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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質有種說不出神秘感,不疾不徐讓開一條路,示意柳漆進屋。 柳漆看向他唇薄鼻挺的臉,確認是前男友沒錯,高高懸起的心臟終于落了回去。 太好了,沒事就好。 往里走幾步,柳漆心想來都來了,正好從這間屋子查起,到處都好好找找。 回頭正要詢問對方意見,他發現男人臉色異常蒼白,薄唇寡淡無色,像是受傷了。 柳漆再次擔心起來:酒店里出什么事了嗎? 嗯。 男人勉強關上門,瘦高的身軀便站立不穩,身形晃了晃。 柳漆急忙扶他,男人近乎脆弱地朝他身上靠過來,冷香撲鼻,連身上都是涼的,俊美無儔的面容有些萎靡。 這下真把柳漆嚇壞了。 發梢被蹭的翹起,柳漆白嫩的臉蛋都被摩擦紅了,綻放出花瓣般的色澤,慌張地扶著他,嗓音澀然。 哪里不舒服? 男人好像難受得說不出話了,脫力到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狹長眼睛緊閉著,呼吸錯亂。 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那么矜貴優雅的人,轉眼就因為他的疏忽變成這樣,柳漆又慌又自責。 即便他已經因為幾次副本的殘酷看淡別人生死了,也無法接受因為自己的緣故害死人。 更何況前男友都這樣了,還依舊遵守約定待在酒店等他,強撐著身體給他開門。 心中的愧疚很快將柳漆淹沒,他鼻尖發酸,眼睛漸漸紅了。 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護著對方,柳漆細胳膊細腿勉強支撐著男人的重量,費力將人攙扶到床邊靠著。 他沒有照顧人的經驗,想了想學著電視里的模樣,從床頭倒了一杯不知名飲料,小心翼翼的遞到男人唇邊,一點一點喂給他。 好在對方啟唇喝了。 然而柳漆太緊張,指尖都在抖,偶爾有水滴從他唇邊流下,鮮紅似血,在蒼白的皮膚上異常明顯。 柳漆更擔心了,漂亮的眉頭緊蹙著,眼底泛起了薄霧,真的很怕因為自己的過錯害人。 男人喝了幾口,這才好像緩過來一口氣,抬起眼看他。 他眼底很黑,眼神那么專注認真,看得人揪心不已。 漆漆,你能來我很高興。 見男人沒有絲毫責怪他的意思,柳漆反而更想哭了,眼尾紅紅的點頭。 別怕,現在沒人會傷害你了,能告訴我剛才發生什么了嗎? 嗯。 前男友說完便重新俯下身,將額頭抵在柳漆白膩的頸側,兩只手還抱著他軟軟香香的細腰,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獲得一些力量。 他身上太涼,呼吸間又帶著強烈的陌生侵略氣息,動作太親密了弄得柳漆渾身都癢,不自在的動了動。 下一秒,就見男人好看的眉頭擰了起來。 想到他因為自己才難受的,柳漆立刻軟了身體任由他抱著。 這樣的姿勢似乎讓前男友舒服點了,嗓音低啞地開口:我在床頭柜里發現一本奇怪的日記,剛打開就看到一片黑霧沖過來,我控制不住的想去跳海。 柳漆倏然睜大眼睛,后怕極了。 后、后來呢? 好在失去理智的我沒能打開房間門,只能用蠻力撞,過了一會就好了。 柳漆立刻低頭,透過男人的領口,隱約看到胸前大片青紫,他本來就白,這樣一看淤痕非常猙獰可怖。 難怪他會這么虛弱,想到當初甲板上那些人把rou都擠爛了也要跳海,男人身上肯定撞壞了很多地方。 還好門夠厚,柳漆感慨著,心疼又慶幸。 好在日記應該就是酒店內的線索吧。 柳漆按捺住激動打開床頭柜,里面靜靜躺著一本黑色燙金花紋的書,封皮寫著日記二字。 是這本嗎?他難掩興奮的拿起來。 嗯,前男友說完便要把書拿回來,蒼白的手按在書上,指節微曲,腕骨上毒蛇的鏈子幾乎與書皮的黑融為一體。 別看了。 看到他眼底的擔心,柳漆搖頭:放心我不打開,就研究研究外皮,你躺床上休息一會吧。 前男友看起來真的很累了,見狀點頭,難得乖順的被柳漆扶著躺下,動作間領口下的鎖骨都帶著淤青。 柳漆愈發內疚,想趕快找到神性生物結束副本,也能讓男人少遭罪。 確認他眼睛閉上,柳漆便拿著日記本跑到衛生間,生怕萬一再出來黑霧影響他休息。 其實就算黑霧出來了柳漆也不怕,他猜測只有在特定時間才能死,那么就算被附體也只會在第四輪死亡潮開始催動,而那時他可能已經離開副本了。 日記很薄,大概只有幾頁的樣子,柳漆轉頭關好門,借著燈光屏息打開。 好在沒有任何異樣,柳漆緊張的看著,第一句話就讓他震驚。 【我生來便自帶神性?!?/br> 還真是神性生物的日記,柳漆心驚rou跳,幾乎屏息著飛快看下去。 【那抹神性摸不著看不到,可我能感覺到自己與常人的不同,那是對于自然與生俱來的親近,尤其是大海?!?/br> 【仿佛我來自于海,也終究歸于海洋的一部分?!?/br> 【我屬于大海的意志啊,想成為那偉大的海洋神祇的靈仆,作為神靈永世侍奉于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