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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朝楚茵茵點了下頭,“楚三姑娘還請別見怪才是?!?/br> 楚茵茵忙搖了下頭,知道內情的她為他們稍稍捏了把汗,又怪大哥這亂點鴛鴦譜。 姬于燼又看向楚風清,笑道:“我記性差,明兒一定記得把香囊還你?!?/br> 他這理由很是合理,甚至完全挑不出錯,接下來只要楚風清配合應付一句,那此事便就這么過去了。 楚風清抬眸望向姬于燼,他初初認識姬于燼時,是他這輩子最荒唐的時候,而這人在外的名聲又是差到了極點,可以說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踏進那座府邸的。 他也的確如外人口中那般乖張,喜怒不興于色,難以捉摸,十句話里頭八句話都在試探他,一個人怎么能有那么多的心眼子。 那時的他害怕他,卻不可否認的是他也依附于他。 兩人一路走來,大風大雨都經歷過了,合該沒什么再難得倒才對,可是前頭的路卻依舊看不到頭。 姬于燼總是穿著一身紅衣,以前是官府那般,現在倒像是習慣了。 紅衣囂張,他人也一般,記憶中的他,似乎就沒做過什么違心之事,做事隨性,從不藏著掖著。 可這會他卻像是把自己那一身乖張戾氣都給拾到干凈了,將滿身的刺藏好了,再出現在眾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圓著楚風清不知怎么說的事實。 不應該這樣的。 姬于燼自有他的棱角,那是磨不平的,也是不能磨平的。 楚風清眸色很淺,凝著一個人時,你對上的就是一汪清泉,事無巨細地將你映照在里頭,也藏不住太多東西。 他突然握上了姬于燼的手,朝他看了眼,才開口道:“大哥沒說錯,只是對象錯了,和茵茵無關,與他攜手之人是我?!?/br> 他聲音又輕又清,卻瞬間讓屋子變得鴉雀無聲。 楚風清朝楚父楚母跪下,背卻挺得筆直:“風清不孝,瞞了家人許久,只因不知如何開口?!?/br> 屋子中除了楚母和茵茵,楚父和楚烽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姬于燼愣了下,眼中劃過一絲訝異,眼微微發紅,下一刻他撩開袍子與楚風清并肩跪在了一塊。 陽光從窗口闖了進來,紅衣青衣皆是正當年少,皆挺直了背昂著頭跪在青石鋪就的地板上,兩人并著肩,風輕輕掠過,將兩人的墨發撩起,絲絲墨發在空中糾纏著,最后交織在了一塊。 周圍靜悄悄的,似乎都能聽見時光默默流淌的聲音,似乎只要兩人并著肩,那便是再大的風雨都是頂得住的。 楚烽盯著兩人半天說不出話來,握著拳的手卻不住地發處令人牙根發酸的骨節聲。 楚茵茵舔了舔唇,想要說點俏皮話轉換一下屋子中的氛圍,但又覺得這個場合不合適,只能默默地為自家哥哥祈禱了。 楚父手微微顫了下,他為官多年,一生為人從未做過出格之事,這件事對他而言由為難以接受,他甚至從未見過這種事,更別說直接發生在了他兒子身上。 但是面對楚風清那張病容他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咬咬牙,嘆了口氣,甩袖離開。 楚風清垂了下眸子,他不覺此事有何錯,只是覺得這個年紀還讓父母因自己而擔憂掛懷,確是不孝。 楚烽瞥見楚風清那蒼白的臉實在看不下去了,惡狠狠說道:“還跪在那干嘛?起來!” “姬于燼,你跟我出來?!?/br> 姬于燼將楚風清攙扶起來,彎腰將他膝蓋處的灰塵撣去,什么都沒說,只是朝他笑了下,就跟著楚烽走了。 鐵甲碰撞的聲音從拐角處消失,現在屋子中就剩了三個人,楚茵茵看了眼楚母又看了眼楚風清,察覺到兩人或許有話要說,便找了個借口溜出去了。 楚風清看著楚母,輕聲道:“母親,對不起?!?/br> 楚母沒有說話,楚風清有些忐忑,就在他以為楚母生氣的時候,楚母突然笑了下,“傻孩子,你為什么會對不起我?”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早在楚風清要去賑災時與她談話的那一夜,她便想明白了,內心也掙扎過,不過經歷了生生死死,這些似乎又都不算事了。 “母親只想問你,你是否真的歡喜這人?” 楚風清沒多少遲疑,點了頭,應道:“是?!?/br> “那便行了,人吃五谷,哪能沒有愛恨嗔癡,這些本就無對錯所言?!?/br> 楚母幫他整了下衣襟,聲音如春日的細雨,“我朝也沒有那條律例寫著男子不能喜歡男子,既然不是觸犯律法之事,又非作惡之事,且出自你本心,那邊去放手去做吧,人生短短幾十年,做了想做的才不算白來一遭?!?/br> “只是……”楚母手握著楚風清的手,輕輕拍了下,“前路漫漫,一路上或許還有不少的苦,母親無法為你們擔,很抱歉啊,母親沒能給你一個好的環境?!?/br> 世上的母親皆怕自己的孩子受苦,偏偏楚風清選的路總是充滿荊棘。 她只希望楚風清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就好了。 楚風清很難說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他從來不善于表達自己,這會也只是輕輕抱了下自己的母親。 楚母望著這個已經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青年,突然想到了他才出生那會,小小的一個,比貓大不了多少,閉著眼時眼縫狹長,他與茵茵一同出生,一個哭聲震天,一個卻一點聲響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