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還有些懵懂：“我剛剛……是真見鬼了？”

    兩名警官也有些茫然：“我們所……以后是不是還要開展陰間工作了？”

    沈知倦懊惱地錘了一下掌心：“剛剛都忘了問了，我下面到底是什么人?。?！”

    師孟杰：“……”

    師道長的信仰又一次被考驗了。

    -

    靈河鬼車。

    張茂瑟瑟發抖地縮在座椅上，兩旁圍滿了枉死的鬼魂，有腦袋被砸掉一半的，有肚子破了個大洞的，有整容失敗死在手術臺上的……死狀一個比一個凄慘。

    張茂每次想暈過去，都會有熱心的鬼伸手過來給他掐人中，他頓時就嚇得不敢再暈。

    他虛弱地敲著車窗：“嗚嗚嗚嗚，我不想死，讓我下車……”

    鬼魂們一臉過來人的表情，苦口婆心地勸道。

    “都跟你說了，鬼車只能上不能下，就別掙扎了……”

    “嗨，剛死都這樣，正常！”

    “兄弟你就接受現實吧，跟我一比，你死狀多好看??！”

    張茂：“……嗚嗚嗚嗚?！?/br>
    眾鬼勸著勸著，意識到不對了：“臥槽，他好像沒死，是個活人誒！”

    張茂眼底冒出求生的希望：“是啊是??！我是個活人，快讓我下車吧！”

    鬼魂們面面相覷。

    “不對啊，活人是看不見鬼車的！”

    “也不一定，運勢足夠低的話，也能看見的?！?/br>
    “臥槽！那得低到什么程度??！你是不是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張茂：“我冤枉??！”

    但在眾鬼的逼問下，他逐漸心虛：“我……我就是在網上跟人吵吵架……沒別的了……”

    “吵架？我看是造謠引戰和辱罵吧！”那名整容失敗的女鬼冷哼道，“你們這些鍵盤俠我知道得最清楚了！”

    一名老鬼感慨道：“造口業啊，這死了以后可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張茂慌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我下去吧……”

    可是根本沒人理他，張茂悔不當初，痛苦地將腦袋埋了下去。

    就在張茂逐漸絕望的時候，鬼車忽然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兩名鬼差大喇喇走上來：“誰叫張茂？”

    張茂茫然地抬起頭。

    鬼差皺起眉，隔空將他拎過來：“走吧！帶你還陽！”

    張茂：“?。?！”

    直到被鬼差帶下車，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看著前方散發著森森陰氣的鬼差，他戰戰兢兢地道謝。

    鬼差卻擺了擺手：“別謝我們，要不是有貴人保你，這種事我們才懶得管！”

    張茂更茫然了。

    他居然還認識什么貴人嗎？

    他們拎著張茂回到公交站臺，指著沈知倦道：“看到了嗎？那就是救你的貴人！”

    張茂誠惶誠恐又感激涕零：“多謝……”

    話沒說完，就看到沈知倦那張熟悉的臉，當即臉一白，腿一軟，“噗通”就跪了下去。

    沈知倦嚇了一跳：“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第11章

    第二天，c站論壇上就出現了一條新帖子。

    《我是345l，在此向白無常江城分常等up主鄭重道歉?！?/br>
    網友們都呆了。

    不少人還對這幾天論壇上的腥風血雨有印象，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345l，戰斗力之強，令人嘆為觀止。

    他非常擅長挑撥和搞人心態，一個人就搞出了好幾個hot帖，不僅如此，他還會在論壇巡邏，一旦發現有人給沈知倦說話，就會追著罵上去，別說粉絲了，就連一些中立的路人都被罵走了。

    可以說，所到之處無一幸存。

    就算被舉報封號，他又會換小號再次出沒，就像打不死的蟑螂。

    網友們還開玩笑，恐怕這世界上唯一能制裁345l的就只有斷網了。

    但誰能想到，他竟然道歉了！

    一些網友半信半疑，覺得他是在陰陽怪氣，在另類地黑，然而點進去之后，才震驚地發現，他竟然是真的在道歉。

    他不僅給沈知倦道了歉，還給以前一些被他造過謠的up主也道了歉，說自己會努力賠償他們的損失，并且保證以后一定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時，網友們才發現被他造過謠的up主竟然還不少，甚至其中還有一個up主因為他造的謠被網爆，選擇注銷賬號，永久退圈。

    其他沒有退圈的，也多多少少因為謠言受到了傷害。

    這個道歉帖子出來，一時嘩然。

    【嗚嗚嗚嗚，我的軟軟寶貝，兩年了，真相終于大白了??！】

    【在看到這條帖子之前，我沒想過這世上竟然還有這么惡毒的人！】

    【345l是惡毒，但那些網爆的人呢？難道也不應該出來道歉嗎？】

    【@xx，對不起，當初我聽信謠言在彈幕里罵了你，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我以后一定會謹言慎行?！?/br>
    ……

    這件事引發了不少人反思，不少人后悔當初跟風罵人，他們以為自己是伸張正義，但其實是做了345l之流手中的槍。

    c站官方也出來表明，今后會加強管理，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

    在最初的憤怒和悔恨后，網友們漸漸冷靜下來，一個疑惑漸漸地浮現在了他們的心頭。

    【345l怎么突然就出來道歉了？】

    看他列舉出來的那些謠言，就知道，他這么做已經很多年了，怎么突然良心發現了？

    【小白不是請了律師要告他嗎？應該是怕了吧！】

    【ls太天真了，我就不說c站律師的水平了，像這種名譽權的案子，走流程都得一兩年，他要是怕，一開始就不會去干這種事】

    【小白不是下面有人嗎？搞不好是他用鬼恐嚇了345l哈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來，網友們都開始嘻嘻哈哈玩梗。

    【得罪嘿社會，最多這輩子吃點苦頭，得罪小白，搞不好下輩子都得吃苦頭哈哈哈哈】

    【小白——地下の掌控者?！?/br>
    直到下午，據某不知名網友透露，事情的真相是345l誤上鬼車，小白靠著地下的人脈把他救出來，他在感動愧疚之下，徹底認清了自己的錯誤。

    網友們：【？？？】

    然后他們發現345l在這條帖子下點了個贊。

    網友們：【?。?！】

    沒多久，又有幾個道歉帖子默默地出現在論壇上，還有一名自稱是水軍的網友表示，當初有人找他的團隊黑小白，幸好被他機智地拒絕了。

    網友們：【黑人嗎？下地獄的那種?！?/br>
    因為這件事，不少喜歡挑事的黑子都收斂了許多，c站的風氣都因此好了許多。這都是后話了。

    -

    與此同時，禿頭群里也在熱烈討論這個話題。

    家有蠢哈：【啊啊啊啊??！我要弄死那個345l?。?！】

    家有蠢哈：【憑什么?。?！他造謠別的女up主都是整容！到老娘這就是變性?。。?！】

    家有橘座：【消消氣消消氣】

    家有蠢哈：【@沈，你有他地址嗎？！我要去跟他線下pk??！】

    家有橘座：【……】

    熊熊熊：【話說，這次多虧了老沈，我有個兄弟之前也一直被造謠是渣男，這次黑他的人也出來道歉了，我兄弟一個大男人，剛給我打電話都哭了】

    獸人永不禿頭：【老沈呢？】

    獸人永不禿頭：【@沈@沈@沈】

    沈：【?！?/br>
    獸人永不禿頭：【快來說說，那個345l到底是怎么認慫的？】

    沈知倦帶著淡淡的疲憊回道：【就是網上說的那樣啊】

    獸人永不禿頭：【……】

    家有橘座：【……】

    家有蠢哈：【……】

    熊熊熊：【對啊，我早就說過了啊，老沈下面有人】

    群里安靜了好幾秒。

    獸人永不禿頭：【@沈，茍富貴莫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