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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真好啊,我慕了。 我以前也曾有過少男心,幻想過掀開愛人的婚紗頭紗親吻她,但換成寧亦珩也沒差,只是沒有婚紗,他也不是女孩。 但我還是很想和他結婚。 寧仁杰挽著林沐檸的手交給新郎后,就與林阿姨一同坐在了臺上的主位上,父母致辭、新人宣誓之后,婚宴便正式開始。 寧小魚不動聲色地抬起自己的墨鏡,用餐巾紙擦了擦眼淚。 寧小魚還挺愛哭的,我想,或許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他有一顆脆弱的心。 林阿姨很喜歡熱鬧的場合,臉上的笑容就沒褪去過,她拽著寧仁杰、舉著高腳杯游走在賓客之間,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我們這一桌。 她看見情緒低迷的寧小魚,照著他后腦勺就輕輕來了一巴掌。 林阿姨說:這么好的日子哭什么呀。 寧仁杰被老婆拽了一路也不失威嚴,他板著臉,卻不動聲色地開始打量我。 我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不由得坐直了身體。 畢竟之前我告訴他我是兩個jj的脫衣舞男,看到本人時還是有些心虛的。 寧小魚正獨自憂傷,被突然走過來的父母嚇了一跳,他嘀咕道:我舍不得meimei嫁人。 本以為林阿姨要再拍一巴掌的時候,她卻只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寧小魚油光锃亮的發膠頭遭到揉搓后依然堅挺。 林阿姨說:球啊,現在都什么了,你meimei又不是被賣給宋家了,你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這樣想是不對的。 我們應該為她開心才對呀。 林阿姨說話很溫柔,對著二十好幾的寧小魚也跟哄孩子似的。 寧小魚:媽咪 噫。 我明白了,他并非僅僅是愛哭鬼,還是媽寶妹控男。 之前那些不著調的舉動,恐怕僅僅是因為被林阿姨給慣壞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寧亦珩的手指,我的寧亦珩總是自己內化痛苦,很少抱怨,和在愛中長大的寧小魚完全不一樣。 寧亦珩推開我的手指,在寧仁杰的注視下,宣示主權似的攬住了我的肩膀。 寧亦珩說:爸爸,這就是程淮宿。 寧仁杰嗯了一聲。 父子倆開口說話的時候,氣壓都仿佛低了不少。 林阿姨笑瞇瞇地說:秀秀很可愛呢。 我不好意思地說:謝謝阿姨。 寧仁杰說:程淮宿。 這一聲讓我夢回中學被老師點名,我立即說:是,叔叔您好,我是程淮宿。 過半個小時我會讓小唐再給你發個問卷,寧仁杰面不改色地說著聽起來很離譜的話,這次不要亂填了。 問卷里的題目主要包括個人信息、興趣愛好以及一些對家庭的看法,我不在乎向老丈人透露這些信息,再填一遍也無所謂。 寧亦珩立即拒絕道:我不想讓我的愛人再填這種東西了,沒有意義。 寧仁杰說:我需要了解他。 寧亦珩反駁說:問卷可以作假,塑造一個合乎你心意的人也很容易,但這些沒有任何意義你要想了解他,尊重他、和他相處就足夠了。 我剛想著寫點好聽的讓老丈人開心呢。 我還想說我并不介意,但寧亦珩態度如此堅決,我沒有把話說出口。 寧仁杰說:他不會撒謊。 我知道他不會對您撒謊,寧亦珩說,只是我拒絕您以這種方式去衡量我的愛人。 寧亦珩好信任我,我好感動。 這話說得我都心虛了。 眼看父子倆要吵起來,林阿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林阿姨甩開寧仁杰的手,低聲說:寧仁杰,你想吵架就自己出去吵,別在我閨女的婚禮上甩臉色。 寧仁杰: 林阿姨又說:沒事兒,黏黏,你爹再不會看氣氛,我就把他趕出去。 原來林阿姨跟寧亦珩說話也跟哄孩子似的。 我有點想象不出來,現在她哄人如此溫柔,年輕的她到底是怎么把寧亦珩捉弄哭的。 寧仁杰:我沒 林阿姨自顧自地說: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就讓我寫問卷,木木談戀愛時你還給小宋發問卷,寫來寫去有什么用啊?我當時還填自己性格內向哩,你還不是跟我過了半輩子 寧仁杰:我沒甩臉色。 寧小魚立即加入戰場:您可不許兇我媽! 寧仁杰被兒子懟完后又被林阿姨懟,我完全沒有插話的機會。 老丈人的喜好真是獨特,他這樣的老總不說雞湯,不說自己不在乎錢,就喜歡讓別人寫調查問卷。 林阿姨說:算了,我不和你吵架,你也別給秀秀發問卷了。 寧仁杰說:我沒想吵架。 林阿姨甩開他的手,晃著高腳杯優雅地轉身離開:老娘去跟木木敬酒去了,你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寧仁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