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聽完,姚警官和夏夫人面面相覷,心中也是一陣驚悸。 滿墻的照片和被劃爛臉的姚警官光是聽著都覺得觸目驚心,難怪姚延會氣成那樣。 伸手過去攬住妻子和兒子,姚警官面沉如水,道:像延延說的這樣,那許玲就涉嫌跟蹤,并且非法侵犯別人隱私,拿到證據之后,我能送她坐牢。 但坐牢太便宜她了。姚警官看著妻子圓潤的肚子, 抿唇道:得找個證據。 不用。祁飛星一眼就看出,姚警官不知道非自然重案組的存在, 于是告訴他即使找不到許玲的害人證據,也有別的部門可以給她定罪。 但是有個疑點。聽完,姚警官也沒有關心則亂,而失去應有的判斷力。 他說:我這十幾年跟她再沒有任何交集,即使后來成了鄰居,也是我太太在跟她交流,一年到頭我最多跟許玲說過幾個字,當年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矛盾她到底是因為什么,會這樣來害我們? 想到姚延說的,那滿屋子照片,他又蹙眉:她既然會在照片中劃爛我的臉,卻沒有動我太太的照片,就證明她恨的是我這就奇怪了。 因愛生恨?姚延在邊上憤憤不平地猜測。 但姚警官卻搖頭:沒有任何征兆。 那些照片也很奇怪,即使對我真的因愛生恨,那也該全是我的照片,但為什么基數占比更大的,卻是我太太? 鬼怪的報復,又都應驗在了延延身上奇怪。 這一點,誰都無法說清楚。 祁飛星也百思不得其解,但這是人家的糾葛,他只負責抓捕鬼怪,也不必去什么都探究清楚。 于是從懷里拿出找到的護身符,祁飛星道:東西找到了,先試試把惡鬼引出來。 夏夫人看到他手里的護身符,有些著急:之前你說還要有貼身之物做引子,貼身之物沒找到嗎? 沒找到。姚延開口說,我翻遍了他們家,都沒找到。 這樣一來,失去母體媒介,夏安的魂魄就暫時找不回來。 無妨。祁飛星出聲安撫:只要阿姨肚子里的胎體沒有大礙,夏安就不會有問題。 夏夫人這才勉強安心,但面上還是憂思重重。 惡鬼在身體里,即使沒有傷害阿姨,但終究還是不好,我看現在就直接開始吧。祁飛星也不拖延時間。 好。夏夫人點頭同意。 邊上姚延立刻把他媽扶好坐下,等大家都準備好后,祁飛星說:如果不敢看,就閉上眼睛吧。 在場三個姚家人,最后誰都沒閉眼。 白天陽光大盛,身邊還有他爸和祁飛星,姚延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怕。 夏夫人不愿閉眼,是想看著到底是哪個惡鬼,害了她的孩子,要記住惡鬼的模樣,姚警官亦然。 當著他們的面,小八飛出來化成羅盤,勾魂索從祁飛星眉骨處飛竄出來,像一條靈活的黑蛇,游走浮動在空氣中,最后纏繞在祁飛星的手腕上,等待著等會兒將鬼怪束縛住。 羅盤放大變成陣法,將四周豎起四道空氣墻,確保陰氣不會泄漏出去,影響到大樓里的其他住戶,萬事俱備,可以開始取魂了。 跟大部分玄門之人的復雜儀式不一樣,摒除點香灑酒,燒符化水的各項工作,祁飛星選擇了更簡單粗暴的方法。 他像之前那樣如法炮制,直接把從許玲家找到的護身符撕毀,里邊便露出白生生的骨灰來。 隨后一段靈火憑空出現,落點正是祁飛星的指尖,他面不改色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指尖彈動。 綠瑩瑩的火焰瞬息飛到骨灰上,然后猛然無風燃燒滋長,火焰竄起來,但四周幾人都沒有感受到灼熱的溫度,反而有一絲冷意撲面而來。 姚延冷到雞皮疙瘩竄出來,伸手抹了兩下。 骨灰被燒成重重黑霧,刺耳的炸裂聲從中不斷響起,祁飛星伸手探入其中,那黑霧就像被馴服的猛獸,乖巧地附著在他皮膚表面。 可能看起來有些恐怖,但請不要害怕。 禮貌提醒一句,祁飛星靠近夏夫人之后,附著著黑屋的手,直接伸直覆蓋在對方的肚子上,隨后在眾人的視線中,半寸指節忽然消失。 不,不是消失了,而是探入了夏夫人的肚子。 黑霧形成了通向惡鬼的特殊通道,惡鬼所在的獨立空間頓時被入侵,祁飛星伸手粗暴地摸了半晌,這畫面在其他人看來可怕極了。 媽你有哪里不舒服嗎?姚延緊張兮兮地問。 夏夫人茫然搖頭:沒有我沒什么感覺。 他們談話間,祁飛星動作一頓,手中接觸到一股陰冷的氣息。 找到你了。 話音一落,他攥緊手中黑霧不放,隨后收手猛然一拔── 龐大的陰氣氣流隨著祁飛星的動作,驟然像是泄洪一般,從他手中流瀉出來,鋪天蓋地的圍繞在屋子里邊。 黑氣籠罩著四方空間,被羅盤困鎖在其中,任憑它怎么四處撞擊都無法離開。 整個空間里,只剩下姚警官身側沒有陰氣籠罩,其余地方像是布滿毒瘴的沼澤,讓人寸步難行。 --