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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的溫度在潮濕中交融,企圖先他們一步鉆進對方的身體里。 這是一個有些新鮮的體驗。韓佑感覺到皇帝那個地方正生機勃勃地抵著自己,頭腦愈發不清醒起來,被水汽蒸得有些站立不穩。 他往后退了一點,跟夏司言四目相對片刻,轉開臉說:“今天不想做?!?/br> 夏司言嗯了一聲,拿過毛巾幫他擦頭發,動作很慢很輕柔。只是兩人隔得太近,韓佑裸露的身體感覺著夏司言的體溫,擦頭發的動作都變得有了別的意味。 好多天沒有親密過了,從菖州出發以來韓佑就一直病著,王太醫叮嚀囑咐了要禁欲,夏司言不敢逾矩,只有每次喂藥的時候可以趁機偷個吻。每每親得動情了,兩人也只能忍著,一來夏司言舍不得碰他,二來路途中也確實有些不便。 此時夏司言的克制好似一種勾引。韓佑心里難過,卻又生出了些想要被他安慰的沖動。 可是拒絕的話已經說了,他又不好說自己現在又想了,只得仰起臉無辜地看著夏司言。 夏司言低頭跟他呼吸交錯,“不是不想做嗎?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的?!?/br> 韓佑抬起濕漉漉的胳膊勾住夏司言的脖子,低聲說:“那你哄一哄我?!?/br> 夏司言呼吸一頓,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抱起來往那張紅木精雕的拔步床走去。 韓佑黑而濃的長發還在滴水,被仰面放到床上的時候,把身下的被子和床單也弄濕了。夏司言怕他又惹了風寒,用毛巾幫他把頭發包裹起來。 浴藥的香氣濕漉漉地從他頭發和皮膚上散發出來,勾著夏司言忍不住埋頭在他脖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 韓佑閉著眼睛拆開夏司言的發帶,把手指插進他的發絲里,輕輕地嘆了口氣。 外頭靜悄悄的,只聽見入了夜的蟲鳴聲和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夏司言吻著韓佑的耳朵,說:“別難過了,我一輩子都陪著你?!?/br> “我那個時候……說不愛你了,是騙你的,”韓佑閉著眼睛,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我騙了你?!?/br> 夏司言去吻他的唇,吻一下說:“我知道?!庇治且幌抡f:“別哭?!?/br> 他們吻了很久,韓佑被安撫了。他睜開眼睛,瞳仁像寶石一樣紅而剔透。他在情動中察覺到劫后余生的后怕,小聲說:“我是個傻瓜,我總是錯過那些最寶貴的東西?!?/br> “對,你是個傻瓜?!毕乃狙噪p手撐在韓佑身體兩側,“以后不要再犯傻了,聽到了嗎?” 韓佑輕輕點頭,抬手去解夏司言衣服上的盤扣,說:“是,陛下?!?/br> 潮濕的浴藥香氣籠著他們,皮膚上的水汽才干又出了一層薄汗,包裹著頭發的毛巾也掉了,濕頭發胡亂鋪在床單上。韓佑跟夏司言十指緊扣,用力得掐白了指尖,他咬著唇不想泄露一點聲音,總覺得是在別人家,這么做有些不妥。 夏司言見他幾乎要把自己咬破了,舔開他的牙關,把舌頭伸給他,他又不舍得下口了,軟軟地含著,隨著顛簸斷斷續續地發出支離破碎的喘息。 大汗一場,兩人黏黏地抱在一起。等到他們都平靜下來,夏司言撩開他的頭發,問他:“感覺怎么樣?朕把你哄好了嗎?” 韓佑聲音沙啞地嗯了一聲。 他眼睛里的紅色還沒有退去,讓他饜足之后的臉看起來有一種妖異的美,比任何時候都要動人。夏司言吻在他眼睛上,“再去洗一下,吃點東西,我陪你出去逛逛?!?/br> 韓佑腰軟腿酸,實在是很不想動了。夏司言叫人重新送了熱水進來,又抱著他去洗了,幫他把衣服穿好,才牽著他一起出去吃東西。 皇帝沒來,將軍府上下十幾口人都不敢上桌,這時站的站坐的坐,都在廳堂里等著。 韓佑還以為他們是單獨吃飯,沒想到竟然是跟章府的所有人一起吃。想到他們剛才做那種事竟然讓這么多人等著,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 可是那邊皇帝卻鎮定自若,面不改色地跟章舟翰說:“剛才收到京里的消息,有些政務需要立刻處理,耽誤了些時候,讓姨父姨母久等了?!?/br> 章舟翰笑說沒關系,政事自然是頂要緊的。在場的也有知道夏司言身份的,跟著奉承了幾句勤政愛民,大家便笑語晏晏地入了席。 只有慕瑾蘭敏銳地看了韓佑一眼,好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又轉頭看向夏司言。夏司言正在跟章舟翰說話,笑著接住了她的目光,并向她舉了舉杯。 韓佑還是不太舒服,對著一桌子珍饈沒有任何食欲,慕瑾蘭讓下人給他盛了白粥上來,他才慢吞吞地動了筷子。 慕瑾蘭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吃完粥,又讓下人給他盛了一碗。韓佑已經吃不下了,推開碗說自己不用了。慕瑾蘭似乎不太滿意,皺眉轉開了臉。 夏司言在桌子底下捏了捏韓佑的手,小聲問他:“吃好了么?” “嗯,”韓佑說,“我吃不下了?!?/br> 夏司言說好,拉著韓佑的手便一直沒有松開。 這天的晚膳用得比平時晚了很多,眾人用餐完畢時已經是亥時了。慕瑾蘭晚間通常是不出門的,但是皇帝想去逛中秋燈會,她又不放心。街上人多眼雜,怕出什么意外,蘭夫人只好親自帶著佩劍一起去了。 燈會所在的那條街也叫棋盤街,是茂州城里最繁華的所在,不過跟京城的棋盤街比起來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