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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領路的小內侍提著兩盞宮燈,只能堪堪照亮他們前方的一小塊地方。 穿過皇極殿前空曠的廣場,一階一階走上丹墀,韓佑看到夏司言一個人負手站在平臺上?;蕵O殿內點著燈,夏司言背光而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陛下?!表n佑走到夏司言面前躬身行禮。 夏司言朝他伸出手:“先生到朕身邊來?!?/br> 韓佑直起身嘆了口氣,走過去與夏司言并肩而立。這時他才看到有幾個內侍舉著火把站在殿前廣場中央,從這里望過去,閃爍的火光映照在數十個黑漆漆的木箱上,令人很容易聯想到狼煙或者烽火。 “這是要做什么?” “放煙花?!毕乃狙哉f。 “放煙花?”韓佑詫異道:“在皇極殿放煙花?” “這是內務庫里最后幾箱煙花了,從今以后,昭國所有的火藥都會送到戰場上?!?/br> 韓佑和夏司言挨得很近,他看到夏司言臉上與昭朔帝相似的神情,心里突突地跳著,脫口道:“陛下要效仿先帝?” 夏司言望著廣場上的火把出神,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才說:“先生,我知道你不贊成開戰,但是朕已經拖不起了。昭國建國至今二百六十六年,我們從沒有被打了耳光不敢還手的時候?!?/br> “陛下,”韓佑嘆氣道:“國庫也拖不起了。沒有戰事時我們一年就要花掉兩百多萬軍費,仗一開打,這個數目恐怕又要翻一番?!?/br> 夏司言語調清晰,顯然已經是經過深思熟慮,“甘州那邊追回的贓銀有一百多萬兩,再加上官員攤賠的、罰沒的、抄家抄出來的,加起來也有二百多萬了,今年是夠了?!?/br> 韓佑蹙眉,急急道:“仗又不是一年就能打完。那明年怎么辦?后年呢?” 夏司言回過頭看了他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似的說:“所以我準備聽你的,開放經商?!?/br> 韓佑有些吃驚,“陛下決定了?” “先從京城開始,以及靠近京城的吳州、汕州,我想在這三個地方開放經商試試。不過商業稅和一些官營的細節,就要辛苦一下戶部尚書大人了?!毕乃狙杂洲D頭望向廣場中央的火把,說:“農耕要保,這是最要緊的事。其他的,都由你做主?!?/br> 韓佑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這項變革他已在心中籌劃多年,甚至連如何發展官營、如何保證商業稅收的辦法都想好了。 十年前,他還在翰林院的時候就上呈過一道折子,但是當時朔帝和高擎都對重農抑商堅信不疑,他那一封厚厚的折子遞上去就石沉大海。他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唯有站在高位,才有可能實現他的政治抱負。 自那之后多年,他再也沒有提起過他的主張,只奮力往上走,再等待一個合適的機遇。 如今這個機遇終于被他等到了。 夏司言牽了他的手,看著他說:“先生,我現在只有你可以依靠了。我相信你,別讓我把這一切搞砸了?!?/br> 韓佑激動得有些眼眶發紅,一字一頓地說:“臣定不辱使命?!?/br> 夏司言笑了一下,韓佑才發現他的笑里帶著nongnong的憂慮。 是了,這也不過是個不到十九歲的孩子,整個國家的興衰都壓在他的肩膀上,行差踏錯就是千萬人的萬劫不復。韓佑內心的激動漸漸平息下來,現在的夏司言偶爾露出點無助就會讓他滿心都是酸楚,他向前走了一步,抱住夏司言說:“不會搞砸的,我也相信我的陛下?!?/br> 這時廣場上的內侍點燃了焰火,孔雀藍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閃耀著奇異的色彩四散開來。一朵煙花消逝前,另一朵煙花又沖上了天,炸出更加璀璨的火花。 漫天的光雨之下,韓佑看見夏司言臉上有一道淚痕,他用臉在那道淚痕上貼了貼,夏司言閉著眼睛親他,循著感覺找他的唇。韓佑雙手捧著夏司言的臉,沒有猶豫地吻了上去。 第39章 霧氣 天空中最后一縷煙火散盡,四周又恢復了濃重的黑暗。 韓佑和夏司言擁抱了太久,兩個人都有些心慌氣躁。韓佑在吻他的時候感覺到他身體的某些地方有了變化,稍稍退開一點,不敢再碰他。 “今晚住在宮里吧,”夏司言頭埋在韓佑頸窩里,聲音懶懶地說,“十天沒有看到你了,我很想你?!?/br> 韓佑想拒絕又說不出口,剛才是他主動的,再扭捏未免有些矯情,但他實在是不想做那件事。 “我就想多抱你一會兒,”夏司言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哄道:“什么都不做,就抱著你睡,好嗎?” 夏司言這時很溫柔,讓韓佑心里很軟,他說:“好?!?/br> 夏司言笑了,叫他:“韓愛卿?!?/br> “是,陛下?!表n佑輕聲回答。 回長樂宮的路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夏司言過來的時候沒有乘輦,這時再去叫人也已經來不及,豆大的雨點很快淋濕了全身。 前頭打燈的小內侍狼狽地躬著身子為宮燈擋雨,害怕大雨把燈澆滅了挨罵。馮可扯著袖子擋在夏司言頭上,嘴里念叨著:“哎呀,怎么突然下這么大雨,主子先找個地方躲躲,奴才叫人抬輦過來?!?/br> 夏司言握緊了韓佑的手,突然拉著他瘋跑起來。 馮可領著小內侍們在后頭追,邊追邊喊:“主子!” 夏司言不理他們,只顧拉著韓佑往前跑。很快小內侍辛苦護著的宮燈也滅了,一行人在黑暗中跑得驚動了巡防的侍衛。侍衛們目力好,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也認出了跑在最前頭的是皇帝和韓大人,他們不敢去阻攔,也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頭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