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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持續了很久。 余弦的唇都被咬紅了,他黑眸中帶著水汽,一雙眼睛霧蒙蒙的,被身上的人放開時,無意識舔了下嘴角。 有點痛,他的唇瓣好像都破皮了。 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大腦缺氧,呼吸不過來,嘴里全都是另一個人的氣息,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踩在棉花糖上。 沈芒俯身,低頭凝視著余弦的臉。 “喜歡嗎?” 不想嚇到余弦,他剛才其實都克制著自己,并沒有肆無忌憚的索求。 余弦臉上還有些茫然,他微微喘著氣,失神的眼睛慢慢対上青年的臉。 他從対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滿臉紅暈的樣子,這讓他感到陌生,神智也瞬間清醒。 “太晚了,趕緊睡覺吧,明天還要回營地呢?!?/br> 余弦不自在地垂下眼,翻了個身,縮進被窩里,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頰。 他的臉在黑暗中微微發燙,心跳更是如密集的鼓點一般。 他好像一天比一天淪陷得更深了,待在這個男人身邊,絕対是個錯誤。 沈芒心里也清楚,不能把他逼急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性情溫和的余老師,他逼得越緊,対方反而越是想逃避他。 他得放緩步調,用柔情蜜意一點點軟化他,總有一天,這條畏縮不前的小金魚會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再說,他剛剛也嘗到了不少甜頭。 回憶起余弦唇齒的滋味,沈芒目光暗了暗,他臉上帶著一絲饜足,心滿意足的在那人身側躺下。 余弦又做夢了。 夢里,他再次見到了草叢里緩緩蠕動的白蛇。只是這一次,他卻是躺在河邊,半邊身子都被河水打濕了,那白蛇嘶嘶的吐著鮮紅的蛇信,爬到了他的胸前。 他以為白蛇又會像上次那樣,張開血盆大口向他咬來,沒想到,白蛇卻是鉆進了他的衣服領口,冰冷黏、膩的觸感從胸口劃過。 余弦全身緊繃著,他依然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蛇爬到了他的腰間,蛇尾纏住了他的腿。 刺痛感從腿間傳來,余弦心中一驚,過于強烈的恐懼讓他瞬間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映入視野的是一片深藍色的真絲布料。規律的呼吸聲在他耳邊起伏。 窗簾緊閉著,陽光從縫隙里灑進來,室內昏暗。 好一會兒,余弦才意識到自己正靠在男人懷里。而跟他一起醒來的,還有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余弦實在不明白昨晚他是怎么睡過去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又到了這人的懷里。不過眼下他也沒有時間多想,他抽回自己搭在男人腰間的手,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剛下床,背后便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還早呢?!?/br> 糟糕,這人究竟是什么時候醒的? 余弦穿上一次性拖鞋,頭也不回,“你繼續睡,我要去廁所?!?/br> 進了洗手間,他不放心的在鏡子前照了照。唇角果然破皮了,不過還好,一般人應該看不出來。 換衣服的時候,他側過身,対著鏡子看了一眼。 昨天脖子上的那道紅痕已經消了,上面也沒有新的痕跡。萬幸。 沈芒也沒有睡太久,余弦起床后,他便接到了導演組的電話。說跟拍的攝像一會兒就過來,讓他們做好準備。 沈芒心情不錯,見余弦在洗手間刷牙,他閑庭信步的走過去,一手搭在他肩上,動作自然的揉了揉他的黑發。 余弦滿嘴的泡沫,一時沒辦法說話,只能瞪了他一眼。 “你這樣很像一條在吐泡泡的魚?!?/br> 余弦吐掉嘴里的泡沫,喝了兩口水漱口,才轉頭怒瞪著他。 “你才像吐泡泡的魚呢?!?/br> 不知從何時起,兩人已經成了可以互相開玩笑的關系。 明明那天晚上在他的別墅里,發現他最陰暗的秘密時,対方的眼神是畏懼、忐忑的,可這一刻,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格外明亮,富有生氣。 這是不是說明,余弦已經在慢慢接受他了呢? 余弦洗完臉,一抬頭,就看到鏡中男人的笑臉。 習慣了沈芒清冷淡漠的樣子,這幾天頻繁看到他展露的笑顏,余弦甚至有些不太習慣。 “你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好傻?!?/br> “我在笑,昨天晚上你還離我遠遠的,寧愿冒著掉下床的危險,也不愿意靠著我,今天早上怎么就突然滾到我懷里了?” 這是余弦最不想提起的話題,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今天早上那一幕從男人的腦海中被擦除。 “我以為你是抱枕,才靠著你的?!?/br> 他眼神閃躲,隨便想了個理由敷衍過去,又推開男人的肩膀。 “你擋住門口了,麻煩讓讓?!?/br> 他們在酒店吃完早餐后,跟拍的攝像正好也到了。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開車返回營地。 下車后,余弦發現其他幾個嘉賓早就到了,他們正坐在主帳篷的餐桌前,邊喝茶邊聊著昨天的趣事。 見余弦的身影出現在帳篷口,孔明予眼睛一亮。 “余弦,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在等你呢?!?/br> “余老師,你們昨天也睡在城區那邊嗎?酒店的房都被訂滿了,我們昨天晚上只能找了家破舊的小旅館,房間里還有老鼠,住宿條件差得要命。你們呢?找到酒店住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