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閘

    時間到了2017年1月，一群排球運動員抵達q市時，有那么幾個精神狀態不佳，都是期末沒考好的。

    自由人周子茗就是其中之一，他換衣服的時候還可以看到背上的巴掌印，據說是因為掛了數學和物理后被老媽教訓了。

    李羚看得心有戚戚：“我數學只比合格線高1分，差點也要被我媽收拾了?！毙液盟缋铌笱侯}押得準，讓他門門功課都險險飛過及格線，撿回一條命來。

    墨林聞言不解：“數學要合格很簡單吧？”

    李羚一陣語塞，墨林又找秦春曉要認同：“理科只要背好公式去套就可以了，大不了每天多刷一個小時的題，維持中游很簡單?！?/br>
    秦春曉抓了抓頭發：“維持上游也不難啊?！?/br>
    重生一次的好處就是學習方面輕松很多，秦春曉這次考進了全年級前八十名，按六中的教學水平，以后一本是穩的，985也能去夠一夠。

    秦朝mama還想獎勵他一個新手機，秦春曉要求換成一雙好鞋，他原來的球鞋又快被磨壞了，秦朝mama一口答應。

    他的期末考獎品就穿在腳上，價值上千，優越的彈性和穩定性為秦春曉的彈跳提供助力。

    其實要不是之前做了大量無料，秦春曉的小熊錢包被掏空，他是可以自己買新鞋的。

    秦春曉心里一陣嘆息，追星花錢如流水，他手頭現有的兩千塊還是這個月省隊發的津貼。

    運動員的工資并不算高，省隊的那些核心主力球員一個月有一萬左右，不過這些省隊核心大多有國家隊隊服，打比賽的出場費、轉會費、獎金、地方贊助才是他們的主要收入，那個級別的運動員本來也不靠工資吃飯。

    但在這些國手背后，那些沒有名氣、沒有打出頭的龐大運動員是吃工資的。

    競技體育的確普遍賺錢不多。

    秦春曉現在是青年隊球員，待遇不高，一個月的底薪、補貼，零零散散加起來是兩千多，好在食宿是隊里包，沒什么經濟壓力。

    去報名的時候，陳愛國不斷叮囑球員們：“現在把證件和報名表拿出來，去排隊報名?！?/br>
    他自己也帶著一堆資料，包括球員的健康證明與意外傷病保險證明，這些都是參賽必備資料，待會兒他還要去參加賽前技術會議。

    這次g省過來了14個青年球員，都是1996年1月1日后出生的，最大的墨林也只有19歲，最小的秦春曉15歲10個月，他年紀最小，個頭最小，卻被指定為隊長，而且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會場門口不知被誰擺了個倒三角健美先生的立牌，手持排球，臉被挖空，跑去站立牌后頭拍照的球員不少。

    秦春曉也想去拍，結果發現這玩意對一米八五以下的人并不友好，他怒從心頭起，這立牌哪家做的？一點也不親民！

    一大清早就來報到處晃悠的符碧揚可算逮著他了，立刻跑過來笑：“春曉，你踮腳啊，這樣還能拍到上半張臉?！?/br>
    秦春曉不理他，一抬手：“來人??！”

    李羚立刻跑過來，從后頭托著秦春曉的腋下要把人舉起來，差點被打。

    符碧揚還幸災樂禍：“你這毛子兇得很?！?/br>
    秦春曉：“呸！叫誰毛子？我是漢族！”他舉著自己的身份證，斗大的“漢”字十分顯眼。

    雖然每次他換證或補證的時候，總有人質疑是不是他給的信息是假的。

    符碧揚又笑，李羚和墨林一起把秦春曉托起來，周子茗在立牌前半蹲著拍。

    “拍好了，秦哥，就一個字，帥！”

    此時x省的排球隊走進來，他們也是自費參賽的四支球隊之一，看到這一幕，個頭最矮的自由人看向為首的球員。

    “隊長，我也想?！?/br>
    隊長：“你不想……唉?！?/br>
    秦春曉終于玩夠了，正要帶隊離開，也看見走進來這伙人。

    他們大多眉目較深邃，一水的維族帥哥，最高的那位身高起碼兩米，骨架很寬，頭頂棕色小卷毛，面目溫良，氣質文雅。

    符碧揚看他一眼，對秦春曉說道：“那是x省青隊的艾孜買提，98年的，兩年前就入選國青隊了?！?/br>
    秦春曉：“我知道，他也是副攻，對吧？”

    符碧揚大咧咧的安慰他：“放心，我比艾孜買提強，你能贏我就能贏他?！?/br>
    秦春曉信符碧揚才有鬼，艾孜買提身高兩米多，而且也是臂展超出身高的天賦黨，在網前給人帶來的壓力不比符碧揚小，同樣是亞洲頂級的攔網高手。

    秦春曉對艾孜買提露出一個友好的笑，伸手：“我g省的，叫秦春曉?！?/br>
    艾孜買提愣了一下，與他握手：“我是艾孜買提·哈里克，艾孜買提才是名字，x省的?！?/br>
    秦春曉：“知道，你們是名字在前姓在后，用父親的名字做姓氏，對吧？”

    艾孜買提的笑容真切起來：“沒錯?！?/br>
    艾孜買提這個名字的意思是好漢子，哈里克的意思是締造者，以好漢為名的大個子卻脾氣溫和，做得一手好羊rou抓飯，還有十字繡的愛好，在2023年，他也乘上了af251航班。

    其實秦春曉早就明白這次打u21，96年以后出生的杰出排球運動員大多都會過來，自然他也能見到不少老熟人。

    他們去安置行李，而艾孜買提托著自由人的腋下，把人舉起來拍照，果然是個脾氣極好的小巨人。

    過了一陣，老陳急匆匆過來，手里是一張表格：“你們的對手出來了，得先打三場才有希望進八強?！?/br>
    這次參賽的球隊總共16支，分四組，每組四隊，進行組內單循環賽，即每支球隊都要和同組的另外三組打一場，最后根據比賽時勝負多少場、得分多少來確定名次，每組前兩名的出線為八強球隊。

    畢竟u21是有選材性質的賽事，主辦方也希望球隊們將所有對手碰一遍，看他們應付不同對手的能力、全面觀察球員的素質。

    秦春曉上輩子17歲前蹲青年隊，17歲后直接打成年球員的比賽，不到半年就混成隊長，打u21還真是兩輩子頭一遭。

    他拿著名單：“我們被分到了c組，要先打巴蜀隊，然后是s省本地青年隊，最后對上y省隊?！?/br>
    說來論過往戰績，g省青隊是這一組墊底的，如果說每一組都有一支最先被淘汰出局的魚腩球隊，那就是他們了。

    劉開睿失落道：“我們在這一組就是魚腩誒?！?/br>
    李羚不爽：“說什么傻話，我們早就今非昔比了，你看看我，再看看春曉，怎么說得出魚腩兩個字的？”

    墨林磨著指甲：“好好打唄，只要進了八強，2月就有更多獎金了?！?/br>
    球員比賽成績也是算績效的好吧。

    秦春曉雙手托腮：“我想買新球鞋?！?/br>
    周子茗嘆氣：“我想帶meimei去迪士尼?！?/br>
    墨林也做夢：“我想去歌神演唱會?！?/br>
    李羚：“我媽想買烤箱?！?/br>
    斗志終于在金錢的督促下燃燒起來，秦春曉站起來，鏗鏘有力的說道：“我們要在進八強的基礎上，爭取奪冠！”

    弟兄們齊齊響應：“好！”

    陳愛國：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流行為熱血和夢想拼搏了嗎？為了錢這么燃感覺好怪啊，而且你們清醒一點，根據教練組的賽前情報調查，你們能闖四強都不錯了，冠軍很難拿的！

    但對這一屆u21的參賽隊伍來說，g省青隊注定是一個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外因子。

    就在第二天，李羚就在對巴蜀隊的第一局展現了他神經刀里“神”的那一面。

    在秦影帝、秦主攻上線之前，李接應先一步上線，slay全場！而秦春曉化身秦二傳，給他傳球傳得不亦樂乎。

    巴蜀隊都被他倆轟懵了，那教練席上的老頭都滿臉稀奇：“仙人板板的，g省青隊啥時候挖到這兩個寶的？”

    只要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李羚作為進攻型接應的能力極強，球路刁鉆，總能挑中防守漏洞進攻，令人防不勝防。

    而與他配合的小個子二傳也厲害，傳球的球路精準，每次都能將球托到最適合隊友扣球、吊球時最舒服的球點，無形中為他們的得分鋪墊好了路。

    遺憾的是，李羚這種神一樣的狀態只保持了一局，第二局，雙方交換場地，巴蜀隊的教練對隊員們進行了指導，等再次上場時，他們的站位便不同了。

    三個球員站在后場，對李羚嚴陣以待，儼然將他視為防守重點，網前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大塊頭，都是要攔他的。

    看著配置，是打算用銅墻鐵壁來阻止李羚的神發揮。

    巴蜀隊老頭心想，g省青隊綜合素質在本屆u21只是中游，李羚就是絕對主力和隊伍的核心，只要打亂他的節奏，扳回局面便是小事一樁！

    恰好，李羚在防守領域水平一般，秦春曉上輩子和這個冤種搭檔怎么都拿不下國內賽的冠軍，便是因為那會兒他沒點亮自己的頂級防御天賦，而李羚也不擅防守，兩個進攻型一味得分，終究是走不遠的。

    排球是球一旦落地，就會丟分的運動，所以在比賽里最重要的是接住它，這樣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巴蜀隊的戰術起效了，在第二局，g省青年隊以23：25丟掉了這一局。

    看臺之上，國家隊副教練江小海記錄著：“q省的李羚作為進攻型接應很有天賦，如果與防守大閘搭配，能打出更好地成績，但缺乏穩定性?！?/br>
    在節奏被打亂后，李羚的神狀態就明顯維持不下去了。

    他在李羚的名字后面畫了個星，還是準備多觀察一下。

    而就在第三局，秦春曉被輪轉到后排，負責發球的一傳盯準了這個全場最嬌小的年輕二傳。

    眾所周知，不管是發球還是扣球，都要對準對面的防守弱點。

    就是你了，小矮子！

    巴蜀隊一傳拋起球，助跑幾步，對準秦春曉就是一個大力跳發！

    這一球勢大力沉，球速直接突破時速110km，連巴蜀隊教練都在心里叫好。

    秦春曉看著朝他襲來的這一球，微微一笑。

    有時候眼神是很奇妙的。

    比如說，當一個球員信心滿滿的將球朝他認定的“嬌小的防守薄弱處”進攻時，他肯定想不到這個人可能是一個能防神獸的頂級防御大閘。

    第20章 滾動

    排球落在秦春曉的胳膊上，他肩部發力，輕輕一托，球便被精準的送到李羚的面前，李羚跳起，輕輕一吊，球隨之落在對面的場地。

    每支隊伍在回合中的擊球次數只有三次，第三次進攻，但如果一傳傳球給二傳，而二傳直接在第二球就進攻的話，就叫二次球進攻，這算是二傳必備的技能之一。

    但使用這一招的前提是——對一傳的水平要求較高，一傳給的球不好，二傳也攻不了。

    秦春曉的一傳就極度準確，剛好送到李羚輕輕一躍就能吊球的位置，李羚進攻得無比舒適，和之前接秦春曉的二傳傳球是一個味兒，太爽了！

    此時比分走到3：2，g省青隊領先一分，而李羚回頭對秦春曉豎了個大拇指。

    好兄弟，就知道你最靠譜。

    巴蜀隊看到這，先是一驚。

    巧合嗎？

    秦春曉：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