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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只是笑,半晌,才說:我也差不多,以前部隊管的嚴,對煙也沒興趣。 夏猶清又問:上癮之后戒掉會很難嗎? 不知道,沒戒過。女人反問:為什么要戒? 女人哼笑一聲,抖了抖煙,幽暗的光點在昏暗的黑夜里晃,我沒什么要戒掉的理由,抽煙喝酒都只是調劑,你和我一樣,都喜歡刺激,不是嗎。 女人緩緩吐了口煙霧,飄過去,煙霧朦朧了夏猶清的臉,謝秋節看見他又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這個角度看過去,讓他喉結更加突出性感。 是嗎。 可是戒煙肯定比戒謝秋節容易多了。 女人余光又落到了謝秋節身上,她好像早就發現謝秋節上來了,只是什么也沒說,謝秋節往前走,女人涼薄地提醒道:你朋友來了。 夏猶清隨著話音看向走過來的謝秋節,謝秋節就站在他眼前不遠,他眉尾微挑,笑了一下,天臺上面冷,怎么上來了? 謝秋節淡聲道:散心。 他在下面一個人刪刪減減想話題,夏猶清在這兒和女人喝酒聊天。 謝秋節看向女人,介意多我一個嗎? 煙抽完了,最后一點煙霧飄散,女人把煙蒂丟進喝完的啤酒罐里,哈哈笑,坐唄,隨便喝。 她問:小帥哥,怎么了,你也心情不好? 也? 女人直接出賣隊友,指了指夏猶清,喏,你朋友唄,為情所傷跑來喝酒。 夏猶清: 為情所傷? 謝秋節看向夏猶清,你 夏猶清拍拍自己身邊位置對謝秋節招手,打斷道:沒有,她瞎說逗你的,就是突然想喝酒了順便陪她喝,坐這兒吧。 女人也不戳破,只是看著他們笑。 她怎么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生情情愛愛看多了,隨便一眼都能看出來,夏猶清是因為謝秋節才心情不好。 夜風確實冷,謝秋節坐下,看向夏猶清手里那根沒有點燃的煙,也突然想抽煙? 夏猶清從來不抽煙,謝秋節沒在他身上聞到過煙味,他的氣息一直帶著風的清爽干凈,也溫暖安心地像太陽。 夏猶清把煙放下,好奇,隨便看看。 煙有什么好好奇的,好像他沒見過煙似的。 夏猶清看向他的腿,謝秋節只裹了個羽絨服出來,褲子卻單薄得要命,穿這么點還敢出來散心,不怕感冒難受? 謝秋節瞥他一眼,你不也是。 這人也沒穿多到哪兒去,謝秋節好歹穿棉服,夏猶清隨便套了外套就上來了。 女人看著他們,忍不住又灌了口酒,小年輕的愛情啊。 謝秋節看向她。 女人望著眼前漆黑的夜色,自顧自地說:你們知道嗎,我聽過這么一句話,能接吻就別牽手,這一生留在生命里的就那么些人,來來往往,找一個能一起走的人不容易,哪怕最后結果不完美。 至少也要試一試,至少試過了,就沒那么多遺憾。人生沒有那么多長久,爭個朝夕也不錯。 帽子也戴上,凍耳朵。夏猶清一邊伸手替謝秋節把帽子扣上,聽見女人的話一邊又笑,但我貪心,朝夕想要,長久也想要,談戀愛就要談一生那么長。 謝秋節視線被遮擋,只看見夏猶清說一生那么長,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啞迷。 女人又點燃一根煙,冷冷地笑了,我曾經也是這么認為,那時候年少輕狂,總以為感情需要轟轟烈烈才夠刻骨銘心,才會記一輩子。 其實并不是,男人嘛,就那些個玩意,圖個新鮮,新鮮勁兒一過,變心變得比誰都快。 謝秋節: 夏猶清: 女人仿佛才想起來跟她喝酒的是兩男人,毫無誠意地道歉,抱歉,不是說你倆。 謝秋節覺得,她才是為情所傷的。 不能再繼續聊情感電臺,謝秋節笨拙地岔開話題,你怎么一個人來這兒了? 女人淡聲道:哦,大概是治愈情傷吧,跟你旁邊的朋友一樣。 夏猶清: 求別提我。 謝秋節: 女人又開了一罐啤酒,和夏猶清對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氣灌完,謝秋節看著她又酷又颯的樣,在想什么樣的情傷值得她跑這么遠,還這么喝。 女人喝完擦了下嘴,仿佛喝得有點醉意了,拍桌子問:問你們啊,如果,一段能在地雷將要爆炸時還和你緊緊抱在一起不松手的感情,最后你們平安了,這樣轟轟烈烈的感情,會變嗎? 大概是女人的模樣太認真,謝秋節說:如果是我的話,那種生死當頭的感覺可能會記一輩子,但感情不一定吧,幾十年太長了,不可能靠著那點轟轟烈烈過一生。 謝秋節很現實,他不可能把轟轟烈烈的感覺延續一輩子,愛情是會慢慢變淡的,有可能今天恩恩愛愛想和對方死后同xue,明天吵架相看兩厭恨不得對方趕緊入土為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