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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會的時候也是,從前我嚴于律己,但是你坐在我對面,我根本無法專心,我眼里只有你。 晚上的我能夠自由擁抱你,但我更渴望白天也能夠擁抱你。 但是每一次當我鼓起勇氣想要跟你坦白的時候都會發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因為我的疏忽讓你意外二次分化,你說燕南琛毀了你,你說你討厭燕南琛,慢慢的我也開始討厭自己。 為什么我要叫燕南琛,為什么會是燕南琛,為什么我不是楚北珩 我連你出事那天醫院要我簽病危通知書,我都只敢簽我哥的名字,我害怕被你發現,真的,我太害怕了一一,我真的不想你討厭我,可是我卻讓你越來越討厭我。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很想告訴你,但是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可最后你還是離開我了。 燕南琛泣不成聲,把他埋藏在心里五年的話傾瀉而出,這瞬間他并沒有感覺到折磨,而是一種徹徹底底的解脫。 江一被燕南琛這幅模樣弄得心如刀割,他哭著,慌亂的給他擦著眼淚:puppy,對不起,別哭了 燕南琛哭著笑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太懦弱,如果我說了或許你就不用受委屈,是我讓你受委屈的,我得了抑郁癥是我活該。見江一有被他嚇到,抬頭吻上他的唇角哄道:不用擔心,我一直都有乖乖吃藥,因為我想好好的,等哪一天你回來了,健健康康的出現在你面前。 江一哭出聲,坐在燕南琛懷里,低下頭,唇瓣微顫吻了吻他:你真的有好好吃藥嗎?醫生是怎么說的,你這個能好嗎? 有,我一直都有好好吃藥,就是有一個物理治療我很抗拒,因為做完治療會讓我短暫性的忘記你,我不想。燕南琛回應著他的親吻:我想要一直一直記著你。 為什么當時我把家里砸了后你不來追我? 我當時抑郁癥病發,摔倒的時候膝蓋被玻璃扎到rou里,也想過要去追你,可我大爺爺把我的腿給打斷了,后來抑郁癥發展成重度抑郁,我完全失去了自主生活的能力,開始出現你還在我身邊的幻覺,甚至是妄想,在醫院待了兩年。 江一聽到后完全繃不住了,他仰起頭,哭得難以喘息。 或許他這些年也過得很不容易,也經歷了喪子之痛,但是不代表他不心疼燕南琛,他很心疼,他很心疼很心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會影響那么的深。 讓燕南琛每天不斷地自我否定和害怕坦白,然后得了抑郁癥。 腿我看看。江一哭著,他從燕南琛的身上下來,作勢要去拉他的褲腿查看。 沒事,早就好了。燕南琛把他抱住,也緩解著自己的情緒,紅著眼哄道:一一,你別害怕,我一直都有吃藥,我沒有一天想過死的,因為我還沒有等你回來,我還想要愛你。 那也不行。江一心疼到不行,捧著他的臉泣不成聲:你為什么都不跟我說,吃藥也要偷偷吃,你這不是讓我哭嗎? 我哪里舍得讓你哭。 可是我已經哭了。江一哭到不能自已,他低頭親著燕南琛,一次又一次,細碎的吻是無聲的疼惜,唇縫里帶著咸味的眼淚:puppy,你怎么能生病呢 我會好的。燕南琛感受著他的吻,濕潤的眸底是滿足的笑意:一一,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可以很快的好起來。 江一彎下腰,抱住燕南琛的肩膀,聲音很悶:puppy,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的。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會無形中給人造成這么大的傷害,而這樣的傷害放在燕南琛身上,他太心疼了。 這些年燕南琛吃了多少苦他也不知道,這人也不說就這樣憋著。 如果我沒看見你吃藥的話你是不是又要騙我了? 燕南琛對上江一委屈含淚的雙眸,用手背給他擦著眼淚,抱歉說道:我錯了,以后我都不會這樣了,不哭了好嗎,你再哭我都后悔在這里吃藥了。 這五年里因抑郁癥而掏空的內心深處正在被一點一點的撫平,江一流的所有眼淚,都是對他的心疼。 這不就代表著江一其實很愛很愛他。 那他這五年就不是折磨。 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能把江一等回來,就是他活著的意義。 以后不許再騙我了。江一哭得腦袋嗡嗡作響,或許是剛醒來身體還比較虛弱,他的腦袋枕在燕南琛肩膀上,悶聲道:你在我這里已經有兩次案底了。 這種心疼到心碎的感覺,是窒息的,他現在還是無法緩解。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好好愛燕南琛。 不要再留下任何遺憾。 燕南琛破涕為笑,他親了親江一的臉頰,然后托著他的臀放到臂彎里,讓他能夠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知道了江警官,以后我會乖乖聽話的。 兩人對上彼此的目光,看了彼此許久許久。 窗外的余暉落入室內,溫柔圈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相擁的身影倒影在地面,交疊著。跌落一地的藥片仿佛是數落著過去的證據,解脫了,也就該丟到垃圾桶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