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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想要談戀愛怎么這么難呢?!為什么我會這么緊張和難受?我從來不是如此畏畏縮縮的人,我以前也從不思前想后想這么多,我太在乎他了,在乎到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媽的,程淮宿,你只是想送寧亦珩一個建立友誼的玩偶,又不是要和他求婚! 我在心里狠狠罵了自己幾句,才終于下定決心做些什么。 我從座位站起,緩緩背過身,雙手握住我的玩偶。 只有這樣,我才看不到寧亦珩的臉,才敢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我醞釀了好一會,緊張得說話都不利落,但好在能夠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我其實想和你說這些話很久了。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可你總是妄自菲薄,你對我的關照和幫扶我都看在眼里,反而我自己總是傷害你,我為此感到很愧疚,我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但我太緊張了,我不知道我具體在說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話都是我內心真實所想,我也是和你相處之后,才認識到了真正的自己。 我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外界任何嘈雜的聲音都被我完全屏蔽,我聽不到寧亦珩的回應,只能聽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聲。 說這么多,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愿不愿意嫁殘存的理智把我拉了回來,加我一個做朋友呢?我想送你一個小禮物,我覺得它很可愛 我舉著玩偶轉過身,直接撲了個空,寧亦珩已不在座位上,甘堯正在我桌邊舉著假餐盤擺pose,他順勢從我手中接過玩偶,夸張而做作地說:哇哦~謝謝你,小叔叔!我們是叔侄,也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我: 我正想問清現在的狀況,不知從哪來的攝像機的鏡頭毫不留情地聚焦到了我臉上,主持人走到我和甘堯之間,把話筒遞到了我面前:先生,我們很慶幸能在周年紀念日可以記錄到這么的畫面,您是特意想要給侄子一個驚喜嗎? 我說:不是。 主持人說:看來您在送禮物之前已經告訴侄子了,所以不算是驚喜,是開誠布公地贈予。 我: 主持人又說:太令人感動了,您選擇本店也是為了侄子吧?您為了侄子穿得如此額,非常童趣,我們已經理解到了您的用心。 他卡殼了是吧?因為我的穿搭真的卡殼了是吧? 為了能在視頻里現眼,甘堯裝模作樣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說:我小時候最喜歡樂羊羊了,小叔叔還記得我童年的愛好。 我可以給我叔叔一個擁抱嗎? 主持人剛側過身,甘堯就把托盤往桌面一放,上前一步給了我一個熊抱。 我大侄子發育得比我好,我的鼻尖才到他的肩膀,我什么都沒做,在他懷里不住地發抖。 得虧我現在還維持著理智,小聲問他:我老板呢?這是怎么回事? 我老遠就看到你背過身垂著頭一動不動了,寧先生和你說話也不聽,他剛走過去看你的情況,你就轉過來直接把玩偶給我了。甘堯在我耳邊竊竊私語。 媽的,這玩偶才不是送給甘堯的! 話說回來,我剛才實在太過專注,我根本沒察覺到周圍的動靜,也就是說,寧亦珩現在就在我背后。 沒事,一切還可以彌補,我說:那你們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當然聽到了啊,剛都錄下來了,甘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小叔叔,你這么在乎我,我真挺受寵若驚的。 我暈了。 我頭暈目眩,膝蓋一軟,差點跪在甘堯面前。 甘堯抓住我的手臂,說:叔!再怎么樣你也是我叔,再激動也不要對我行大禮! 這位叔叔一定是被幸福沖昏了頭腦,主持人淡淡地說,可能這就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吧。 你媽的,什么鬼周年紀念啊!取材也不是這樣取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那家店的,我一出門就找了個馬路牙子坐,就地擺爛,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說。 寧亦珩沒有對剛才發生的事兒過多評價,他走到我面前,站著俯視我: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沒說話。 寧亦珩又說:你在生你侄子的氣嗎?他收到你的禮物后,看起來挺開心的。 寧亦珩這句話撥到了我腦內維持理智的那一根弦,我忍不住大吼一聲:我不是想送給他的! 我抬起頭直視寧亦珩的眼睛,他背著月光,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寧亦珩沉默了。 而我被一系列突發情況搞得崩潰了,我眼眶發酸,竟然產生了為此落淚的沖動。 寧亦碗說、寧亦碗說你喜歡樂羊羊,還說你喜歡三七頭,媽的,丑死了!我越說情緒越激動,甚至變得口不擇言,氣死我了,他騙我,我也、我也騙了你,我根本不了解樂羊羊,但我就是想把玩偶送給你。 我的喉嚨發梗,我這輩子從未感到如此挫敗過,淚水一股腦地往出擠:怎么會變成這樣呢?我只是想在你面前形象好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