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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顧星帥氣的臉上滿是陰霾,警惕的盯著他。 “你是輔導員?不會要去向學校舉報吧?” “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只是來面試而已,剛剛也是無意中經過,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庇嘞翌^痛的揉著額頭。 “證據?”顧星向他伸出手。 余弦把背包里的文件袋拿出來,抽出打印好的面試通知,遞給他看。 顧星掃了一眼通知的內容,低聲咕噥道,“還真是來面試的,你這么年輕,能當大學老師?” 他以為大學老師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呢。 “沒編制的講師而已,又不是教授,要求也不高?!?/br> 余弦把面試通知放回文件袋,他撩開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黑發,對著他微微笑了笑。 “同學,你現在放心了吧,我能離開了嗎?” 鏡片后的眼睛明亮而溫和,剎那間,顧星腦海中浮現了另一個人的面容,也是這樣溫柔的眉眼,叫他小星。 他怔了怔,良久,才道:你走吧。 墨藍的夜色下,余弦搭上了去往市區的最后一班公交車。 他困的厲害,一上車就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靠在欄桿上,閉上眼睛小憩。 幾站后,他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再睡下去,萬一錯過站就不好了。 余弦提著公文包站起身,窗外幽森的樹蔭和昏黃的路燈光投進來,余弦搖搖晃晃地站了一會兒,眼皮又困倦地垂下了。 忽然,他感覺到后頸傳來一股陌生的氣息,像是有人站在了他身后。 大概是從他旁邊路過的吧。余弦沒有多想,微微側身,給那人騰出。 然而下一秒,陌生的氣息環繞過來,禁錮住他,腰間也被什么抵住。 嘶啞冰冷的聲音響起。 “別動?!?/br> 第6章 耳后響起一個格外粗啞的嗓音,與此同時,腰間也傳來金屬堅硬的觸感,像是一把危險的利器抵在他身后。 余弦第一反應是碰到了劫匪。他繃直了肩膀,余光飛快瞥向一側,車窗里模糊地映出站在他身后的高挑身影。 男人一身純黑的風衣,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帽檐垂得很低,根本看不見眼睛。露出的一節手腕蒼白而清瘦,正按在他腰間。 余弦臉色有些發白,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這是最后一班回程的公交,除了他,車廂前排只坐了一對正戴著耳機膩歪在一起聽歌的小情侶,很顯然,那對小情侶一時半會兒不會注意到這里的異常,他如果貿然呼救,可能會激怒身后的劫匪,把自己置于更危險的境地。 “你你……是要錢嗎?” 余弦手指緊緊抓著頭頂的欄桿,因為緊張,喉結不自然的上下滑動著,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我現在身上沒有帶現金,要不我轉賬給你?” “我不要錢?!?/br> 黑色的風衣身影像鬼魅一樣立在他身后,修長蒼白的手指伸出,像是撫摸豢養的寵物那樣,近乎溫柔的撫摸著他睡得亂翹的黑發。 “我對你……比較感興趣?!?/br> 腰間被人掐了一把,余弦捂住嘴,差點痛呼出聲。 看來他遇到的不是劫匪,而是公交變態。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會碰到這種事,余弦對這個狗血的世界徹底無語了。 “哥們兒,要不咱們打個商量,我還是給你錢吧。你看我全身上下硬邦邦的,真沒什么看頭?!?/br> “閉嘴?!?/br> 身后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直接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環過他的腰間,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腰肢。 這一幕喚醒了余弦某些不太美妙的記憶,在酒店的那一晚,他也是這樣被主角受…… 為了面試,余弦今天穿的是新買的淺藍色條紋襯衣和西裝長褲。襯衣挺闊修身,顯得他肩寬腰窄,拉扯中襯衣下擺被撩起,露出腰間的一小塊肌膚,在昏黃的車燈下,散發著蜂蜜一般的光澤。 冰涼的觸感貼在了腰際,蒼白的手指像是某種表皮冰冷黏膩的爬行動物,在他的腰線上蜿蜒。 余弦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下意識縮起身體,卻只是像受驚的獵物一般,更輕易的被黑暗中的獵人掌握住了軟肋。 “反應不錯,看來……你有經驗?” 余弦猜背后那人應該用了變聲器,那低啞而粗糲的嗓音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發出來的。同時他也意識到,身后的男人似乎格外享受獵物恐懼著掙扎的感覺,估計他表現得越害怕,那人心底生出的病態的愉悅感就會越強烈。 “我當然有經驗?!?/br> 余弦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不再掙扎,而是微微偏過頭,抓住男人的手臂。 鏡片后的雙眸明亮而清澈,讓人想起春日里浸潤在湖底的鵝卵石。 他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中沒有半分恐懼。 “在公車上有什么意思,要不去我家?” 掌心下的手臂似乎僵硬了一瞬。即使隔著鴨舌帽和口罩,根據那人臉部肌rou的輕微抽動,余弦依然能分辨出男人臉上的神色,該是錯愕或者震驚。 男人的反應驗證了余弦心底的猜測,緊張和恐懼暫時被壓下,余弦忽然有個極為大膽的念頭。 他伸出手,即將碰到男人口罩的邊緣時,那人似乎猜到他的想法,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