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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謝嘉川現在還愿不愿意理他。 好在江驍也沒給他跟謝嘉川說話的機會。 江驍似要把人整個都霸占一樣,片刻沒挪腳,一會兒輕拍謝嘉川的后背替人順氣, 一會兒又用指腹拭去謝嘉川臉上的灰漬, 半晌后才想起還坐在地上急促喘氣的聞熠。 瞧見江驍側了下臉, 居高臨下睨過來, 聞熠撫著喉嚨抬眸,兀自笑了一下。 聞熠啞聲道:別在這里裝出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了,你自己不也算計著嗎?算計著趁機讓謝嘉川看見我的真面目,你敢說你沒有這樣的心思? 聞熠的臉上和頸上的血跡混著灰漬,連那雙眼睛也布滿血絲,通紅一片,自下往上看時,那表情極瘋,讓人難以聯想到這人平日了乖順可人的一面。 聞熠笑:不然的話,既然因為擔心謝嘉川所以連夜趕回去,為什么又馬不停蹄地離開故意給我們機會,為什么到現在才出來? 江驍瞇了下眼。 聞熠得意道: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 話音未落,自天花板上傳來雜亂無章的腳步,驚動原本靜謐的一隅,擾亂本就近乎凝結的空氣。 陸宴插嘴:人來了。 江驍不為所動,示意陸宴扶好謝嘉川,他大踏步上前,勾腰一把攥住聞熠的衣領,硬生生將人拎起往前拖了半步。 聞熠吃痛,被迫仰著腦袋,皺著臉喘息。 江驍眼里散著冷意,那股瘋勁竟比前一刻的聞熠還盛:我從來不會把他的命當兒戲。 聞熠:你 與之前他恐嚇謝嘉川時不同,聞熠看出來了,江驍是真的想殺了他。 這個人瘋到什么都做得出來,如果不是有了謝嘉川這個軟肋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聞熠每個字都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嗤道,你喊的人來了,你這個兇手也逃不了。 這里的秘密曝光,咱們一起給聞鴻江陪葬。 江驍! 謝嘉川拂開陸宴,肩披的大衣險些被謝嘉川這一舉動被落到地上去,幸好被陸宴眼疾手快,迅速撈到懷里捧著。 剛才那么一通咳嗽,謝嘉川的嗓子還沒能完全恢復,聲線還有些啞啞的:咱們先出去吧阿嚏! 一句話沒說完,謝嘉川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江驍擰眉,快一步抓緊謝嘉川朝自己伸過來的手。 與此同時,來人陸續趕到,也被這下面的場面驚得目瞪口呆。 江驍一瞥驟然癱軟在地上的聞熠,臉色漠然,忽聽謝嘉川小聲問: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江驍微微一愣,自聞熠處收回眼,看向謝嘉川。 謝嘉川卻沒看他,只將目光落在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我 或許是被聞熠所影響,那一瞬間江驍竟難得的有些慌。 陸宴忽地捧著衣服上前,也不知道是怎么聽見謝嘉川這一小聲質問的,回:我之前被聞熠這小子哄騙出去,越想越不對勁,本來想回去找你,結果半路才發現那車子的剎車有問題,要不是遇見江驍,我這條命恐怕就掛了。 謝嘉川詫異望過去,這才借著忽明忽暗的光線看清陸宴眼角和額頭上的傷,但好在細看只是擦傷。 謝嘉川問:你還好嗎? 陸宴大咧咧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他默了須臾,心虛道:都是我不好,陪著聞熠一起勸你也就罷了,還耽誤江驍來找你。 謝嘉川頷首:沒事就行。 江驍解釋:大概是聞家怕你跑了,所以趁你們都在屋內的時候,對剎車做了手腳。 謝嘉川沒吭聲,四周來人匆匆,隱約聽見有人喊聞熠昏過去了。 江驍欲言又止,最終多看了謝嘉川一眼,又什么都沒說。 直到謝嘉川開口:我有點冷。 謝嘉川看向江驍說:我們回家吧。 這場春雨比想象中下得還要久,整整一個月全都是陰雨連綿的天。 謝嘉川的這場感冒來勢洶洶,竟也拖拖拉拉近一個月才好全。 期間謝嘉川沒怎么出過門,整日窩在床上、躺在沙發上,聽說了不少八卦。 都是關于聞家的。 大家都說聞鴻江人面獸心,竟將兒子養在外的情人殺害后拋尸于自家宅院內近十八年年,隔著不遠不近的人工湖,夜里竟也不怕人入夢來索命。 有人說那女人應該就是江驍的親生母親,只因為出事前將自己兒子托付給了同在外打拼的姐妹,這才讓江驍僥幸逃過一劫。 也有人說那年聞鴻江大病一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 愧疚? 陸宴翹起二郎腿,一邊念叨著,一邊給謝嘉川削蘋果:那個老頭子怎么會愧疚,那年他確實病得不輕,好在醫院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但這都是醫院的功勞,他非得信奉那個大師的嘴,說是借了其他人的命,所以又能多活幾十年,還特意在家里用那尸首擺狗屁陰陽陣,這不是扯淡嗎? 謝嘉川興致缺缺,接過陸宴遞來的半邊蘋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