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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琛聽到江一這么說眼淚流得越兇:醫生說你不能打掉,如果打掉的話你無法承擔流產后的感染風險,身體會很虛弱。 不會死就好。江一冷漠說道:而且要留還是要流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生育權在我這里。 江一的冷漠讓燕南琛更加崩潰。 他捧著江一的臉哭得更加厲害,輕輕摩挲著江一的臉頰: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發誓我真的除了用我哥的身份騙你,其他對你都是真的,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真的想過要跟你結婚的。 我會洗掉紋身。 燕南琛哭出聲。 我會洗掉標記。 燕南琛痛苦的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他緊抿扯唇,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情緒,額頭抵著江一的額頭,用最近在咫尺的距離承受這一句又一次撕心裂肺的譴責和剝離。 江一微微抬頭,貼近燕南琛的唇邊,紅著眼,決絕冷漠道:我恨燕南琛,我恨你,我的生活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有你所有的痕跡,從現在開始我要離你遠遠的,再也不要看見你。 說完用力推開燕南琛翻身下床,拔掉手背上的吊針快步離開病房。 一一!燕南琛眼疾手快拉住他:你剛打完保胎針現在要去哪里?! 江一鉚足勁甩開燕南琛的手,冷笑道:我孩子都不要保什么胎,不需要。說完不顧阻攔就要往外走。 興許是走得太快忽然覺得有點頭暈,身體晃了晃。 燕南琛瞳孔一縮,立刻攬上他的肩膀把他摟入懷里,見他臉色蒼白:一一,你現在不能出院,你的身體 話音未落就對上江一厭惡的眼神,表情僵住。 江一看著燕南?。候_子,你憑什么管我。說完甩開燕南琛的手往外走。 燕南琛沒有時間悲痛,他擔心江一會出事就跟在身后。 江一離開醫院,在路邊攔了輛車,報家里的地址?,F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愛了就轟轟烈烈的愛,恨,就痛痛快快的恨。 燕南琛連忙跑去停車場開自己的車,緊跟慢跟的跟著江一。好在是沒得到什么抗拒,稍微松了口氣,心里想著一會他該怎么說怎么做。 在公寓樓下,江一走進電梯,淡漠看了眼燕南琛也跟著進來也沒攔著,往電梯旁站了些。 燕南琛見況以為自己還有一絲希望,畢竟江一還是讓他跟著回家了,想著一會是不是有希望可以坐下來談一談,甚至是開始想他該怎么追回江一,以后要怎么做,怎么給江一調養身體,是不是應該給江一換份工作才行。 可就在踏入家門的瞬間,他看見江一踩上沙發,把他們掛在客廳的合照,重重摔到了地板上。 嘭的一聲響亮的清脆,昂貴的玻璃相框被砸得粉碎,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而相框里他們相擁時的笑臉被粉碎的玻璃割裂得亂七八糟。 燕南琛僵站在玄關處。 不僅這些,江一把所有有關于他的東西都砸了剪了拆了丟了。 酒柜上他送的十幾瓶藏酒,砸了。 拳擊手套,剪了。 他給江一拼了整整半個月的巨大積木飛船,將近三千塊的積木,帶著外面的玻璃盒,砸了,拆了。 衣帽間所有的定制配飾,丟了。 衣帽間所有定制西服,剪了。 還有他留在這里的衣服,全部丟了出來。 還有房間里的床單,丟了。 他的私人用品,丟了。 關于他的所有所有就這樣一件一件的毀掉。 這間小公寓,裝著他們憧憬的未來,裝著他們對未來一切美好的向往,裝著所有所有歡聲笑語。 如今所有物件分崩離析,毀于一旦。 就像他們的愛情,化為烏有。 當初他有多么滿心歡喜的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件裝進江一的家,現在就有多么痛苦的看著自己這些東西一件件被毀掉。 江一砸累了,靠在餐廳的桌子邊緣歇會,他望向站在玄關處一動不動的燕南琛,看著這個alpha紅著眼流淚崩潰的模樣,剛才砸得痛快的感覺頃刻間又被難受掩蓋。 一一,你還要砸什么,跟我說,或者是我家砸?燕南琛努力讓自己扯出笑,他看向江一:如果覺得累的話要不休息一會再去我那里砸? 我為什么要去你那里?江一冷漠道:你那里要怎么處理與我無關,我只處理我這里的事情。 說完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電話卡拆出來。 燕南琛見他拿出手機卡,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緊縮:一一! 咔嚓一聲,江一把電話卡掰斷,隨即被他丟在地板上。 燕南琛愕然的望著地板上分裂成兩半的電話卡,他緩緩抬眸,難以置信的看向江一,顫聲道:一一不要。 江一把手機放回桌面,對上燕南琛的目光,用他最后想留給自己的體面,對著燕南琛笑道:puppy,就讓我們體面的分手,從此再也不見。 全然不知早已經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