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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飛星道:你跟他倆熟嗎? 解頤頓了頓,隨后點頭。 厲害。祁飛星忍不住,又給解頤伸手點了個贊。 將他倆的互動收入眼底,崔子玉眼神變了又變,最后才拱手,對祁飛星道:我是不是要對你說一聲,恭喜? 多年夙愿得償所愿,恭賀一二。 祁飛星瞇瞇眼睛敷衍抬手:倒也不必客氣。 他勾勾手指:你再把生死簿給我看看。 說著,祁飛星視線在解頤身上游蕩了一下,隨后道:我看看解頤。 但這次崔子玉卻拒絕了,他伸手將生死簿收回,書冊轉瞬消失在他袖子里。 崔子玉支著下巴,開口:你就沒奇怪過,為什么僅察查司主能翻閱的生死簿主冊,你也能看嗎? 這里邊還有內情?祁飛星揚眉,他道:說說看。 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崔子玉一陣黑臉。 好不容易收拾好表情,崔子玉才十分復雜道:察查司主溝通天道,從嚴格意義上來講,算是方外之神。 原本坐在這里的,應該是你。 崔子玉表情很復雜,帶著幾分嫌棄,幾分猶豫,還有幾分糾結:當年你若好好呆在皇城,不隨霍家人奔赴戰場。 手上不染鮮血,就能渡劫成功。 我是撿了你的漏子。 原來是這樣。 祁飛星先是皺眉,隨后恍然,他揮揮手毫不在意:可別。 判官不能插手亡魂的輪回,當年我要真是判官,像你這樣拿著生死簿,不能親自送走子民和家眷,倒不如就留在當時的皇城,魂飛魄散也好。 原本霍命就不打算離開上京,吸引他離開的,無外乎是能親自送走家人與百姓的條件。 而判官雖然手握全天下生靈的命運,卻不能輕易插手。 祁飛星覺得這個問題根本不是事兒,崔子玉明顯有些驚奇,看著他視線變了又變。 懶得跟他說來說去,祁飛星直接問:真不能給我看看? 隨后崔子玉搖頭:不可。 行吧。祁飛星也沒有一直揪著不放。 他想了想,說:那你有沒有方法,讓我盡快恢復記憶? 沒有。崔子玉還是否定回答。 祁飛星覺得很懷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眼神中明晃晃寫著:你不行。 隨后崔子玉沉默: 他像是受到了挑釁,張口就刺:要盡快恢復記憶也可以,你自戕就好,如此三五年才能恢復的記憶,瞬間就能恢復。 祁飛星:? 他磨牙:想害我? 實在惡毒! 你這也太不仗義。祁飛星覺得崔子玉是個小氣鬼,小氣吧啦的。 最后他揮揮手,說:算了算了。 不過想起很早之前的那個案子,他問:之前地府是不是出去了個什么鬼神? 見崔子玉不明白的樣子,祁飛星說:就嫁接命格,差點害了我朋友那個。 嗯,想起來了。崔子玉道。 他說:是個無常,你問這做什么? 無常還混成那樣?祁飛星不理解。 被人抓住,病病殃殃活了那么多年,聽說地府本來還有什么人在等他,也不知道耽擱這么久,出沒出什么問題。 聽他這么說,崔子玉眼神微妙:你以為,哪個無常都和你一樣? 祁飛星遞了個疑惑的眼神過去。 現在地府鬼差,基本上都是人死之后擔任,他們遲早都會去輪回。 不是誰都有資格,在封神章上留下名字。 這么說來,他倒是很牛了。 祁飛星咂咂嘴,道:馬屁拍的我很爽。 崔子玉:? 他滿臉都寫著:你有病沒病? 功過相抵之下,薛小巖前邊九世的經歷,給他積攢了不少福報,這次殺人也事出有因。 隨后祁飛星帶著解頤離開察查司,到輪回司看了一眼。 魂魄功過最后都會在輪回司再論處,功大于過的投人胎,過大于功的,就投進畜生道,贖罪之后再行論處。 遠遠看到薛小巖在奈何橋邊上排隊,隊伍排的老長,等到他投胎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之后了。 橋上的孟婆還是一身白衣,頭上簪著一朵月下美人,拿著長長的湯勺在大甕中攪動了幾下。 祁飛星離開的時候,沒忍住過去叮囑。 孟婆湯還是別缺斤少兩的好,做鬼也別太吝嗇,該放料就放。 迎著孟婆疑惑的眼神,祁飛星道:你這孟婆湯效果不行。 他記憶都恢復多少了,要人人都是這樣,陽間豈不是得亂套。 這才聽清楚祁飛星指的是什么,孟婆忍無可忍地揚起湯勺,像是棒槌一樣往祁飛星身上敲。 她杏眼含怒:滾啊! 脾氣倒是不小。祁飛星險險躲過,然后拉著解頤飛速逃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