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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演技上身,審時度勢的溫以遙笑了笑,兄弟,這事兒有誤會。 兄弟?陸盡洲古怪地看著他。 溫以遙想了想,這時候套近乎好像不太好,顯得他心虛似的。于是改口道:先生,陸先生。你先讓開,我們坐起來聊成嗎? 陸盡洲卻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溫以遙的錯覺,他覺得這一刻的陸盡洲,和剛才醒來的時候他面對的陸盡洲,不太一樣。 但也說不上哪里不同。 可能是眼神吧。 現在的陸盡洲正用一種能燙傷他的灼熱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聽到溫以遙的話以后,陸盡洲也沒有讓開,而是繼續保持了這樣一個過度緊密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溫以遙的脖子。 那上面有一抹淡淡的紅色,是剛才陸盡洲的胳膊抵上去時弄出的印子。 他用一只手捉住溫以遙的雙腕,又抬起另一只手,一點一點靠近溫以遙。凌利的指節微微屈起,陸盡洲拂過溫以遙細長白凈的脖頸。 溫以遙打了個哆嗦,心想:陸盡洲是不是打算把我掐死,他力氣那么大,我活不了啦。 卻聽見陸盡洲的聲音一改剛才的冷肅漠然,溫言道:弄疼你了嗎? 啊?那個,疼倒是不疼,你剛才也沒多使勁兒。 溫以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轉變搞蒙了,但是,我說真的,咱們要不要換個姿勢啊? 在光線昏黃的酒店大床上,一上一下地這么貼著彼此,疊羅漢也不用面對面啊。 不急。 陸盡洲的目光好像比之前更加焦灼,溫以遙已經完全看不懂他的情緒和想法。 他一緊張,就習慣性舔舔嘴皮:那我們,就這么聊? 陸盡洲說:好。 我就是想解釋一下,我真的沒有任何陰謀,對于出現在你床上這件事,我也很好奇。也許我們可以調監控看看?就算房間里沒有監控,走廊應該會有吧。溫以遙很認真地提出想法。 可是陸盡洲這會兒卻對他的建議不太感興趣的樣子,目光在他說話時一開一合的唇上逗留。 陸影帝?陸先生?陸、陸盡洲! 溫以遙喊了半天,陸盡洲才緩緩回神:嗯? 我剛才跟你講的,你聽到了嗎?其實你不用這么扣著我,我沒做壞事,肯定不會跑的,咱們一起去看監控。好不好? 好。 這次,陸盡洲好像非常善解人意,不光回答得迅速,連表情也溫柔親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都好。 溫以遙一聽,松了口氣,又說:那你先松開我,好嗎? 陸盡洲好像聽進去了,但動作卻顯得有些遲緩。 溫以遙以為他是故意的,就催了一聲:可以快點嗎?我不想被你誤會成一個壞人,我們抓緊時間找出問題在哪里。 我 陸盡洲剛說了一個字,忽然死死蹙起眉頭,突如其來的感官失靈讓他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他苦笑地松開溫以遙,用最后一點力氣翻身而起,躺倒在溫以遙身旁的位置。 陸盡洲,你到底怎么了? 溫以遙是真的慌了,他親眼看見陸盡洲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蒼白。 可陸盡洲沒力氣回他,眼睫緩緩垂下,目光也渙散開,聲音失了些氣息,只能看到嘴唇輕開,好像在說:等我。 溫以遙一直守在房間里,等著酒店經理把陸盡洲的經紀人叫來。 他們都知道陸盡洲的身份特殊,不能直接去醫院。還好風見微帶來了陸盡洲的私人醫生,很快進行了一個大致的檢查。 沒有大礙,體溫偏高,不排除是發燒引起的昏迷,等會兒還是去做個全面檢查,但不用太擔心。醫生說完這話,風見微才終于呼出口氣來。 她接到電話的時候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陸盡洲這幾天總是頭疼,精神也時?;秀?,風見微一直以為是他心理壓力過大,沒想過身體會出問題。 因為陸盡洲上次體檢就在半年前,當時什么問題都沒有,連醫生都得夸一句長命百歲的程度。 今天卻毫無預兆地出了事,嚇得風見微后背都濕了陸盡洲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她和整個公司都得拿命給陸家賠罪。 行,我現在安排車,帶他去你的醫院。等他醒了,一定要從頭到腳全部檢查一遍。風見微交代完,突然想起什么,回頭看向坐在偏廳的人。 因為感冒沒有好透,現在又被折騰了這么一遭,溫以遙的鼻子紅紅的。 看到風見微朝他走來,他立刻站起身子,原地立正,先開口道:對不起,他可能是被我傳染了感冒。 溫以遙相信他昨晚和陸盡洲沒發生什么,但他很難確保病毒不會悄悄攻擊陸盡洲。 他是個自己做事自己當的人。 結果風見微誤會了他的意思,表情在一陣惆悵后,她露出個堅強的笑,說:沒事,沒事。你能傳染給他,也是你的本事。 溫以遙:? 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但看著風見微的表情,也知道陸盡洲那邊應該沒有大礙,就說,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可能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如果他醒了要找我,請隨時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