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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指粗的紅線鉆入光團后,司若塵留在這世間的最后一縷氣息也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 季青臨看著那紅線一點點消失,不知為何從心底升出一點難過,轉瞬即逝,再想看清楚些時,卻怎么也找不回那種感覺。 他擰了擰眉,眼神微微滯住,好半天方才回過神,閉上了眼睛。 隨后,他手中的那團紅光突然鉆入他的手腕,蜿蜒而上,繞著他了周身,將他整個人緊緊地包裹住。 他整個人置身在那紅光中,仿佛在一點點地吸收。 其余三人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通通瞪大了眼睛。 他們看到那紅光一點點暗淡下去,直至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季青臨眉心處那個越來越明顯的紅點。 而在不遠處,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如輕煙一般迅速飄了過來,靜靜地立在了他的身邊。 似乎等著他醒過來。 墨松等人將疑惑的目光落在這陌生的人身上,不知他是要干什么。 好在沒過多久,季青臨醒了。 他睜開眼睛,黑色的瞳孔中帶著一點點金光,那目光落在白衣人身上的時候似乎笑了一下。 隨后開口道:師兄,城外那些尸群是你弄干凈的?想來也只有你了,他們身上承載了我一半的靈力,早非凡間俗物,除了你想必也無人能管得了他們了。 墨松聽得驚訝地抬起頭:師兄? 而更另他始料未及的是謝錦城的回答。 謝錦城聽了季青臨的話后,笑了一聲方才緩緩道:是我,倘若沒有我,你身上這一半的靈力怕是收不回來了,你也得困在這里永遠也出不去了。 墨松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心想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什么叫是他解決的,司若塵跳下去的時候他人都不知道在哪兒呢!現在跑這來邀功?! 墨松漲紅了臉,張了張嘴就要喊出來。 結果話還沒說出來,他便感覺有什么東西死死地堵著自己的嘴。 一看謝錦城對他警告的目光,就知這是誰做的手腳了。 還沒來得及感慨這人的可怕,墨松只覺得格外生氣,拼命想要發出聲音來,可不論他如何努力,嘴巴仿佛生生黏在了一起。 他死死瞪著謝錦城,用眼神警告他快點放開自己! 結果換來謝錦城別過去的臉,仿佛沒看見一般。 唔! 眼下這幾個人當中,能這樣干的除了季青臨便只有謝錦城了,季青臨自己沒有動手,自然知道是誰。 他看向一派正經,半點干了壞事的意思都沒有的人問道:你給他下失語咒做什么? 謝錦城看了眼恨不得要撕了他的墨松,淡聲道:他太聒噪,吵到我了。 季青臨無奈地搖了搖頭,嘖嘖道:師兄還是那樣喜歡安靜,半點容不得吵鬧。 說完對著只能干瞪著眼睛的墨松道:我給你放開,你可別吵了,不然他再給你封上十天半月的,我可不一定解得開。 剛說完他的手不知掐了個什么訣,墨松被封住的嘴立馬便解脫了。 他剛要說些什么,被謝錦城不動聲色地一瞟,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敢多嘴便試試看。 似乎也知道這樣嚇不住他,于是便在墨松的腦海中道:司若塵自己都不想他記得,借你的手讓他哥下了帶有忘憂草的酒水,你以為你讓他記起來,司若塵會感謝你嗎? 他只會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 墨松聞言頓時一愣。 那到嘴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來,眼睛死死地看著季青臨,腦中回想的卻是司若塵那生不如死的五年。 是啊,即便他說了又能怎么樣? 司若塵死了。 季青臨忘掉他反而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司若塵的選擇,如果他想起來,以他對司若塵的感情,他的結果會比當初司若塵的那五年好多少? 甚至更加地難過,因為至少當初季青臨死的時候,還給司若塵留了點念想,告訴他自己一定會回來。 可司若塵呢?他甚至連一具尸骨都沒能給季青臨留下,走得干干凈凈,生怕季青臨記住自己。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想好了,他給季青臨喝下帶有忘憂草的酒水,卻又在這之前,把所有的忘憂草毀得干干凈凈,一株也沒留下。 忘憂草的解藥只有它的花,而最后一株忘憂草已經被司若塵偷偷喂給了季青臨,那么從此以后,他永遠也不可能想起這個人了。 在季青臨的記憶中再也不會出現一個叫司若塵的人。 他們就如同兩條相交的線,短暫地相遇后,永遠地與彼此分開,再也不會遇見了。 墨松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什么都不知道的季青臨,不知該說些什么。 此刻本該是最難過的人,卻是最不難過的。 謝錦城見墨松終于閉嘴,知道他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不會再多嘴,也就放心了。 轉而看向季青臨,挑眉道: 可要跟我回去? 季青臨聽到他的問聲,卻皺起了眉頭:我若走了,他們會如何? 謝錦城的眼神始終格外地淡漠,仿佛廟里的神佛,淡然地看著世間百態,卻從未入眼。 當年你性命垂危,元神不保,師父想盡了法子才借用法器造了這一方世界,將你的元神放置在這里慢慢修復,只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