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想讓我謀反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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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應得的。 郁燈泠垂下眼。 “格斗之術,雖多倚強凌弱,但掌握關竅,未必不能以弱勝強?!北∷费┨鹗?,在自己手臂、肩頸、身軀等處點了幾下,“這些是人的要緊xue位,xue位處血rou薄弱,肌骨松弛,比其它地方易攻許多?!?/br> 說完,薄朔雪又在自己身上另外幾處劃拉了幾下,“這些,是要緊的血脈,若被拿捏阻塞,則輕易可致人全身無力,無論高矮胖瘦?!?/br> “殿下需牢牢記住,勤加練習,若有朝一日遭人挾制,還可自保?!?/br> 郁燈泠倦倦走向那人立沙袋,在它身上點戳揉捏了幾下。 薄朔雪目光一亮。 他方才只演示了一遍,阿燈竟全記住了。 她真的聰慧無敵,而越是察覺她的聰慧,薄朔雪便越是覺得周太妃可恨,怎能將這般的長公主蹉跎在宮中,耽誤了這許多年。 郁燈泠轉眸望過來時,薄朔雪飛快地將自己眼眸中的驚艷和激賞壓了下去。 抬手握拳抵在嘴邊咳了咳,薄朔雪平靜道:“沙袋終究與人體有異,殿下練手要用真人才是?!?/br> 郁燈泠聞言神色愈發倦怠,冷淡的臉快要皺了起來?!拔也幌??!?/br> “什么?” “不想碰?!?/br> 不想碰旁人,臟死了。 薄朔雪了然地點點頭,隨即上前一步。 “殿下若不嫌棄,拿臣練手即可?!?/br> 郁燈泠頓了頓,看了看他。 薄朔雪一臉坦然。 他倒當真大度。 郁燈泠干脆也不再計較,抬手按向薄朔雪的胸膛。 薄朔雪喉結滾了滾。 柔綿的手掌揉搓著向下,蔥白手指在玄黑錦緞上滾過,一路來到腰際,再摸向后腰,在那里摁了摁。 薄朔雪口干舌燥,忍不住退后一步,拿起石桌上的涼茶,灌下一口,再走回來,張開雙手。 “有的地方錯了,繼續?!?/br> 哪里錯了?郁燈泠倦倦地看了看他。 他剛喝過茶水,潤澤的嘴唇紅潤帶著水意,眼下似乎也有著淡淡的水紅之色,欲氣呼之將出。 郁燈泠的目光頓住。 過了半晌,才轉眸移開,勉強收了回來。 原先不知道薄朔雪的心意時,她對他做過許多的荒唐事。 就單單只說親吻,都已經有了好幾次。 那雙嘴唇的柔軟和溫度,她現在就能憑空回想起來。 果然薄朔雪說得對,人的情感不像草木甘竹,能用刀一揮就斷,哪怕她再想斬斷兩人的前緣,將一切重來,但發生過的就是發生過的,在她忘卻之前,會一直待在她腦袋里,怎么掩蓋都不行。 郁燈泠咽了咽喉嚨,低著頭抬手,又重新在薄朔雪的xue道上按了一次。 這次對了。 “但力道不夠?!北∷费┑皖^看著她的發頂,忽然伸手寬去外袍。 夏日漸盛,人人都穿得很薄。 薄朔雪外袍之下,是雪白里衣,隔著薄薄里衣,便是熱氣蒸騰的男子身軀。 薄朔雪抓起郁燈泠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到處游走。 “若是氣力不夠,哪怕找到了關鍵位置,也無法鉗制對方。殿下,用力些?!?/br> 郁燈泠又咽了咽喉嚨,呼吸不自覺地亂了幾拍。 總覺得薄朔雪的話聽起來怪怪的。 她辨不明腦海中的雜念,便將氣力都用到了指腹上。 可薄朔雪的身軀如鋼如鐵,這還是放松的時候,若他刻意緊繃起來,莫說郁燈泠的手指,她簡直懷疑自己就算拿匕首來,也難以捅進他的身軀。 郁燈泠按了半晌,都如小貓踩奶,按不動。 最后氣急起來,換了個姿勢亮出指甲,在薄朔雪身上那幾處來回掐了個遍,道:“按完了?!?/br> 說著,拍拍手瀟灑離去。 看著她走遠,薄朔雪掀起衣袖,看著手臂上一個又一個的小月牙,無奈失笑。 在一邊旁觀多時的洛其端著茶壺走過來,睜大眼睛對著薄朔雪打量了許久。 薄朔雪收起容色,回視了他一眼,道:“怎么?!?/br> “你怎能對殿下jiejie做這種事?!甭迤湟荒槨澳銓嵲谑翘珘牧恕钡谋砬?。 薄朔雪眼睫一眨,聲音淡定道:“何事?” “你誘引她?!甭迤渲肛?。 他別的不懂,但身為大夫,人的身體變化是最能看懂的。 方才郁燈泠面色潮紅,氣息短促,分明就是被勾動誘引的模樣。 這侯爺分明看了出來,卻并不收斂,還刻意脫下外袍,以至于郁燈泠的反應更加分明。 薄朔雪低笑一聲,施施然重新穿起外衣,屈指在洛其額上彈了一下。 “你還小,不要問這種事,也不許同殿下說?!?/br> 薄朔雪轉身離開,面上依舊平靜,但神色卻顯然多了幾分愉悅。 長公主說不喜他就不喜他,沒有這么輕易的事。 殿下想要斷情絕愛,先得問過他同不同意再說。 之前長公主對他使盡花招,難道就不允許他使回去? 不許也沒有辦法,誰叫他使了有用呢。 作者有話說: 啵啵~久等了~ 第68章 說書 這陣子薄朔雪在辦一樁奇案, 接二連三的有孩童失蹤,且都在京畿之內。 若是饑荒年代,孩童失蹤也不是奇事, 但近些年風調雨順,這便令人心慌不已。 且走丟的孩童有個詭異的規律, 總是三個月報一樁。按時間順序來排, 是五歲、七歲、九歲、十一歲,然后下一次再丟的,又是五歲。 這原本是樁找人的事, 應有京都府尹合護城軍來管轄, 但這兩府都將此事當作小事, 未曾在意, 拖了兩年懸而未決,積累下來丟失的孩童竟已達數十人。 薄朔雪剛進宮時便看到這案宗,心里說不出的古怪,于是將這案子接了過來,也是這之后才發現了如此規律,令兩府加強戒備,叫各家把十二歲以下的孩童牢牢看緊, 到現在為止, 距上個九歲的孩子消失已經過了三個月, 還沒再聽聞別的消息。 如今只能加強戒備,除非抓到幕后指使, 才可安心。 民間來的案子,自然要到民間去探聽消息, 坐在宮中是想不明白的。薄朔雪這日得空, 打算出去逛逛, 想帶上長公主一起。 這個念頭同長公主一說,便遭來白眼。 “不去?!庇魺翥鰮u頭,“那些街市,臟亂得很,人多還吵?!?/br> 哦,是嗎,那你先前編出千燈節城墻一事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這個呢,千燈節可是最熱鬧人最多的時候。 薄朔雪涼涼看著她,先沒有拆穿,只道:“好吧,難得有閑暇,又能因公出差,那么我等會兒辦完案,先去吃幾串糖葫蘆,再去選幾串面人兒,還有炸煮丸子也許久沒吃過了,到時候嘗嘗?!?/br> 郁燈泠癡癡聽著。 她本來口腹之欲不盛,但奈何先前已經養成了在吃喝一途上跟著薄朔雪的習慣,薄朔雪的舌頭便是她的舌頭,他覺得美味的東西,再敘述一番,聽在郁燈泠耳中,便像是饞蟲直往心里爬。 其實或許吃不吃到、好不好吃不要緊,要緊的是薄朔雪不能背著長公主吃獨食。 郁燈泠忍了又忍,見薄朔雪之后始終沒有再來請她的意思,終于沒忍住,在他出門之前,支使一個小太監過去絆住了他。 長公主輕咳兩聲:“若是臟亂難忍,即刻回宮來?!?/br> 薄朔雪灑然一笑:“遵命?!?/br> 有了上回的經驗,出宮并非難事,但這回是要去尋常市井,不能再以殿下侯爺相稱。 年輕的一男一女一同出行,以什么身份作偽裝最合適呢,郁燈泠想來想去,一句“夫妻”就要出口,卻聽見馬車外薄朔雪對街邊那個賣糖人的攤主說:“嗯,給我家小姐買的,做漂亮些?!?/br> 攤主收了碎銀喜笑顏開,心道這不知是哪個高門府邸,連府上的侍衛都如此氣度非凡,那大小姐豈不是更加尊貴。 如此想著便一邊手上麻利地畫糖人,一邊抬頭朝馬車里的大小姐露了個討好的笑,指望她吃了滿意,給自己多拉點這種給錢爽快又大方的生意。 郁燈泠咬了咬牙,伸手把馬車簾甩了下去擋住視線,臉色冷淡。 侍衛,他倒是自降身份,不拘小節。 薄朔雪拿回來一個鳳舞章姿的糖畫,遞給長公主拿著看。 “宮里糕點糖丸無數,這外邊兒的糖漿大多劣質,殿下拿著看看就是?!?/br> 原本薄朔雪是想帶著長公主出來適應適應宮外的生活,可真正要長公主去吃用這些尋常之物,他又先舍不得。 郁燈泠搓著木棍,把那個糖鳳凰轉來轉去地玩,扇起一縷甜香。 薄朔雪之前就去處理了公務,剩下的時間都是陪著郁燈泠玩,一開始郁燈泠還有些放不開,看著這街上烏泱泱的人,貼著車壁縮在馬車里不肯下去,看到什么好玩的感興趣的,眼神稍稍一停,薄朔雪便會跳下去替她買上來。 直到馬車里被塞得滿滿當當,郁燈泠才有了些躍躍欲試的念頭,掀開轎簾往外試探性地伸了一只腳。 薄朔雪抿唇微笑,鼓勵地看著她。 一陣風刮過,一張燒餅油紙越過郁燈泠的鞋面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