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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棲遲重新搖起了扇子,笑著接道:被龜公打死。 嵇雪眠閉上了眼,嘆了一口氣,認命般的坐下,我喝就是。 這老鴇娘,??刹欢械娜丝?。 段棲遲奇道:點燈雖然不常見,但也是不稀奇的賭/注玩法,怎么公子常逛青樓的人竟然不知嗎? 嵇雪眠有些窘迫,冷臉道:小友不是說要喝酒嗎? 段棲遲用酒杯底輕輕撞了他的酒杯一下,請。 一杯又一杯,圓桌上飯菜都涼了,媚姐喝多了就開始亂扔東西,桌上一片狼藉,她就睡了過去。 酒過三巡,嵇雪眠果真是半點醉意也沒有,眼神清明得很。 段棲遲用杯口抬起嵇雪眠的杯底,笑道:嵇首輔,眼下就剩咱們倆了,方才劃拳,可又是你輸了,喝吧。 嵇雪眠愿賭服輸,仰著脖子,強行又灌下一杯。 只是那張清冷的芙蓉面染上一層緋紅,丹鳳眼迷醉半闔,睫毛一個勁兒的顫,又濃又密,長長地遮蓋著眼珠,勾人的很。 段棲遲就這么明目張膽地瞧他,哄道:司伶,你肯認輸的話,這局就算結束。 嵇雪眠最聽不得認輸二字,從小就是,并且,他很討厭段棲遲喊他的小字。 當即,他伸出手,毫不猶豫道:再來。 于是幾招過后,嵇雪眠徹底不能再喝了,醉過了頭,低垂著腦袋昏昏欲睡,幾縷墨發垂在耳畔,耳朵紅彤彤的。 段棲遲從小調戲嵇雪眠慣了,眼下更是毫無罪惡負擔,他捏著嵇雪眠那握盈盈的下巴,把這張紅潤潤的臉抬起來。 嵇雪眠眼睛迷蒙半睜,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段棲遲在做什么。 段棲遲和醉鬼沒什么好說的,自言自語:嵇雪眠,嵇首輔,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對于段棲遲來說,嵇雪眠身上秘密太多,從他第一天進宮伴讀開始就打下底子。 明明他是高門貴子,撐著一張強硬的面孔,實則卻是一只時常受驚的小雀兒。 嵇雪眠醉到迷離,根本聽不清段棲遲說話,他只是虛虛握上了段棲遲的手,想要推開。 段棲遲盯著這雙漂亮的筋骨分明的手,皮膚白皙動人,血管青紫,好像一咬就會破。 他心底壓抑了許久的躁動火苗重新燃了起來,眼前這個人是嵇雪眠,他還沒犯渾。 眼前,醉倒的嵇雪眠繡了墨竹的衣襟敞開了個小口子,只需輕輕一剝開,段棲遲思慮了數天的疑惑就能真相大白。 段棲遲自認是個囂張慣了的狼子野心王爺,看個男人的胸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眼下還不是時候,他不想在嵇雪眠醉酒時把他像剝竹筍一樣剝干凈。 任嵇雪眠睡了一會兒,段棲遲才擰了擰嵇雪眠的臉,很是用力。 嵇雪眠防不勝防,猛地睜開眼,啪的一聲拍掉段棲遲的手。 他徹底清醒了,沒好氣道,王爺干什么? 段棲遲便挑起眉毛道:有軍務了,隨我回營。 嵇雪眠惱怒,這黑燈瞎火,深更半夜,哪來的軍務? 好不容易離開了軍營,反倒被段棲遲如愿攪個稀碎,倒是媚姐睡了一夜,還能升個牌子。 兩個人騎著馬趕回軍營,眼前的軍營濃煙滾滾,半數的帳篷都被放火燒了。 七八個手持彎刀的壯漢被綁在野地里,赤著上身,粗繩子捆住幾個人的身子,看起來就是他們燒的大營。 林淵迎上來,王爺,您可真是神機妙算!您和嵇大人剛走不久,這幫孫子就來燒營,這下可算抓到活的了! 兩位剛逛完青樓的賢王良臣臉色不紅不白,雙雙站到刺客身前。 刺客們臉上都有烙鐵的痕跡,是一只眼熟的蜘蛛,嵇雪眠心驚一下,他們居然是橫行京城一帶的悍匪。 這幾個人都是刀疤臉,一看就是亡命之徒,蜘蛛一向受人指使,估計是想趁嵇雪眠和段棲遲不在,借機收拾掉段棲遲的軍隊。 段棲遲沉吟著,就這些? 林淵道:剩下的都死了。 嵇雪眠沒有好臉色,抽出鞭子,語氣森然:坦白交代,誰讓你們不遠萬里跟來南疆的? 站在不遠處的蘭慎吐了一口,你們這群王八蛋,他娘的在京城橫行霸道慣了,在南疆還想翻出花來? 領頭的壯漢不回答,反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嵇雪眠,在他那條銀光閃閃的鞭子上來回的看。 男人舔了舔黃牙,突然嘿嘿一笑:久聞大名,從未相見。司伶小公子近些年過的可好啊? 聽到男人叫自己的小字,嵇雪眠神色凝滯,死死盯住男人,你是誰? 段棲遲見狀不好,一把攥住嵇雪眠的鞭,嵇首輔,冷靜! 嵇雪眠抽不回鞭子,對段棲遲怒目圓瞪,松手! 此刻嵇雪眠卻是連尊卑也不顧了。 司伶不僅是他的字,也是鞭柄上刻的兩個字,更是嵇雪眠永遠難忘的一個噩夢。 而嵇雪眠想起那個噩夢,就膽戰心驚,午夜夢回,總是心悸不已。 那年的一個夏夜,一群同樣臉上紋蜘蛛的男人沖進嵇家,把上下十幾口仆人,連帶著嵇雪眠的父母屠殺殆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