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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古樓幾乎所有人都來了,大堂內充斥著壓抑的恐懼,然而沒有任何悲傷,就連柳漆所謂的丈夫也只是臉色難看的盯著自己母親,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眾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柳漆站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柏見禮則被他們簇擁到了尸體旁,一臉嚴肅的看著。 平心而論他長相很凌厲,然而此刻他薄薄的眼皮低垂,硬生生壓住了五官的侵略性,有種清冷疏離感,像一只格格不入的、孤冷的野鶴。 在這個荒誕詭異的地方,他是唯一的凈土。 所有人都將期盼地目光投向柏見禮,把他當成了柏家的救星。 大師,請問她是觸犯規則才死的嗎?柏老太爺被幾個中年人攙扶著,聲音有些顫抖。 柏見禮搖頭。 見狀大家都驚恐地看向柳漆,就連柏老爺子都一臉震驚的看了過來。 柳漆不清楚怎么回事,無措的站在角落,一張雪白的臉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昏暗中美得像朵妖冶的花。 你 有人正要說話,柏見禮就打斷道:柏夫人身上的血是柏老爺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分鐘前。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駭,他們這才發現柏老爺沒來,而剛才的慘叫聲的確是男人的。 柳漆也錯愕不已。 之前柏老爺敲他房門,突然沒聲音他還以為是因為柏見禮來了,現在想來會不會那時候被鬼抓走了? 他有些后怕,剛才差一點就死了,還連累的柏見禮也差點撞上。 一定要趕快想辦法弄清劇情啊,柳漆心中著急,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他不想害了柏見禮。 柏老太爺的話讓他很在意,所謂的觸犯規則一定是劇情給的提示點。 柳漆很想從頭到尾理智的分析一番,然而腦袋就像銹住一樣根本想不通,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找個機會問柏見禮。 正糾結著,古樓上空的鐘表忽然響了一下。 這個聲音一出,眾人像是被魘住般四散而去,下人們飛快的跑去搬桌椅,小丫鬟們則開始上菜,一刻都不敢停。 他們速度極快,兩分鐘的功夫大堂里就擺了幾十桌飯菜,如同婚禮酒席一般隆重,所有人都匆忙地找個地方落座,就連下人也不例外。 氛圍頓時變得有點詭異,柏夫人慘死的尸體還掛著,此刻卻無人收尸,甚至還要在旁邊吃飯。 柳漆猜測八點吃飯應該是所謂的規則之一,也趕快找空座位,然而就在他即將落座時,不遠處地柏見禮忽然轉頭看他。 因為動作太突然,柳漆余光注意到了,隨后猛地回神。 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像魔怔了一樣朝二樓扶手那桌走。 這桌空空蕩蕩除了他沒人敢來,此刻他的腳即將踢到那只繡花鞋,尸體的頭發就懸在他頭頂,差點碰到他。 柳漆倒吸一口涼氣趕快離開,大家已經都坐的差不多了,他好不容易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個空座。 座位是有限的,剩下沒找到座的人只好一臉嫌惡地去尸體下邊那桌,其中就有柏興。 讓人意外的是,這些人寧愿跟尸體一起吃飯也不敢爭搶座椅,都在盡力保持安靜,連走路都不敢大聲。 很快所有人落座,大家沒有放松,反而如臨大敵地盯著眼前豐盛的飯菜。 柳漆更是沒接觸過這些,緊張地學著他們將雙手放在桌面下,脊背挺直。 上百人的大堂內安靜到近乎詭異,周圍懸掛的燈籠漸漸暗下去,視野變得有些昏暗,好在一切井然有序沒有意外發生。 然而就在鐘表即將指向八點時,角落忽然傳來啪嗒一聲。 眾人紛紛看過去,只見柏夫人身上的血流下來,正好滴進菜里。 那桌人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目眥欲裂地盯著那道被血染得鮮艷的紅燒rou,而距離那盤紅燒rou最近的,恰好就是柏興。 見狀其他桌的人表情各異,而柏興腫脹的臉扭曲著,惡狠狠地看向柳漆。 柳漆趕快低頭。 沒有多想的時間,鐘表咚地傳來一聲悠長巨響,所有人同時動筷。 柳漆一刻不停地觀察其他人動作,拿著筷子的手逐漸用力。 絕對不能跟別人不一樣。 好在大家動作都不快,幾乎稱得上是細嚼慢咽,先是夾了一小口面前離得最近的菜,放在嘴里細細的吃著,咀嚼的幅度和頻率都一模一樣。 這么多人安安靜靜進餐,本該是禮貌得體的一幕,可眾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緊張到連五官都揪起來。 在場唯一真正稱得上優雅的只有柏見禮,動作自然閑適,似乎他原本吃飯的速度就是這樣,甚至有種大家都在模仿他的錯覺。 在這樣凝滯的氛圍下,柳漆只覺得味同嚼蠟,呼吸一直有些亂,好在大家速度慢他也跟得上,跟他們一樣吃完菜吃了口飯。 就在他稍微適應一些時,腦海中系統音響起:叮咚,恭喜輪回者柳漆進入新劇情飯桌遇鬼。 友情提示,遇到任何事都不要跟別人不一樣哦。 柳漆心中駭然,漂亮的眼睛睜得很大,下意識掃視周圍,害怕有鬼打擾他。 此刻彈幕議論紛紛。 剛才漆美人好不容易躲過那桌拌著死人血的菜,我還以為這段劇情沒了,結果居然又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