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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按時吃藥。楚顧之站起身,他面容平靜的看了眼兒子的腿:也注意自己的腿,我回樂團練琴去了。 爸!!!燕南琛再也沒忍住的喊出聲。 楚顧之背著燕南琛,離開的腳步頓。住,他側過身,對上兒子幾近哀求的眼神:怎么了? 求您了,告訴我江一在哪里。燕南琛作勢要走出來,就在打著石膏的那只腳準備受力落地時,一只手扶住了他。 楚顧之快步走到兒子身旁,將椅子推回燕南琛身后,摁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好,而后垂眸看著他:就算你知道江一在哪里,你確定自己現在這幅樣子不會嚇到他? 燕南琛表情僵住。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么樣子嗎?楚顧之嚴厲說道:燕南琛,你知道你現在坐著的這個位置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嗎?當初你是怎么跟右盼叔叔說的,坐在這個位置你就必須要承擔起重任,你說你會做到的。但現在呢?你有什么臉提江一,這個是怎么沒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當初這個綁架案你應該慶幸燃燃沒出事,如果當初連燃燃也出事了,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右盼叔跟顧叔。 現在你又鬧出這樣的笑話,用自己哥哥的身份去跟弟弟丈夫的助理談戀愛?因為自己管理不當讓嫌疑人盜取二次分化特效藥,致使江一意外分化成omega,還乘機標記人家還讓人懷孕?!燕南琛,你告訴我,這是什么愛情觀?誰教你的,在我們家有這樣不負責任的alpha嗎! 你真的應該慶幸我們家或許是祖上積德,如果江一不是隱性的二次分化患者,而是普通的alpha,今天你就應該站在他的墳前懺悔! 父親絲毫不留情面的批評落在腦袋上,擲地有聲的嚴厲令人頭腦清醒。 燕南琛僵住,重重坐回椅子,無力的靠在椅背,眼眶通紅自嘲的笑出聲,眸底黯然宛若沒有軀殼的傀儡:對,我該慶幸,江一沒事。 他說著像是無法承受那般彎下腰,將臉埋入雙掌中,肩膀顫抖著,心里無盡的痛恨自己為什么要禁不住誘惑,為什么要在江一最虛弱的時候乘虛而入,還標記了江一,還讓江一懷孕,這是一個正常人應該做出的決定嗎? 難道他不應該是慶幸江一還活著嗎? 或許是他瘋了。 愛江一愛瘋了。 所以江一要離開你是正確的選擇,這個孩子留或去也是他的權利,你沒有干涉他的任何權利。換句話說,就算江一現在出現在你面前,你又拿什么取得他的原諒,用你現在這幅鬼樣嗎? 燕南琛抿著唇,他從手掌中抬起頭看向父親,早已經淚流滿面:可我不能沒有他。 人家可以沒有你。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一他就是走了,說不可能的只是你,在掉眼淚的只是你,在崩潰只是你,從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人在傷心。楚顧之說著將手機鏡頭轉向自拍模式,對準兒子這張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燕南琛,你現在的模樣太丑了。 燕南琛被爸爸接二連三的話語刺激得心臟發疼,他看著手機里頭狼狽憔悴的自己,眼淚又要掉下來。 還哭?如果我是江一我才不要你。 燕南琛默默抿住唇,強忍住眼眶的眼淚,可最后他還是難以忍耐的看向爸爸,發出求助:爸,我真的想要他,求求你了,幫我找他吧。 楚顧之很少看見比同齡人成熟的小兒子露出這樣無助的一面,其實他也不明白,明明小時候那么活潑,越長大脾氣越倔,不過很聰明也是真的。 可現在看來,做的事情也并不聰明,可以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尤其是看到小兒子被自己的父親打斷腿那時候,他也感覺到心如刀割,但做錯就是做錯了,在他們家,alpha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的。 自然而然他會被父親批評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他心想他從小就是這么教育的,alpha要有擔當要有責任感,可為什么燕南琛 會做出這么糊涂的事。 爸求你了。燕南琛伸手抓住爸爸的衣角,抑郁癥的失眠癥讓他頻繁失眠眼眶都是紅血絲,他發顫的手拉扯著,懇求著:我要江一我真的找不到他。 沒有他你會活不下嗎?楚顧之沒有揮開兒子的手,而是低頭看著他。 我會。 那你會為了他活下去嗎? 燕南琛只感覺喉間像是被什么掐住,他瞳孔微縮,鉚足勁想將那口堵在心口處的悶氣吐出來,伴隨著這樣的呼吸困難他感覺到渾身好疼,從后背到腹部都在疼,深呼吸好幾次都難以調整這樣的軀干癥狀。 這樣的軀干癥狀會在他的心情極端低落時突發,會出現很多他難以控制的疼痛。 平時在白天很少有,都是在晚上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出現。 但是他現在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我 楚顧之見況彎下腰將兒子抱入懷里,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乖乖,慢慢深呼吸,不著急,我會聽你說完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