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請問是哪一位?”重癥監護室門口的護士要登記探望者的姓名。 寧浩搶先一步, 拿著學生證虛晃了一下,“我叫張權, 這是段灼,我們都是馬昱的同學?!?/br> 護士見二人都是學生打扮,并沒有起疑, 開始在來訪記錄上填寫。 趁護士登記, 寧浩拉過許惑,偷偷咬耳朵:“你的名頭現在太響, 馬家都對你有點意見,我們還是低調點好?!?/br> 確定這是低調而不是騙人? 許惑沒有反對, 他過來是探病也不想聲張,便順從了寧浩的安排。 見護士忙碌,他禮貌打聽:“請問護士, 馬昱現在病情如何?” 護士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子實在漂亮, 惹的她又多看了幾一眼, 才嘆了口氣,回答道:“還在觀察,馬昱傷的嚴重的,病情還一直反復?!?/br> “多謝告知?!笨此岂R昱的情況并不樂觀, 許惑心情有些復雜。 “可以了?!弊o士給門口的保鏢打了招呼, 保鏢粗略檢查一番, 就把兩人放進去了。 馬昱住在單獨一間的重癥監護室, 里面是無菌室,非親屬的探視進不去,只能隔著一面玻璃看,兩人去的就是這種玻璃后。 隔著玻璃能看到重癥監護室內燈光亮如白晝,里面亮著各種儀器,響著各種儀器聲音,正中是一張全白的床,床內陷著一個少年,還很年輕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本該意氣風發的年紀,卻緊閉雙眼,昏迷不醒。 這副場景,令人心酸。 想到當初大典之時,馬昱上臺領獎,何等的朝氣蓬勃,意氣風發,如今卻躺在床上,生命垂危,許惑不免唏噓。 許惑看了一陣,抬起頭開始打量玻璃,還出手輕輕碰了碰。 “你做什么?”寧浩好奇他的動作。 發現玻璃封閉嚴密,許惑又抬眼看向一旁進病室的門,門上卻有一絲縫隙。 “你幫我盯著點?!痹S惑說完話,閉上眼,手中開始不停捏訣。 寧浩立即明白,許惑顯然是想要出手給馬昱治病。 “哎呀,會來人的——”寧浩雖然不滿,還是盡忠職守站到門邊,偷偷觀察著,順便看向墻角的攝像頭。 許惑只是湊近門,應該不會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吧? 許惑卻專心手上動作,他捧氣、起訣、掐訣,存想,一連幾遍,連環不停,最后指尖一彈,「一揮間」被施了出來。 可是這一彈指并非是攻擊,彈出的青色氣息也不犀利,速度緩慢的飄了過去。氣息濃郁又帶著勃勃生機,飄到病床之上,來到馬昱頭頂,從百會xue悄悄鉆了進去。 好在這家醫院沒有設置修真結界,這要許惑方便了許多。 隨著青色真氣的匯入,馬昱臉上的青一塊紫一塊,rou眼可見消失,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可是,許惑的動作越來越快,神情逐漸凝重,他又連續掐訣,彈出幾縷氣息,這幾縷更加濃郁,直接飄了過去.. “好了沒?”寧浩忍不住催他。 許惑手勢一變,指尖收訣,雙眼睜開,看向馬昱的目光疑惑,不解道:“他的傷我都治好了,為什么人還不醒?” 寧浩看著外面,隨口答道:“可能太困了,想睡個飽覺?!?/br> 見許惑停了,急忙跑到玻璃旁邊,仔細看著,“咦,還真的沒醒?” 「你們都是馬昱的同學」? 一道蒼老聲音傳來,門外走進來一個老太太,老太太滿頭白發,卻精神矍鑠,氣勢逼人。 寧浩立即反應過來,連忙迎了上去,“馬老太太是吧?老早就聽說過您老的英雄事跡,您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是人人矚目的大人物,您可要千萬保重身子,對了,我們是馬昱的同學,我叫張玄,這位是段灼?!?/br> 他一頓噼里啪啦,表現出卓越的社交能力,而且粗中有細,擔心馬老太太認得張權,故意把張權含糊說成張玄。 老太太疑惑看了看寧浩,目光又投向許惑,上下打量一番,語氣溫和道:“多謝你們來看我孫子?!?/br> “我們是同學,過來看看是應該的?!币娎咸蠎B龍鐘,眼底卻有一絲掩藏不住的哀戚,許惑心中不忍,柔聲安慰道:“請馬老太太安心,馬昱一定會好起的?!?/br> 馬老太太嘆了口氣,緩緩道:“即便好了,也恢復不成以前那般了?!?/br> 是呀,少年郎,他曾是全國的馭獸冠軍。 氣氛頓時有些壓抑,寧浩急忙緩和道,“老太太,您想開點,只要馬昱好了,什么天靈地寶這么一補,還不是能回到以前?!?/br> 許惑也誠懇道:“請老太太注意身子,辦法總是有的?!?/br> “多謝——”馬老太太面露感激,“我一把老骨頭還撐得住,還有力氣去峻麓找你們院長和那個叫許惑的算賬?!?/br> “找許惑算賬?”寧浩頓時一愣。 聽到自己的名字,許惑也嚇了一跳。 “對,我打聽過了,馬昱的同學說是許惑害了我孫子?!崩咸樕兞?,從慈愛悲愴變得威風凜凜,“這筆帳,我一定要算?!?/br> “馬昱的同學?都是誰呀?這么不靠譜?!睂幒普0椭⊙劬?。 “他們幾人一同打來的電話?!瘪R老太太又看向許惑,“理應屬實?!?/br> “太夸張了,許惑還是學生,怎么可能害人,要真是害人,學校能不知道么?”寧浩連忙解釋,“其實都是些誤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