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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帳篷的士兵看到皇帝和韓佑騎馬出去了,但是很久都沒有回來,擔心出什么事,便稟報了章將軍。 章舟翰目力驚人,在瞭望塔上看到遠處的草原上有一匹馬在溫順地吃草,草地上似乎有人,但天色太暗了看不清楚。 他聽說了皇帝是和韓佑一起走的,心里猜測他們大概是干什么去了,不敢貿然前去尋找。 又等了半個多時辰,他才終于坐不住了,親自帶著幾個心腹出去。 他讓大伙把速度壓下來,故意弄出動靜,慢慢地靠近那里。 待到能看清楚人影時,夏司言和韓佑已經穿好了衣服。夏司言先把韓佑扶上馬,自己再翻身上去,慢慢跟章舟翰匯合。 韓佑腿和腰都還很軟,若不是夏司言抱著他用身體在后面支撐,他幾乎就要坐不穩。 章舟翰和其他將士們下馬行禮,韓佑要下來,被夏司言抱住不讓走,坐在馬上跟皇帝一起受了幾個人的跪拜。他有點惶恐,回頭看皇帝,皇帝吻了一下他的額頭,說:“走吧,回去了?!?/br> 終于寫到這個草原play了??! 求一波海星給他們倆助興?。。?! 第74章 啟程 慕瑾蘭在章舟翰耳邊念叨過好幾次皇帝和韓佑的事情,她是先皇后的親jiejie,總覺得夏司言就算是皇帝也是自家的孩子,她有一份責任在里頭,不愿看到皇帝把路走歪了。 章舟翰在這件事上要比自己夫人寬容一點,當時他也只是覺得皇帝和韓佑的君臣身份可能會比性別更麻煩。 皇帝倒是沒什么,歷史上風流的皇帝多去了,以夏司言現如今的強勢手腕,那些流言蜚語也不會往皇帝身上撲,麻煩主要還是在韓佑身上。 他做官做到那個位置,一旦被人詬病以色侍君,那他這輩子的官途和名聲就算完了?;实墼僖赜庙n佑,那些言官能用腦袋把皇極殿上的四根柱子全撞斷。 可韓佑那個人又是心懷天下、自有其政治抱負的,他真能為了跟皇帝好,舍棄掉名聲和前途不要? 本來韓佑跟皇帝分開以后,他和慕瑾蘭兩個就以為這事兒過去了,等皇帝再長大一點,立個后、選幾個妃子、生幾個小皇子,一切就回到了正軌。 到時候皇帝也過了為愛發瘋的年紀,他想怎么玩兒都沒關系。 只是沒想到人家兩個人情深至此,兩年多沒見面了,一見就是干柴遇到了火星子,轟然而發,別人連插話的余地都沒有。 章舟翰嘆口氣,這事兒可怎么勸啊,勸得動嗎?是別人能勸的事兒嗎? 可是他不去勸吧,到時候夫人知道了又說他袖手旁觀,回家得挨罵。 章舟翰在帳子里轉了幾圈,左右為難。決定還是去找一下皇帝,至少做做樣子,免得夫人說他。 一路走過去還是沒想好該怎么開口,到了皇帝營帳的門口,侍衛見他來了立刻就進去通傳,他連喊一聲等等的機會都沒有,只得硬著頭皮進去。 皇帝看起來心情很好,他進去的時候皇帝正在畫扇面。他屈膝準備行禮,皇帝叫他不用跪,趕快過去看看畫得怎么樣。 畫上只有寥寥幾筆寫意,沒有清晰的輪廓,但是看得出來畫中人是韓佑,正騎在馬上,回過頭對著畫面外頭的人笑。 章舟翰沒有丹青這方面的興趣,也不知該如何評價畫技,只好道:“畫得很像?!?/br> 夏司言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評價不太滿意,換了一支極細的狼毫勾線筆,將畫中人的臉部輪廓勾勒出來,又用朱砂把畫中人的眼睛點成了紅色。 章舟翰心中一動,若剛才畫上的人可以說是好看、俊美,現在看起來竟然漂亮得過分了,連他一個粗老爺們兒都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夸一句美人。 韓佑自從中了紅曼子的毒,情緒激動就會瞳仁變紅,平時非常注意控制情緒,從未在外人面前露出過紅瞳的樣子,所以他這種情態只有夏司言看到過。 夏司言見章舟翰露出驚艷的表情,有點得意,又有點自己的寶貝給別人看了的不爽,把扇面翻過來扣在桌面上,問他:“姨父這么晚過來找朕有事?” 章舟翰頓了一下,差點忘了他的目的,“臣過來是……是……” 夏司言見他吞吞吐吐的,不像平日里說話那么直爽,挑眉道:“有什么困難但說無妨?!?/br> “不是有困難,”章舟翰在心里組織語言,斟酌著開口:“臣是想來跟陛下聊一聊韓大人的事?!?/br> “韓佑?”夏司言有點意外,“他有什么事?” 既然話起了頭,章舟翰干脆就直說了,“陛下準備回京以后,怎么安置韓大人呢?” 夏司言理所當然道:“他走的時候是什么位置,現在回去就是什么位置,有問題嗎?” “這倒是沒有什么問題,”章舟翰委婉地說:“但若是陛下對韓大人過分偏愛,可能會影響韓大人的仕途?!?/br> 夏司言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嘆口氣說:“朕知道,他從前就很介意這些。畏懼人言、怕別人說他是憑了朕的寵才走到這一步的。以前我不懂他,什么都想給他,以為他能高興?!彼f到這里又嘆了口氣,“現在我才知道其實他根本不想要那些東西?!?/br> 章舟翰蹙眉,等著皇帝說下去。 夏司言接著道:“姨父,你說這天下讀書人,寒窗苦讀、參加科舉,萬人里頭才有一個人能考中進士。這萬里挑一的人里面,又只有那么幾個人能夠走到中央朝廷的位置。他們爭得頭破血流,是爭什么呢?當真是為了做宰相、權傾朝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