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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顧柏山離開睡袋靠過來,頭枕著他的大腿,他說:“你不冷?” “你身邊比較熱?!鳖櫚厣絺戎?,呼吸隔著衣料噴薄在他的大腿內側:“哥哥就像一個移動暖爐?!?/br> 昏暗的光線下,冷默微微低下頭,看到了濃密的眼睫毛和近在遲尺的兩片粉瑰色嘴唇。顧柏山的嘴唇很薄,唇色也很淡,唇珠凸起,仔細一看上面還有干燥起的皮。 脫離了電影大熒幕光彩照人、無可挑剔的精致,這種身體小細節反而讓顧柏山顯得更有人兒氣。 冷默手指撫上他的唇瓣…… 冰涼指尖的觸碰讓顧柏山喉結不受控制地滑動了兩下,茶棕色琉璃似的眼瞳流連地咬著冷默,似乎一種不言而喻的邀請。 他以為冷默終于要對自己干什么了。心臟霎時砰砰砰跳起來,期待的同時又有些說不出的未知忐忑。 攝像機關了。他上午也剛洗過澡…但在外奔波一天肯定又出了不少汗…… 但冷默只是揪掉了他唇瓣上那一小塊死皮。 很輕柔地,就像一個吻。 顧柏山倏地抓住冷默的手腕,力道很大。 他另一只手去解開衣領紐扣,嗓音低醇:“哥哥,我愛你?!?/br> 冷默看著他,腦海里浮現出他們在海底熱烈的深吻。 手指間來回撥碾著那塊唇皮。 “我也愛你?!彼f。 也許是天生戲骨的緣故,顧柏山很善于捕捉人類的情緒。 他總是能在恰到好處的時刻找到冷默平靜無波面孔下的漏洞,像柔軟的蛇一樣蜿蜒悄無聲息地鉆進去。 冷默極少主動說情話。這是他的第二次回應。 顧柏山茶色瞳仁里亮起一抹光,內心喜悅的同時,不忘告誡自己不要太過得意忘形。 他對待冷默就好像對待叢林里的小動物。 稍微貿然點,就很有可能會把對方嚇跑。 “這個…算表白嗎?”顧柏山抬眸,慢吞吞地看向冷默。 “算?!崩淠f。 開竅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 人想通郁結,豁然開朗也就是那么片刻。 冷默想了想問:“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嗎?” “愿意!”顧柏山幾乎立刻馬上地答應道。中間隔了甚至沒有0.1秒。他卷著舌頭擠出這兩個字時,有種好像在答應婚禮進行曲的感覺。 他準備已久的誘餌,終于上鉤。 “我很愿意?!鳖櫚厣街貜椭?,隨后宣布:“從今天起,我就是哥哥的男朋友了?!?/br> 冷默:“嗯。不過我覺得我們都不太成熟……也不能說不成熟吧,都是第一次談戀愛,沒什么經驗,我希望以后我們能夠共同學著包容?!?/br> 第一次?顧柏山聽著怪怪的,他記得冷默以前分明跟閻涼談過。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在對方看來,那段戀愛不算戀愛。 “當然?!鳖櫚厣近c點頭,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同時伸出手說:“我會努力的?!?/br> 冷默盯著他那只手半晌,伸出手回握了一下。 這會整得不像兩人之間正式確認關系。 反而像霍亂時期的同志情誼。 顧柏山不知道。 冷默問出這句話,下了多大決心。 可能因為單身兩輩子的緣故,冷默很謹慎。 他心里自有一套評估風險的體系,在做任何事前都習慣性地去進行計算。 只有做好的萬全的準備,他才會邁出第一步。 可是陷入愛情不是這樣的。 愛情與理智、克制相悖,它天然使人盲目,給畏縮膽小的人注入無限勇氣,將冰冷淡漠的人融化、升溫,變得熱情。 職業使然,冷默生性疏離多疑。 而現在,在逐漸了解到顧柏山偽裝的本性后,冷默仍舊想去愛他。 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哪怕是愛上惡劣的一面。 在昨天。 他們在山林間相逢,看到彼此的那一刻,冷默就想通了。 人生苦短,既然相愛,就要用力相擁。 “我也會努力?!崩淠J真地說。 顧柏山又往前蹭了蹭。 他現在整個人就像那只豹子幼崽似的懶洋洋地窩在冷默懷里,把玩著冷默的手指。 “哥哥?!?/br> 冷默:“嗯?” 顧柏山眉眼帶笑,“沒什么,就叫叫你?!?/br> 冷默:“哦?!?/br> 顧柏山抬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湊近他,聲音變得更低,近乎耳語:“哥哥…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冷默:“我們已經是男朋友關系了,接吻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以后不用問我?!?/br> 說罷,低頭在顧柏山額上印上一吻。 顧柏山卻不滿足于此。 “哥哥,我要提前告訴你一件事?!?/br> 冷默:“嗯?” 顧柏山眼睛不眨地望著他,“我這個人,很貪心的。我想要的很多。如果哥哥給不起,我就只能自己來取了?!?/br> 話音剛落,冷默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滋啦。 原來是帳篷外的火堆,突然燃盡滅了。 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擦過了他的嘴唇……然后更深地進入探索。 “哥哥,你的嘴唇好軟?!鳖櫚厣劫N著他的耳廓輕輕喘息。 冷默耳朵微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