時候,摟住他的腰,攔了他的后路,說:會怎么樣,試試就知道了。 然后就動手,把溫以遙身上礙事的厚外套剝掉了。 速度之快,溫以遙只來得及配合他抬了抬手。 毛衣質地柔軟貼膚,穿久了一片溫熱,陸盡洲給他脫掉的剎那,溫以遙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的體溫也被帶走了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