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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聽清楚了,輕笑起來,“給我什么?” 韓佑轉身抱住皇帝的脖子,把臉埋在皇帝頸窩里,痛哭道:“給你一切……交換……交換自由……” 皇帝還不滿意,問他:“這一切包括你的心嗎?” 韓佑胡亂點頭,哭道:“嗯?!?/br> “那……”皇帝偏頭在他耳邊用氣音說:“禮義廉恥怎么辦?” 交易說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經一敗涂地了,這些年拼命維護的形象垮得徹底,韓佑已經沒有禮義廉恥了。 他不說話,皇帝懂了他的意思,把他從頸窩里撈出來,雙手捧著他的臉,逼迫他和自己對視:“記住了,韓景略,從今天開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br> 韓佑仍不說話,皇帝細細欣賞他哭得泛紅的眼睛和鼻尖,臉上淚痕交錯,嘴唇也紅成了皇帝最喜歡的顏色。韓佑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只有眼淚在不停地順著臉頰滑落,比任何時候都美得讓人驚心,夏司言愛死了他這個樣子。 “先生,”夏司言捧起他的臉吻他的淚,又用那種撒嬌的語調說:“朕現在好想要你?!?/br> 啊,又是短小的一章,下一更一定粗長。 求求求海星~~~求評論~~ 第16章 重塑 韓佑輕微地抽動了一下,如同受驚的羚羊。皺起的眉頭也泛著紅,眼睛里面像是有碎琉璃的光。 端正方直的韓侍郎從未有過這種樣子,卑微中帶著乞憐,等待他的君王臨幸于他。 夏司言看向他的眼神明明是柔情的,卻讓他感到恐懼,有某種面目猙獰的東西就藏在皇帝黑而長的眉梢里。韓佑覺得這一切非?;闹?,諷刺又沉重地壓著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曾經讓他動搖、讓他心癢、讓他生出七情六欲的東西,正在蠶食他、侵略他。 夏司言撩開他的頭發,拇指輕輕撫摸他的側臉,指尖guntang。那guntang像暗火蔓延,燒掉了韓佑的自尊,燒掉了韓佑的信仰。夏司言輕易洞穿了他的真相,帶著guntang的暗火,張口咬在了他長而易折的脖子上。 韓佑偏過頭,凹出一個更加脆弱的弧度。前幾日被掐紅的印子還留著最后一點痕跡,仿佛在控訴夏司言的暴行,夏司言吻在那上面,輕易地將暴行矯飾成了憐愛。 韓佑閉上眼睛,交出他最后的籌碼。 他又倒進了明黃色的暗龍紋床帳里,揉皺了水一樣光滑的絲綢薄被。 照進窗戶的陽光變換角度,正好在韓佑細膩的肌膚上落下忽明忽暗的光斑。夏司言固執地給他披上那件紅色的外袍,把他的身體包裝成一個盛大的禮物。 青色鍛繡龍紋常服和寬大的紅色外衣被按到一處,在摩擦中交融出另一種色彩。 夏司言跟他十指緊扣,汗水順著鋒利的下頜線滑落,滴在韓佑的臉上,和韓佑的眼淚混在一起,濡濕了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發絲。 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再次從這張床上醒來已是暮色四合,韓佑覺得渾身發軟,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累的夢,一身都汗涔涔的,絲綢薄被也黏黏地貼在身上。早上醒來時那個沒人的位置,現在仍空著,韓佑看一眼都覺得刺痛。 聽到他起床的動靜,早已候在一旁的馮可從寢殿的角落里走上來,垂首恭敬道:“韓大人,您醒了。熱水給您備好了,請沐浴吧?!?/br> 韓佑嚇了一跳,雖然知道皇帝睡覺的時候有太監候在一旁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他剛剛經歷了一場不堪的情事,而馮可已然是知情人之一,這個認知讓他感覺自己被赤身裸體地圍觀了。 拉起薄被勉強蓋住身上斑駁的痕跡,韓佑低聲說:“不用了,我要我自己的衣服?!?/br> 馮可沒有抬頭看他,沉默地轉身去取衣物。片刻后,馮可雙手捧著漿洗干凈、疊放整齊的衣物送到床邊上來。韓佑接過來說了聲謝謝,馮可便很體貼地退出去了。 那中衣不是自己的,質感和顏色跟夏司言身上穿的一樣。韓佑把內里的衣服放到一邊,只穿了自己的朝服。 他很想洗個澡,但是他不想在這里。 馮可自是宮中的人精,見韓佑剛起床的神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去書房稟報了正在看折子的皇帝,然后安排馬車將韓佑送回府。 這次是馮可親自去送的。路上,馮可從袖中取出一本奏折遞給韓佑,道:“韓大人,剛才老奴去稟報陛下的時候,陛下說把這個拿給您看一下?!?/br> 韓佑接過來,是他病休時寫的,讓韓三送到通政司、請求辭掉侍講的那封折子。 折子已經貼了內閣的票擬,是高擎的筆跡,說同意韓佑的請求,同時給皇帝推薦了三個大學士請皇帝挑選?;实塾眉t筆花了圈,說以后就遵照祖制開經筵,不再單獨讓侍講進宮講學。 內容不多,韓佑掃一眼就看完了。 他把折子還給馮可,“多謝馮公公?!?/br> 馮可將折子仔細收好,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韓佑,想勸韓佑看開點,又覺得這個時候他說什么都像是皇帝派來游說的。而實際上他剛才去稟報皇帝的時候,皇帝只是頭也不抬地說知道了,丟了這封折子給他,讓他拿給韓佑看一看。 他沒有打開折子看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內容。但是他看到韓佑看完之后,面色比剛才更蒼白了,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