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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猶清: 陳導繼續道:最近有個演員出了點問題,鏡頭都刪了,你那小演員我看著不錯,他的形象和那個角色特別貼合,要不你把那小演員帶上,給我拍段戲。 第23章 低燒 夏猶清笑了笑,陳導,你本意是沖我模特來的吧。 陳導之前就邀請過他,他拒絕了。 沒道理劇組都開拍一段時間了,再去請一個攝像指導。 被戳穿了,陳導也不尷尬,話反而更加直白。 對,我是想找你那個演員,之前一直物色不到合心意的演員,后來看了你那個視頻,覺得他簡直是從書里走出來的,我敢說,沒人比他更貼那個角色。 你也知道我是拿去沖獎,要不你讓那演員跟我說,我的電影你也知道,如果真拿上了。他一出道就可以獲得無數演員難以觸碰的冠冕,獎項加身。 一個劇組,劇本和演員才是靈魂和主體,攝影再好,幾個攝影師總能抵一個夏猶清。 但如此貼合人物的演員卻是千萬人群也很難找到一個。 夏猶清拒絕道:他不拍戲,也不會進娛樂圈,我早之前發過聲明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想拍戲呢? 陳導說:小夏,不用拒絕那么果斷,你回去跟他說一說。我們劇組打過電話,本想派人過來親自跟他交流,既然你發了聲明,我這才跑一趟跟你談。 夏猶清有些沒心情應付了,他看手機,這個點謝秋節應該是下班了,可能早就回家了。 夏猶清:很晚了,陳導,下次再聊吧。 陳導臉色冷了下來,小夏,大家相互給對方面子,我跑大老遠不是來找你吃飯嘮嗑的,我尊重你說他是你的人,要是不想走你這層關系,我大有其他方法。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他沒什么好說的。 謝秋節太干凈了,不適合這種地方。 夏猶清笑了一聲,眼里卻沒什么笑意。 他站起來身,行,陳導,我替你跟他說,但是結果是什么樣我不能保證。 說著,他招手對服務員道:買單,刷卡。 付完款,他對陳導頷首道:這頓我請您,您大老遠跑一趟不容易。 陳導,看你面子上,我幫你問他,他要是拒絕了那也和我無關,你也別為難他。娛樂圈這塊地方,不是每個人都想進的。 陳導皺眉,他沒想和夏猶清鬧僵,利益方面,如果能合作當然是最好。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夏猶清一個轉身已經離開了。 晚上氣溫更低,妖風直戳人脊背,仿佛要往人骨子里鉆。 夏猶清看了眼手機,謝秋節依舊沒給他發消息,可能是睡了吧,這幾天加班那么累。 回家時只有一片黑,整個屋子如此的安靜。 夏猶清看見玄關處有謝秋節的鞋,他應該是早就回家了。 他去敲了敲房門,謝秋節,睡了沒? 他明明知道謝秋節聽不見,忽然又覺得自己行為有些好笑。 去浴室洗去一身寒氣,夏猶清坐在沙發上,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坐了好一會兒,他起身又去敲謝秋節的門,只是象征性禮貌道:我進來了。 他推開房門,里面只有月光從窗戶透進來的慘淡光線,床上一小團起伏,謝秋節安安靜靜地縮在被子中。 也是,他聽不見。 夏猶清湊到他面前來,蹲在床邊看他。 怕弄醒他,只敢用手拔了拔他額前的碎發,輕輕道:你說你,這么招人干什么,總讓別人盯著你。 在不明亮的光線中他看見謝秋節眉頭緊鎖,臉色蒼白的厲害,嘴唇顫抖,似乎是呢喃著什么。 夏猶清一瞬間察覺到不對勁,伸手摸上謝秋節的額頭,是冷的。 連額角都在冒著冷汗。 他著急地拍了拍謝秋節:謝秋節,醒醒,你發燒了。 謝秋節聽不見,他只知道自己很難受,整個人如同浸泡在冰水當中,他聲音喃喃道:冷好冷。 我是不是要死了。 夏猶清著急到想直接把他連人帶被子抱醫院去,謝秋節似乎感覺到了溫暖,在恐慌抓住了唯一的溫暖夏猶清的手,如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不安地皺著眉頭,冷汗直下,聲音虛弱,好像下一秒這個人就會消失一般,我我還不想、不想死,好冷。 但是水里好冷,他四肢僵硬了。 他聽不見。 聲音很小,可夏猶清聽見了。 夏猶清心臟好像被一支無形的大手攥住了,心里忽然難受地要命。 他忍住喉間酸澀,用另一只手輕輕拍他后背安撫,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不會,你不會死。 被安慰后,謝秋節反而像哭了。 夏猶清聽見他極其壓抑的哽咽,明明那么難受還下意識的把溫暖死死抓在手里。 可能是半夢半醒間感受到了身邊人的溫柔,眼淚反而決堤般緩慢地落在枕頭上。 謝秋節固執地說,我就要死了,我文具盒里有五塊錢遺產我死了,能不能把我埋在家旁邊,我聽不見我不是累贅,別把我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