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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嗤笑了一聲:莫非是那日騎馬,想法子高攀上了聞家大少爺聞郁?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很容易讓人想歪。 謝嘉川眉頭登時一跳。 說得跟他腦袋頂上冒綠光似的。 這念頭剛冒出頭,謝嘉川就驚了。 自己跟江驍清清白白,他有什么好綠的?! 這是什么危險思想! 想到這里,謝嘉川莫名其妙有種惱羞成怒的滋味,不滿瞪眼瞧過去,這才發現對面人很是眼熟。 不就是那天跟人告狀,說江驍欺負了自家小外甥的那人么? 敢情還是謝家某位的上門女婿。 一提到這個謝嘉川就更來氣。 上回本來想給對方一點教訓的,結果后面出了岔子,不了了之。 今天又不識好歹主動來討罵,真不知道是誰給的臉? 謝嘉川一口氣提上來,正待出聲 忽被謝長云搶過了話,慍怒道:這位是聞老董事的小孫子,有些玩笑可開不得。 對方:!! 眾人:?? 遮在謝嘉川的預料之外。 他從沒有想過,最先戳穿江驍身世的那個人,居然是謝長云。 謝嘉川愣住,后知后覺,怪不得謝長云和謝青恒剛才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早知道了江驍是聞家的人。 是聞郁透露給他們的? 所以謝長云才會松口,讓他帶著江驍一起回家。 在馬場的時候,謝青恒也因為沒有再挑他和江驍之間刺。 而此時此刻,原本還出言挑釁的男人,眨眼的工夫便臉色煞白,估計是還沒能完全消化這個信息。 所有關于聞家的小道消息,一時間一個勁地不斷往他腦海里灌。 不等他理清思路,忽聽江驍輕輕慢慢開口道:今天托爺爺的囑咐,特地來給謝老爺子賀壽的,其余的是非,若是叔叔您想一一算清楚,眼下卻不是時候。 不如事后再約個時間,咱們再詳談。 說著,江驍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便這樣沉沉地望過來,看得人喉頭發緊,就連心臟也似被什么給牢牢攥住,呼吸不暢。 對方啞然:不、不必 這怎么敢? 江驍佯作驚訝:那可不行,謝小少爺當日因為擔心我,差點跟您起了沖突,我總該解釋清楚的。 這 叔叔,您說是嗎? 江驍的話擺明了就是不肯善罷甘休,原本只是江驍一個,結果好端端地又讓謝小少爺淌了這趟渾水 怕是連帶著謝小少爺的那一份,早就把他給記恨上了。 本來也沒什么,哪知對方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聞家的少爺。 這豈是他惹得起的? 對方掙扎了良久,才艱難道:我后來都了解清楚了,本來就是我那蠢外甥出言不遜,先冒犯了聞小少爺您,應該是我要跟您賠不是才對。 江驍莞爾糾正:我不姓聞。 雖說按聞老爺子的意思,是想替他改個名。 他卻堅持 他只是江驍 而不是別的什么人。 這么想著,江驍眸光自眼尾小覷了一眼,瞥見謝嘉川的影子,兀自笑了笑。 桌上一時間陷入某種詭異的沉默里。 尤其是江驍這一笑,配上那紅唇齒白的姣好面容,本應該是賞心悅目的 但在這時候,誰都不愿意跟江驍的視線撞上,不約而同都對少年人的目光避之不及,唯恐下一個打臉目標就輪到自己頭上。 也是在這時,謝長云幽幽開口: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說什么賠罪不賠罪的。 眼下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重磅,大伙兒都懷疑今日不是謝長云的壽宴,還是老爺子特地開的什么發布會,故意來挑戰他們心臟,一時間腦袋都是麻的。 謝長云道:我今日收到最好的禮物,就是小川的婚事,雖然暫時只是訂婚,但這孩子我自小cao心慣了,若今后有人可以替我好好照顧他,我也就放心了。 謝嘉川:?? 謝嘉川也傻了。 這就定下了? 合著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那個人原來是他? 江驍沒待多久,便率先離宴。 前一刻才把謝嘉川看愣了的漂亮男生,此時正等在車上,看見江驍身影的那一刻,便湊近了身子好奇問:怎么我一轉頭,你就不見了? 江驍臉色算不上好,沒搭腔。 對方也不介意,自顧自道:把我一個人留在那里,緊張死我了。 江驍言簡意賅回:有些事。 他所有的表達欲仿佛全都留在了見到謝嘉川的那一瞬間,這會兒只想圖個清靜,多說一個字都嫌累。 可對方遲疑的眸光順著鴉羽般的纖長眼睫投過來,說話的嗓音又乖又軟:有事? 江驍:嗯。 對方想了想:因為謝小少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