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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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伮謝絕斯德爾索爾的陪同,獨自穿過桑德威斯坦。 別墅區的燈光很好,天空開闊,路上都是車。她背著手呼吸煙花的硝煙,并不打算立刻回畫室。 丘倫納最近過得太舒坦,她想要他擔心一下。 附近的菲斯特海港聚集了不少人,正在喂海鷗。 軍艦鳥從海上來,拖著紅色的喉囊扎入人堆,奪走魚蝦,引起人群的不滿。 有人脫了涼鞋去打。軍艦鳥便繞個圈,從港口的文化雕塑頭頂掠過,重回高空。 “強盜!”小孩學大人,“就知道搶!” 連伮坐在文化塑像下,不以為然地搖頭。 當地漁民租了躉船,向靠岸的客輪售賣魚蝦。來自不同國家的水手又餓又有錢,這筆生意穩賺不賠。 當然,如果乘客有興致,漁民還可以在躉船上做鄉演,賺一些平時只有樂隊才能賺的錢。 在交易過程中,饑腸轆轆的水手率先開鍋,下了海螺和蝦。 新鮮海產的腥氣遍布港口。有人聞著享受,有人卻吐了。 連伮屏住呼吸,抱住塑像的腿,朝下看了一眼。 兩米多高的雕塑臺基旁,是一米九幾的赫瑞蒙。他吐得不算狼狽,只是低頭時太無力,讓印有倫卡標志的帽子掉到穢物中。 連伮重新望向海面,評價道:“很會掃興的人?!?/br> 趁赫瑞蒙姑且還能認臉和攀爬。連伮一番哄騙,說動他扶著臺基,爬了上來。 兩人擠著坐,誰也不能享受月光。 連伮問他怎么不和莫里奇同行,他只是搖頭。 背光的赫瑞蒙失去了象牙色的皮膚,像一座長發人形模具。 連伮覺得,現在無論往里填入什么,都不會塑出平常的傲慢來。 她說話自在了很多:“從桑德威斯坦逃出來的?” 煙花升上天空。 赫瑞蒙慢慢向下滑,枕在塑像腳旁:“等一下,等煙花放完?!彼掌鹱響B,恬靜地小憩,電話交給連伮保管。 煙花沒有要停的意思。如克米蘭的jiejie所說,這場生日宴著實嚇人。 連伮掛了三四通莫里奇的來電,最后按下接聽:“唉,你好,莫里奇?!?/br> “呃,您,連伮小姐?您怎么會,哦,抱歉,請問赫瑞蒙在哪里呢?” 莫里奇說話總是這么招人喜歡。 連伮抿嘴:“他在強盜剛剛離開的地方?!?/br> 手被捉住,拽到身后人的耳旁:“馬上回去,再見?!?/br> 連伮為玩笑話付出了一些代價。她的手腕像被冷水沖過,擺脫不了涼意。 喂完海鷗,母親領著小孩從港口離開,路過文化塑像,看到了赫瑞蒙的金發。 “不怕被認出來嗎?”連伮輕輕掙開他的手,指了一下盤在海上的軍艦鳥。 小孩立刻用抹脖子的手勢回應。 連伮夸他是小斯巴達。 “無所謂?!焙杖鹈蓪l紅的耳朵藏在長發里,跳下臺基,向快要昏過去的年輕夫人點頭。 女人高高興興地與他合影,也沒有忘記囑咐孩子“不要告訴爸爸”。 地上有穢物。連伮下不來,換到塑像的另一側,準備往草里跳。 赫瑞蒙跟著過去——雖然傲慢,好歹伸出了援手。 最后一批煙花燃盡時,兩人買了紅莓冰棒漱口,沿海岸線走向桑德威斯坦。 連伮要離開,赫瑞蒙要回去,心情不一樣,能說的話變少了。 走過兩艘客輪,赫瑞蒙朝卸貨碼頭的方向轉,連伮提醒他:“這邊?!?/br> “哦,”赫瑞蒙愣了一下,埋頭吃冰棒上的色素,“你對這里很熟悉嗎?” 連伮用老玩笑回答他:“我是托盧人?!?/br> 她不怎么分享自己的旅行經歷。 從地球的另一邊上吐下瀉地來到這,本來就不算光彩。 但風吹進海港了,捎帶某艘船、某間艙的潮氣,吹不到市區,就在連伮這兒停住。 她拎著吃完的冰棒,覺得應該說點別的:“生日蛋糕味道怎么樣?” 赫瑞蒙的臉色不好,或者說,他的酒醒得差不多了。 “太膩?!彼桃庾叩竭B伮身前兩步,保持距離。金發披在身后,沒有甲油或是口紅的痕跡。 軍艦鳥看中他們的冰棒,追了一路,飛到菲斯特海港的最邊緣,無望地大叫。 連伮停下,聽了一會兒。 “給它嗎,”她饒有興味地找赫瑞蒙商量,“算了,怕影響公眾形象,你要愛護環境——” 赫瑞蒙奪過她的冰棒,一塊擲向軍艦鳥:“施舍‘強盜’而已?!?/br> 連伮很滿意,和他說再見,過后給莫里奇發短信:“赫瑞蒙雖然吐了,但是恢復得很完美,不用擔心?!?/br> 莫里奇回了她一句抱歉,一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