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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雪眠忍無可忍,松手,劍當啷一聲落地。 他歇靠在洞壁上,緊跟著伸手去扯遮眼的布。 段棲遲被他撞開,卻不依不饒,上前一步拉過嵇雪眠的手,擒在他背后,雪眠,你誤會我了。 嵇雪眠逼出一股蠻力掙扎,卻有一條腿擋進他膝蓋間,鈍硬的膝蓋有意無意貼著那處擦過去,嵇雪眠一激靈,一時慌了神。 他被段棲遲反轉了身子按在洞壁粗糲的石塊上,前胸鎖骨硌的生疼,厲聲道:王爺何須辯解? 好,大人怎么想都可以,隨你的便。段棲遲緩緩道。 嵇雪眠乍然冷笑,把臉偏過去,那王爺為何不把刺客全殺了? 段棲遲看著他的笑,隱隱加重了呼吸,他攬住了這把一握的腰,抽出腰帶,給掙扎的手系了個死扣。 嵇雪眠失了腰帶,衣帶倏忽散開,獨活的刺客在一旁瞧著,喉結滾動,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山洞里格外刺耳。 嵇雪眠知道自己狼狽,眼前是漆黑一片,手腕被綁動不了,嘴上雖不饒人,腦子卻格外清醒。 他清醒的知道不能慌,腦子知道了,嘴巴也知道了,唯獨身體不知道。 仿佛感受到他的心神不寧,段棲遲俯身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要這唯一的刺客活著,做個見證。 段棲遲要留著他,回了京城,給他主子傳話,還能傳什么? 傳攝政王只手遮天,囂張狂妄,橫行霸道的蜘蛛,還不是他說弄死就弄死? 自嵇雪眠第一天見段棲遲,便知這個人是個瘋子,睚眥必報,長的大了,封王拜侯,位及攝政王,手眼通天,他掩去一身陰鷙,披上仰目華光,奈何不改命里暴戾。 段棲遲長這么大,想做的從沒有失敗過,直到他碰見嵇雪眠,便步步受挫,這世上多了個人天天與他作對。 段棲遲并不害怕,他甚至瘋了一樣的想,至少他能讓嵇雪眠記住他。 段棲遲還是笑著,眼眉驕矜俊美,卻不像貴胄,倒像個無賴。 第8章 南疆08 段棲遲沒有再做過分的事情,而是松手放人,極其細心地把嵇雪眠的衣裳整理好。 嵇雪眠沒有再說什么,轉身便離去了。 看他走了,段棲遲收起笑容,長睫低垂,解了刺客的繩子。 刺客將信將疑,攝政王,你什么意思? 段棲遲慢條斯理地說道:回去之后,把嘴閉嚴實了,本王不想聽見關于首輔大人的任何不利傳言,否則,小心你的舌頭。 刺客默了默,終究是忍氣吞聲地走了。 段棲遲看著他離去,不用他吩咐,林淵便提腿追了上去。 嵇雪眠一路上都有些心緒不寧,通過這么多天的相處,他對段棲遲這個人產生了新的看法。 他瘋,但他好像隱隱約約還是曾經的段棲遲。 他剛才所說的話,也許是真真假假。 嵇雪眠有點拿捏不穩,他殺了刺客,又留了一個,說明他想要這個刺客投靠他,替他做事。 段棲遲究竟在南疆都在干什么? 回了營之后,嵇雪眠只看見了守在原地的蘭慎。 蘭慎見他安然無恙回來了,稍稍放了下心,原是他時刻注意嵇雪眠的去向,若是嵇雪眠再不回來,他便要離營去尋。 看他好像在思慮些什么,蘭慎便隱匿了身形,決定不去打擾。 一連三日,嵇雪眠茶飯不思,也不出帳篷門,蘭慎時時觀察之,心里也不免著急。 攝政王營地里的飯菜葷腥不忌,士兵們從山上抓野兔,下河里撈鮮魚,抓到什么吃什么。 伙房里正燒著菜,蘭慎在菜板子上扯了一條兔腿,心想著給他家大人送過去,哪怕軟磨硬泡也要讓他吃,別給餓壞了。 蘭慎想起在京城的時候,他家大人忙于cao勞餓肚子,患有隱疾,時常腹痛,軍營里沒有御醫開方子,哪里行得通? 他正走到帳篷門口,正巧遇上一名士兵,端著一碗蓋著瓷蓋子的小鍋,站在那里,正欲請示嵇雪眠。 蘭慎走過去,揭開蓋子,眼瞧著熱氣騰騰,水面上漂浮著一層白沫,聞起來卻是芳香四溢,好聞的很。 這是什么?蘭慎問道。 士兵便答:是伙房特意給嵇大人熬的滋補藥,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蘭慎不放心,拿懷里銀器試了一下,過了半晌,看沒有毒,便接過來:你回去吧,我送進去。 他撩開帳篷,不出意料地看見自己大人又在桌案前,眼前又是熟悉的折子,他正在皇帝困惑的折子上做批示。 蘭慎只好盛了一碗端過去,提示他:大人,喝點東西吧。 嵇雪眠抬眼皮,默不作聲地瞧了一眼,這是什么? 蘭慎道:伙房熬的,是滋補身子的補湯,卑職試過,沒毒,可以放心喝。 蘭慎又舉著兔腿道:還有兔腿,很有營養,補身/體的,大人一并吃了吧。 嵇雪眠沒胃口,只是不忍拒絕蘭慎的好意,便道:湯我喝了,兔腿你拿去吧。 見他拒絕,蘭慎和他辯了幾句,敗下陣來,妥協了,只盯著嵇雪眠一口一口喝完了湯,才不情不愿地端著小鍋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