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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么,那老頭就開始搖手里的簽筒,我作為一個唯物主義青年,自然不信這些封建迷信,但李鶯寧饒有興致,非得給我抽個簽出來,才算滿意。 那老頭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聽到后面我才意識到他給我占卜的是姻緣簽,他說保守估計我明年年初就能脫單,還是談的熟人,并且容易吃軟飯。 我想了想身邊稱得上是熟人的女生,除了李鶯寧似乎沒別人,連我辦公室常見的同事都基本是男的。 李鶯寧我看了眼李宵鳴的美人jiejie,心想還是算了吧。 不過吃軟飯這點都能占出來,這未免也太詳盡了吧。 不過我對此沒有多少希望,畢竟我媽年年給我求姻緣簽,年年都說能保我姻緣運,結果還不是寡到了現在。 寧亦珩一直沒插話,這時候才湊上來說:我看看你的簽子。 我就把自己的簽遞給他看。 我轉頭去看李宵鳴的簽,上頭寫著歡喜冤家四個字,還有一些勸誡他少生氣少縱欲的話,尤其縱欲這一點,描述細致到讓我不忍直視。 他這哪像是正經姻緣簽,看起來可比我的要重口味多了。 我若有所思地打量李宵鳴高挑纖瘦的身板。 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宵鳴翻了白眼,他雙手環胸,秀氣的手指在肘間不耐煩地敲,避開攤主小聲說:程哥,你還真信這東西嗎? 我又不談戀愛,上面說得再花又有什么用。 我笑而不語,滿腦子都是李宵鳴簽上那幾句話往后他要和寧亦珩修成正果,光看著簽面,就得有的受了。 一想起寧亦珩,我心里又開始莫名地不得勁起來。 難道我真的在嫉妒寧亦珩和李宵鳴的關系,我在嫉妒我自己的朋友?那我可真是個善妒的男人。 我一回頭,就對上了寧亦珩含笑的眼睛。 我不知他在笑什么,便直接問他:老板,你笑什么?要不你也算一個? 沒什么,寧亦珩又把笑容抿了回去,他把我的姻緣簽攥在手里,藏在了背后,你的姻緣簽也挺有意思的。 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我還挺高興的。 第24章 我看著寧亦珩挑唇,一個沒忍住也開始跟著笑, 笑著笑著我就覺得自己有毛病。 我跟著笑個屁啊。 老板高興的點真奇怪,連我也變奇怪了。 甘堯見我們都抽了簽,也自掏腰包算了一卦,不過他對戀愛的態度純粹是玩,并不上心,真搞封建迷信還是搞學業,他算的是自己研究生能不能考上,簽面還算理想。 我感覺算了半天也沒算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這擺攤的老頭賺了不少。 這姻緣簽我其實只圖個樂,并沒有當真,我總覺得自己這時候笑不合適,便把笑容憋了回去,說:老板,這上面的東西不可信,那邊有垃圾桶,一會兒丟了算了。 寧亦珩把簽子攥緊在掌心,說: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讓我收藏著玩吧, 哎,沒見過世面的城里人,怎么把這種東西也能當寶貝。 前幾年我媽給我求的姻緣簽都攢一小盒了,寧亦珩要感興趣我可以打包送他。 寧亦珩拿了我的簽子不說,還要追問我:程淮宿,你剛剛笑什么? 我其實是個大部分情況下都會有話實說的人,但唯獨這次我撒了謊因為我找不到解釋的理由。 我口是心非地說:上面說我往后能吃軟飯。 有人包養我,那我當然開心啊。 寧亦珩: 這幾年的廟會其實大差不差,但寧亦珩跟著一塊兒來了之后,體驗也似乎變得與之前不同了,我總喜歡盯著他好奇的表情看,也說不出是什么原因。 可能我就是愛看他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就這樣帶著寧亦珩還有李宵鳴姐弟閑逛了一天,等到準備坐下吃年夜飯的時候,我才想起還沒回復大哥的消息。 大哥的情況看起來頗為棘手,他喜歡的人和那人的室友不清不楚,以我多年閱覽同人文的經驗而言,大哥看起來就像被卷入了什么狗血三角戀。 我思考片刻,回復道:大哥,最好還是謹慎地確認一下他和室友的關系,不要做備胎。 我:如果他明知道你喜歡他,還要和室友搞曖昧的話,那就千萬不要繼續下去了,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對自己好一些。 這真是我這輩子說得最正經的話。 但是大哥沒回我。 我除夕沒有和家人一起跨年的習慣,我打小就沒見過我爸媽看春晚,他們就拉著鄰居一起搓麻,愣是能搓一晚上,今年我哥嫂回來了,跟他們搓麻的人就成了我哥嫂,我不會玩這些東西,也不想看電視,便自己一個人偷偷溜到后山去看星星。 我剛認識李宵鳴的時候,他因為好奇也跟著我一塊兒去看星星,他看不了一會兒就無聊的受不住,躺在我邊上睡得死沉,還得我大半夜給他扛回去。 因為隆冬在野外睡覺,李宵鳴整整感冒了一個年假,他此后就再也不跟我一塊來看星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