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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零散開,莫丞一喘著粗氣。身后被壓迫,他沒辦法動彈。 別動,否則我不會停下來。崔星武很冷靜,見莫丞一束手就擒不再掙扎,就放開了莫丞一,貼著他的身體也抽離開。 崔星武去了浴室拿一條毛巾給自己裹上。 你知道公司不給談戀愛吧?他又問了一次。 莫丞一瞪著他,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艱難地爬起來,翻個身,拿過被子蓋著自己,和蓋棺材一樣。 我對你不夠好嗎莫丞一。崔星武雙手環胸,以一種說教的口吻對莫丞一道,嗯說起來,也是我答應你讓這個叫俞冬的家伙跟你過來的吧? 莫丞一哼笑一聲,望著天花板,總統套房的天花板和普通套間的不一樣。 上面紋滿了金色的玉蘭。 玉蘭本該是白色的,這是莫丞一唯一了解的一種花,因為這玉蘭樹長在俞冬家樓下,常年盛開,三四月份最旺盛。 剛學林徽因的時候,正好是四月,玉蘭花開,莫丞一情愫滿懷,在俞冬家對聯下寫了你是人間四月天。 后來才知道這是林徽因寫給兒子的,又匆匆忙忙地劃掉。 那時候多美好。好像日子就和這玉蘭一樣,純潔而芳香。 莫丞一在想俞冬,眼神迷離,分了神,崔星武發現他沒聽自己講話,放大了聲音并且帶著不耐煩:有什么想不開的別在這里想我在問你話! 哦。莫丞一先應下,努力回憶了一下崔星武剛剛在講什么。 他回答:你不是答應我,而是不等價交換。語氣輕描淡寫,流露了一絲絕望,這種絕望崔星武不是沒看出來,而是忽略掉。 這么說我就很傷心了。崔星武哼哧哼哧地挪了一把沙發椅,搬到床旁,舒舒服服地坐上去,不緊不慢道,你說怎么解決吧,我尊重你個人意見。 隨你吧。別傷害他,我無所謂。 什么叫傷害呢,莫丞一?我需要參考。我對你有造成傷害嗎?崔星武說話的語氣抑揚頓挫。 莫丞一閉上眼笑一笑,崔星武變態起來的時候和電視里放的神經病差不多,都是面上無辜又驚恐,說話陰陽怪氣。 做出來的事傷天害理。 但沒關系,莫丞一知道自己逃不開的。不要牽扯俞冬就好。他很害怕。 有嗎? 你那是毀滅。傷害比起這輕多了。 這么嚴重嗎?崔星武撐著下巴思考,輕輕摸上莫丞一的臉,用力掰過來朝向自己,嚇得莫丞一呼吸一促。 崔星武陰陰地笑,眼睛瞇起來和皺紋疊在一起:我對你不好嗎? 莫丞一克制住心里的恐懼和厭惡。只是恐懼占了大塊頭時,厭惡感會變成另一種害怕,他心跳很快,大半夜的,他覺得自己要猝死了。 你想怎么做?莫丞一沒有力氣和他糾纏。 認識崔莉莉吧?我女兒。崔星武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指甲摳著那塊疤痕,這傷疤還在啊,你父母得感謝我,不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認識。莫丞一無視了他后面那句話,傷疤那塊新生的rou隱隱作痛,想怎樣? 我家女兒很喜歡你,像我一樣,你說是不是遺傳的?指甲陷進那塊rou里,留下了一道紅色的痕跡。 就說想怎樣。 俞冬這小子呢,礙事。崔星武拍拍他的臉,莫丞一的頭發有點扎手。 他干脆抓起莫丞一的頭發,順帶將他整個腦袋也提起來。 靠!莫丞一吼一句,握住崔星武的手腕,崔星武力道大,手腕也很粗,莫丞一雙手想拽開他的手腕時,崔星武冥頑地不松手,以至于他越用力拽,自己的頭發也被扯拉得越大力。 莫丞一只能吼他:放開我你個變態! 你在害怕是嗎?崔星武有點興奮。 莫丞一不說話,渾身都在抖,疼的。他大口大口地喘氣,目不轉睛的,想要刺穿崔星武。 我希望你和你的小助理能夠好聚好散,不要讓我來做媒介,我不喜歡對這些羊羔動手。 言外之意,在他看來,莫丞一不是羊羔,像莫丞一這樣的狼,他才玩得很起勁。 把狼訓練成狗,是崔星武最喜歡做的。 想到莫丞一在床上痛不欲生一副想去死的樣子,卻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為了生計,或者是是為了生存而忍耐。 那幅神態,很難讓人生不出憐憫。那時候給莫丞一下的藥沒白下。照片沒白拍。人也沒白恐嚇。 崔星武咧嘴笑了。露出他被煙熏黃了的牙齒。 而且崔莉莉也是個小明星,童星出道,不是差勁的人。配得上你,滿足滿足我女兒的愛慕之情不好嗎。 好嗎?他又提高了莫丞一的頭顱。 莫丞一死盯著他,只想讓他松開手,頭發一根一根地要被拔斷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崔星武滿意地放開了莫丞一,莫丞一直接跌落在床上。 床的彈性好,他腦袋又上下顛簸幾下,撞得頭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